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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吗？”
傅景川冰冷的声音像毒蛇钻进耳朵。
沈清棠半个身子陷在腐臭的湿垃圾里，脊椎骨裂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
左臂彻底失去知觉。
她咬紧牙关，舌尖尝到血腥味。
右手颤抖着伸进防水冲锋衣内袋，牙齿撕开密封条。
染血的U盘滑出来，沾着污泥。
她把它怼进备用手机的扩展口。
屏幕亮起幽光。
【系统超频启动！突破开曼群岛央行防火墙！警告：负生存值下超载风险！】
视网膜瞬间被血丝爬满！手机CPU滚烫，灼痛掌心！
数据洪流在屏幕上疯狂冲刷！程宇妻弟李志勇的开曼账户被暴力剖开！一条条交易记录如同带血的血管！最后七十二小时！五笔！总计五点三亿美金！
巨款像被无形的手疯狂撕扯！脉冲式打入不同离岸账户！最终汇入标注“维京船务（空壳）”的深渊！收款人签名栏，一个刺眼的红框死死锁住电子签名——周正国！
系统自动弹出血红标注：
【签名生物特征比对：与国资退休档案库匹配度99.8%！】
周正国！程宇的岳父！那个道貌岸然的前高官！
嗡——轰隆！
头顶传来液压机械的恐怖嘶吼！垃圾车巨大的金属粉碎臂毫无征兆地启动！带着锈迹和腐肉的锋利齿刃，裹挟腥风，朝着深陷垃圾堆的沈清棠当头压来！距离头顶不足半米！
死亡阴影瞬间笼罩！沈清棠瞳孔骤缩！求生本能压倒一切！她完好的右臂猛地抠住旁边滑腻的渗滤液管道！不顾一切地发力拖拽身体！
嗤啦！
身体在恶臭的粘液中硬生生横移半尺！粉碎臂的锯齿擦着她破烂的裤腿狠狠砸下！布料瞬间被绞碎！冰冷的金属贴上小腿皮肤！差之毫厘！
嗡！手机在粘液里震动！匿名举报邮件编辑页面弹出！全球十三家顶级金融监管机构的邮箱地址密密麻麻排满收件栏！附件自动加载：U盘内所有交易记录、签名比对报告！
“操！”沈清棠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嘶吼，不管不顾！染血的右手拇指狠狠戳向猩红的【发送】键！污泥和血污糊满了屏幕！
砰！
几乎在拇指按下的同一瞬间！右前方废弃集装箱顶部，一点猩红的光芒，如同恶魔睁开的独眼，冰冷、精准，死死钉在了她满是污泥和冷汗的眉心！
狙击枪的红外瞄准点！第二个杀手！
“邮件发送成功。”机械女音从沾满污泥的手机喇叭里传出，冰冷无情。
沈清棠身体瞬间僵住。那点致命的红光依旧稳稳钉在她眉心，纹丝不动。
嗡——嗡——
手机屏幕突然自动切换！一个加密视频通话请求疯狂闪烁！来电显示：未知。她沾满污泥血污的拇指，颤抖着划向接听。
屏幕亮起。没有画面。只有一片深海般的漆黑。
几秒死寂后，一个被电子变声器扭曲过的、非男非女的声音响起，带着无机质的冰冷：
“编号007。裁决倒计时暂停。‘清道夫’指令己撤回。”
“你钓出了第一条鲨鱼。傅先生对你的…效率，表示意外。”
漆黑屏幕底部，一行极小的白色代码流飞速滚动闪过。沈清棠眼尖捕捉到其中一段：【程宇生命体征…信号丢失…确认…】！
程宇死了？！就在她按下发送键的这几秒里？！
“作为奖励，”那电子音毫无波澜，“看看新闻。”屏幕猛地切换成实时新闻推送页面！
头条加粗黑体触目惊心：
【突发！前国资集团负责人周正国海外账户遭多国联合冻结！疑涉巨额洗钱！】
配图是周正国被记者围堵，脸色死灰！
冻结通知书的签发单位徽章在屏幕上放大——荆棘缠绕的黑色盾牌！傅氏集团的标志！傅景川的手笔！
新闻页面下方，另一条快讯弹出：【明诚律所合伙人程宇于看守所突发心源性猝死！抢救无效！】配图是救护车刺眼的蓝光。
猝死？沈清棠盯着那条快讯，脊椎的剧痛混合着冰冷的寒意。
傅景川的电话…看守所猝死…清道夫撤回指令…一切都精准得像手术刀！
嗡！视网膜上系统界面强行弹出，覆盖了新闻画面！【跨境追踪模块强制激活！生存值+5%！当前：-7%！】血槽从刺目的深红稍微退回暗红。
【警告！能量过载补偿机制启动！副作用：痛觉神经敏感度永久性提升300%！】
“呃——！”
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被亿万根烧红钢针同时穿刺全身神经的剧痛猛地炸开！比刚才骨裂的痛楚强烈数倍！她眼前一黑，身体在垃圾堆里剧烈抽搐！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
垃圾的腐臭味、狙击枪瞄准镜的红光、系统灼烧神经的剧痛、傅景川深海般的布局……所有感知被碾碎搅拌！
黑暗彻底吞噬意识前，她似乎又听见傅景川的声音，冰冷地响在深渊里：
“疼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