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下午,阳光慵懒。陆家小小的客厅里,弥漫着一种温馨又有点紧张的气氛。
陆辰和陆曦并排坐在老旧的布艺沙发上,中间隔着一个小小的、装满彩色塑料卡带的盒子。电视机屏幕上,连接着小霸王学习机(游戏机),正播放着《超级玛丽》欢快的开场音乐。
“哥哥哥哥!这次我一定要吃到那个蘑菇!变大!”陆曦兴奋地攥着小手柄,小身子因为紧张微微前倾。
“好,你控制好跳跃,那个坑我帮你跳过去。”陆辰手里也拿着一个手柄,角色是路易吉,他的主要任务不是通关,是给陆曦保驾护航,清除障碍,顺便在她快掉坑时紧急救援。
前世,陆辰对这种“幼稚”的游戏嗤之以鼻,觉得陆曦玩得笨手笨脚很烦人。现在,看着妹妹因为吃到一朵小花(火焰花)而兴奋得手舞足蹈,小脸激动得通红,他觉得这比任何3A大作都精彩。
“啊!乌龟!哥哥快打它!”陆曦尖叫。
“来了!”陆辰操控路易吉一个精准的火球,消灭了偷袭的乌龟。
“耶!哥哥好厉害!”陆曦欢呼,崇拜地看着陆辰。
陆辰心里美滋滋的,比前世签了个大单子还爽。
玩了几局,陆曦有些累了,小身子不自觉地往陆辰这边靠了靠。陆辰立刻捕捉到这个信号,非常自然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让陆曦能更舒服地倚着他。陆曦起初还有点害羞,但哥哥的肩膀靠着暖暖的,很有安全感,她也就放松下来,小脑袋慢慢靠在了陆辰的胳膊上,继续专注地盯着屏幕。
陆辰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是无尽的柔软。他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姿势,生怕一动就惊扰了靠着自己的小丫头。鼻尖萦绕着陆曦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蜂花),混合着阳光晒过的味道,让他无比安心。他悄悄侧过头,看着妹妹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轻轻颤动,专注地盯着屏幕,的小嘴微微嘟着,偶尔因为紧张而抿紧。这一刻,时间仿佛都慢了下来。
妈妈端着切好的苹果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儿子坐得笔首,像个小大人,女儿像只依赖的小猫,软软地靠着他,两人都盯着电视屏幕,画面温馨得让她心都化了。她放下果盘,悄悄退了出去,不忍打扰。
“哥哥...我困了...”玩了将近一个小时,陆曦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揉着眼睛,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那休息会儿?”陆辰立刻放下手柄。
“嗯...”陆曦点点头,小脑袋还靠在陆辰胳膊上,一点一点的,显然困意上涌。
陆辰想了想,轻轻挪动身体,慢慢靠在沙发背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陆曦的小脑袋从自己胳膊移到自己的胸口,让她能半躺半靠在自己怀里。这个姿势显然舒服多了,陆曦像只找到窝的小兽,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小脸贴着他的胸口,呼吸渐渐均匀绵长,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怀里抱着香香软软、毫无防备睡着的妹妹,陆辰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吵醒她。低头看着陆曦恬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粉嘟嘟的小嘴微微张着,发出极轻的、像小奶猫一样的呼吸声。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保护欲充斥着他的胸腔,几乎要满溢出来。前世那冰冷的太平间画面被眼前这温暖的、充满生命力的画面彻底驱散。
他伸出手,极其轻柔地拂开她额前一缕调皮的发丝,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无比真实地确认:她活着,她就在他怀里。这个认知带来的巨大幸福感,让他眼眶微微发热。他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像守护着世间最珍贵的易碎品,一动不动,仿佛能坐到地老天荒。阳光透过窗户,将两人依偎的身影温柔地笼罩。
不知过了多久,陆曦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整个人窝在哥哥怀里睡着了!她“噌”地一下坐首身体,小脸瞬间爆红,像只煮熟的小虾米,结结巴巴:“哥...哥哥...我...我怎么睡着了...”
陆辰看着她羞窘的样子,只觉得可爱无比,笑着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发:“小懒猫,睡得口水都流我衣服上了。”
“啊?!真的吗?”陆曦大惊失色,赶紧去擦自己的嘴角,又去看陆辰的胸口,发现干干净净才反应过来被骗了,顿时羞恼地用小拳头捶陆辰,“哥哥坏!骗人!”
“哈哈哈!”陆辰笑着躲闪,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