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杨栖月跟在陈砚风的身边。
“师虎!师虎师虎!”
杨栖月回头便看见了被嬷嬷抱着的陈赫萍。
顺手接了过来。
陈砚风:???
赵宗:???
嬷嬷:???
于是众大臣就见到了十分奇异的一个场景。
小郡主居然被文王的侍卫抱在怀里!
这传递了一个什么信息?
文王与长公主破冰了?
“你带着小郡主去吃点东西。”赵宗眼神示意。
陈赫萍将头埋在杨栖月的肩头,小心的打量着陈砚风。
“舅舅……”
陈砚风低眸看了眼小家伙。
“嗯。”
“那我抱她先进去了。”杨栖月道。
赵宗、嬷嬷,终于松了口气。
“你娘呢?”杨栖月边走边问道。
萍儿苦着脸道:“娘亲去找皇后娘娘了。”
“那咱们先吃。”
殿内酒过三巡。
有人突然提到了杨栖月。
“皇姐倒是经常提起。”上方的帝王笑了笑,并没有多在意。
谢荣的目光在场里巡了巡,落在了杨栖月的身上。
鎏金兽首香炉吐着龙涎香,沈瑾玉在殿门外跺了跺靴底的雪。
礼官高声唱喏"太傅大人到"时,他正进门。
"沈大人可算来了!"户部侍郎举着酒杯迎上来,袖口金线绣的貔貅在灯下晃眼,"听说您前日又参了江南织造局?"
杨栖月将孩子还给嬷嬷后,偷偷溜了回来。
“不是说他刚回来吗?”杨栖月抓了手瓜子,分与赵宗。
“回来的路上参的吧?”赵宗模糊道。
不知是不是错觉,沈瑾玉似乎看了她一眼。
陈砚风对她招了招手。
杨栖风把耳朵凑了过去。
“出去找找长公主。”陈砚风的气息喷在她的耳朵上。
杨栖月闻言起身出去了。
陈砚风耳朵红了。
她低头时,一缕发丝从鬓边滑落,垂在她白皙的颈侧。
陈砚风无意间瞥见,那纤细的颈项线条优美如天鹅,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顺着那曲线向上。
看到她小巧的耳垂,如玉般晶莹剔透,耳尖还泛着淡淡的粉色。
陈砚风突然感到一阵异样的燥热从胸口升起。
他见过的美人不少,却从未有过这般奇怪的感觉。
那纤细的脖颈和的耳垂,竟让他心跳加速,喉咙发紧。
陈砚风猛地回过神来,心中暗恼自己的失态。
他伸手取过案几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冰凉的酒液滑过喉咙,却浇不灭那股莫名的燥热。
杨栖月回来了,带着长公主。
长公主的颈间有一道细小的血痕,不仔细瞧瞧不出来。
杨栖月的脸色也黑的可怕。
“怎么了?”陈砚风问道。
杨栖月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长公主刚刚遇刺了。”
当今兵权一分为三,一份在谢将军手中,一份在长公主手中,剩下一份便在当今圣上手中。
刚刚皇后要长公主交出兵权。
途中冒出一群刺客。
杨栖月冷笑。
这可是在皇宫,那就是说明与当今圣上脱不开关系。
也许是如今文王与长公主走得近了,圣上起了疑心。
听完陈砚风并没有说什么。
杨栖月看着陈砚风波澜不惊的脸,有些吃惊。
那可是他的姐姐。
“你不担心吗?”杨栖月疑惑道。
“你太小瞧她了。”太小瞧这个长公主了。
当今长公主的文韬武略可是被无忧道长夸赞过的。
兵权能被一分为三,她可有着不小的功能。
陈锦志如今还没能实现兵权上的统一,就可以看出长公主的能耐。
当年立太子时,陈鸿画的野心也不小。
只是萍儿出生后她才歇了那心。
“怎么不见顾小侯爷?”杨栖月坐不住了,开始东张西望。
闻言陈砚风的眼神暗了下来:“他还未有官职。”
“好吧。”
出宫时,杨栖月被拦了下来。
陈砚风看着眼前的沈太傅,语气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冰冷。
“太傅,这是何意?”
“殿下可否让我与栖月说几句?”沈瑾玉目光毫不退让。
陈砚风看了两人一眼,先一步走了。
陈砚风走远后,杨栖月试探性的摇了摇手。
“嗨……”杨栖月尴尬道。
“……栖月是你的真名吗?”沈瑾玉认真的看着她。
猜到沈瑾玉会兴师问罪,设想了很多问题,独独没有想到这个的杨栖月:?……
“是。”
“那就好。”
“你没有别的想问的吗?”杨栖月想到昨天编了一晚上的回答不死心的问道。
“一开始确实有很多想问的,但是现在……只要是你就好了。”沈瑾玉温柔的笑了。
“那你有没有什么要给我的?没有我就先走了。”杨栖月踮脚看了看陈砚风的背影。
“……有。”说着取下一块玉佩。“出门急也没带其他的,希望栖月不嫌弃。”
“你要不换成金的银的呢?这种玉佩当不出去。”鲁晓竺家拿的玉佩现在还在她这,人家典当师傅差点给她送衙门去了。
“……”
看出了沈瑾玉的语塞,杨栖月抓紧去追陈砚风了。
“如今你可真是大忙人了。”陈砚风上了马车不痛不痒的来了句。
听的杨栖月浑身难受,刚要刺回去,突然又想起了系统和任务。
“我错了。”
陈砚风只是淡淡道:"栖月,今晚你风头太盛了。"
杨栖月单膝跪地:"属下僭越,请殿下责罚。"
文王撩起车帘,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沈太傅、谢将军,连长公主都对你另眼相看……你说,本王该如何罚你?"
他的语气不似责备,反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酸意。
杨栖月抬头,首视陈砚风:"属下只是尽了应尽之责,从无非分之想。"
"非分之想?"陈砚风轻笑一声,忽然下车俯身,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若本王说,希望你有些'非分之想'呢?"
空气一时凝滞。
良久,陈砚风松开手,低笑出声:"好一个杨栖月……"
他退后一步,恢复了往日的从容,"罢了,你既无心,本王不强求。但你要记住——"
他眸色转深,"无论沈瑾玉还是谢荣,都不该是你的归宿。"
杨栖月垂首:"属下只忠于殿下一人。"
"忠?"文王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本王要的,可不止是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