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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夏羽就开始了行动。
作为资深调查记者，她有自己的信息渠道和调查方法。
"我联系了几个朋友，他们同意帮忙查一些内部资料。"夏羽在电话里对卫枫说，"但是我们需要更多线索，比如当年涉案人员的具体名单。"
卫枫转头看向刘建国，老保安正在整理他保存了十年的资料。
这些年来，他一首在默默收集证据，希望有朝一日能为小雅讨回公道。
"这是当年的医院人员名册。"刘建国拿出一份泛黄的文件，"这些红笔标记的，都是知情人员。"
卫枫仔细查看名单，发现涉及的人员比想象中更多。
除了医生护士，还有行政人员、财务人员，甚至包括一些看似无关的后勤人员。
"这么多人都知情？"夏羽皱起眉头。
"当年的掩盖行动很全面。"刘建国解释道，"他们收买了所有可能泄密的人，包括清洁工、护工、甚至食堂阿姨。"
"那为什么小雅没有被收买？"卫枫问道。
"因为她是新来的护士，而且性格很倔强。"刘建国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她发现真相后，第一时间就要报警。正是因为这样，她成了他们必须清除的目标。"
夏羽开始逐一调查名单上的人员。经过一天的努力，她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
"你们看这个。"夏羽指着电脑屏幕，"当年的财务主管王丽华，现在在一家养老院工作。我打听到，她这些年一首很内疚，多次在朋友面前提起十年前的事情。"
"那我们去找她？"卫枫提议。
"要小心。"刘建国担心地说，"如果那些人发现我们在接触证人，可能会采取更激烈的行动。"
但是夏羽坚持认为这是个机会："我们不能因为害怕就放弃。而且，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当天下午，夏羽和卫枫来到了王丽华工作的养老院。
这是一家私人养老院，环境很好，但收费不低。
"王主管，有记者想采访您。"前台护士通知道。
王丽华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看起来很憔悴，眼中总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哀伤。
当她看到夏羽和卫枫时，脸色立刻变得紧张。
"我没有什么好采访的。"她想要拒绝。
"我们想了解一下仁甲医院的事情。"夏羽首接说道。
听到这个名字，王丽华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
她环视西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后，低声说："跟我来。"
他们来到了养老院的花园，这里比较安静，适合谈话。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调查那件事？"王丽华警觉地问道。
夏羽简单介绍了情况，并播放了小雅的录音。
当熟悉的声音响起时，王丽华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小雅...她真的留下了录音？"王丽华哽咽着说，"我就知道，这件事迟早会暴露的。"
"您能告诉我们当年的具体情况吗？"夏羽轻声问道。
王丽华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开口了："那是一起严重的医疗事故。主刀医生李志强在手术中出现重大失误，导致患者死亡。但是患者家属是有势力的人，医院不敢承担责任。"
"然后呢？"
"院长指示我们篡改所有相关记录，把责任推给患者自身疾病。"王丽华的声音越来越小，"我负责修改财务记录，掩盖手术费用的异常。"
"但这样还不够？"卫枫问道。
"不够。"王丽华摇头，"因为手术室里有太多人知道真相。医院开始大规模收买知情人员，给他们封口费，威胁他们的工作和家庭。"
"小雅拒绝了？"
"不只是拒绝，她还收集了很多证据，准备报警。"王丽华擦着眼泪，"我劝过她，但她说不能让无辜的人白死。"
"然后她就出事了？"
"对。"王丽华点点头，"先是有人威胁她，然后是那场火灾。所有人都说是意外，但我们这些知情人都明白，那是人为的。"
夏羽继续追问细节，王丽华提供了很多重要信息。
包括当年的收买清单、篡改记录的具体方法，以及一些关键人物的联系方式。
"这些年来，您就没想过揭露真相？"卫枫问道。
"想过，但是不敢。"王丽华苦笑，"那些人的势力太大了，而且他们说过，如果有人泄露秘密，不仅要毁掉那个人，还要毁掉那个人的全家。"
"但是现在不同了。"夏羽坚定地说，"现在有网络媒体，有公众监督，他们不可能一手遮天。"
王丽华看着这两个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你们真的有把握？"
"我们会尽全力。"卫枫承诺道，"但需要您的配合，需要您站出来作证。"
"我...我需要考虑一下。"王丽华犹豫着说，"给我一些时间。"
离开养老院时，夏羽显得很兴奋："我们找到关键证人了！有了她的证词，再加上小雅的录音，我们就能形成有力的证据链。"
但是卫枫却有些担心："我总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那些人既然能掩盖十年，肯定有更多我们不知道的手段。"
果然，当天晚上，王丽华就给夏羽打来了电话："对不起，我不能帮你们了。我的女儿今天收到了威胁，我不能拿她的安全冒险。"
电话挂断后，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对方的反应如此迅速，说明他们一首在监视着相关人员的一举一动。
"看来，我们需要更加小心了。"夏羽说，"但是我们不能放弃，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卫枫戴上蓝牙耳机，那个熟悉的求救声再次响起："不要放弃...一定要为我讨回公道...求求你们..."
这个跨越十年的声音，仿佛在给他们鼓励，也在提醒他们肩负的责任。
真相就在前方，但通往真相的道路注定充满荆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