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麦为引,尝试导引
听到易中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何雨柱心头警铃大作。这个院里的“道德天尊”,表面热心肠,实则掌控欲极强,最擅长用大道理和集体利益绑架他人,为他自己认可的“养老”人选铺路。原剧里,傻柱就是被他一步步绑上贾家这艘破船的。
现在他带着何大清跑路的“关心”来了,能安什么好心?无非是探探虚实,看看这两个孤儿还有多少油水可榨,顺便展示一下他一大爷的“关怀”,为以后掌控铺垫。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将体内因发现热流和灵气而产生的激动彻底压下,眼神变得木然,脸上努力模仿着原主那种有点愣、有点倔,又带着点对长辈敬畏的表情。他拉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
门外站着两个人。当先一人五十岁上下,国字脸,浓眉大眼,穿着洗得发白但还算整洁的深蓝色干部服,外面罩着一件半旧的棉大衣,手里还拎着个小小的布袋子。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沉重,正是西合院的一大爷,轧钢厂的七级钳工——易中海。
他身后半步,站着一个身材矮胖的老太太,裹着一件臃肿的深色棉袄,头上戴着顶旧毡帽,三角眼,颧骨很高,薄嘴唇抿着,眼神像探照灯一样,毫不掩饰地往何雨柱身后的屋子里扫视,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正是贾张氏,贾东旭的妈,院里出了名的泼辣刻薄、占便宜没够的主儿。
“一大爷,贾大妈。” 何雨柱瓮声瓮气地叫了一声,侧身让开门口,身体却有意无意地挡着屋里的视线,脸上没什么表情,显得有些呆滞。
“柱子啊!” 易中海重重叹了口气,迈步走了进来,目光快速地在屋里扫了一圈——破败的屋顶、歪斜的桌子、冰冷的灶台、墙角堆着的破衣服烂鞋……眉头立刻皱成了一个川字,语气更加沉重:“唉!造孽啊!你爹他……真是太不像话了!丢下你们兄妹俩,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贾张氏也跟着挤了进来,那对小眼睛像老鼠一样,滴溜溜地转,鼻子还用力吸了吸,似乎想闻出点粮食味。她撇撇嘴,尖着嗓子道:“就是!何大清忒不是东西!跟个狐狸精跑了,留下两个拖油瓶!啧啧,看看这屋,跟猪窝似的!柱子不是我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屋里屋外也得拾掇拾掇啊!这以后哪家姑娘看得上?” 话语里满是嫌弃和幸灾乐祸。
何雨柱低着头,双手插在破棉袄的袖筒里,一副蔫头耷脑、受了打击还没缓过来的样子,闷闷地说:“拾掇啥,没力气。饿。” 他故意把声音放得低沉沙哑,显得有气无力。
易中海看着何雨柱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傻柱越傻越愣越没主见,对他来说才越好掌控。他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语气“温和”地劝慰:“柱子啊,别灰心!日子还得过下去!一大爷和院里的邻居们不会看着你们兄妹饿死的!这不,你一大爷给你带了点棒子面来。” 他把手里那个小布袋子递过来。
袋子很瘪,掂量着也就两三斤的样子。
“谢谢一大爷。” 何雨柱接过袋子,脸上挤出一丝“感激”,心里却在冷笑。这点棒子面,够吃几顿?而且,易中海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拿了就得记着他的“好”,以后十倍百倍地还人情!
贾张氏看到那袋棒子面,三角眼里闪过一丝肉痛和嫉妒,阴阳怪气地说:“哟,一大爷就是心善!不过柱子啊,你爹跑了,你们兄妹俩坐吃山空可不行!你都是大小伙子了,得赶紧找个营生啊!东旭像你这么大,都进厂当学徒挣钱了!” 她时刻不忘炫耀自己的儿子,顺便踩何雨柱一脚。
易中海顺势接口:“老嫂子说得对。柱子,一大爷在厂里还有点面子,你看……要不要一大爷帮你问问,也进轧钢厂当个学徒工?虽然苦点累点,好歹是个正经饭碗,能养活你和雨水。”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何雨柱,带着审视和期待。这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之一,试探何雨柱的想法,提前布局。
进厂当学徒?何雨柱心中警兆顿生。进了厂,就等于半只脚踏进了易中海的掌控范围。工作时间长,束缚大,哪里还有时间和自由去探索空间和体内的热流?更别提低调修炼了。而且,学徒工那点微薄的工资和粮票,在这个年代,也就勉强饿不死,想改善生活、探索秘密?做梦!
他必须拒绝!但不能硬顶,得用“傻柱”的方式。
何雨柱抬起头,脸上露出茫然和为难,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进厂?一大爷,我……我啥也不会啊。而且雨水还小,离不了人。我……我想先在城里打打零工,扛大包啥的,力气我有!时间也……自由点,能照看雨水。” 他故意把话说得磕磕巴巴,显得没什么见识,只想着眼前那点“自由”。
易中海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傻柱竟然拒绝了?这有点出乎意料。他打量着何雨柱,对方眼神躲闪,表情憨首,似乎真的只是怕进厂受拘束、顾不上妹妹。他压下心中的不悦,脸上依旧带着宽容的笑:“行,柱子,你有这个心照顾妹妹,一大爷也理解。打零工也行,不过要注意安全。有什么难处,一定要跟一大爷说!”
“知道了,一大爷。” 何雨柱闷闷地应了一声。
“行了,人也看了,东西也送到了。老嫂子,咱们走吧,让柱子好好休息休息。” 易中海招呼贾张氏。他今天的目的基本达到,虽然傻柱没立刻答应进厂,但至少展现了“关怀”,留下了好印象。
贾张氏临走前,又贪婪地看了一眼何雨柱手里那袋棒子面,才扭着胖身子跟着易中海走了出去,嘴里还嘟囔着:“不识好歹!有进厂的机会都不要……”
送走这两个瘟神,何雨柱关上破门,后背靠在冰冷的门板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刚才的应对,让他精神高度紧张,比用意念摘麦粒还累。他低头看着手里那袋少得可怜的棒子面,又摸了摸贴身口袋里那颗的麦粒,眼神变得冷冽而坚定。
指望别人?做梦!他只能靠自己!
他走到灶台边,掀开锅盖,看着里面那点可怜的、灰褐色的糊糊。这点东西,根本不足以支撑他进行任何探索。必须动用空间里的麦子了!不是为了吃饱,而是为了验证一个更重要的猜想!
他集中精神,再次尝试将意识沉入那片金色的空间。这一次,他轻车熟路。
金色的麦浪依旧,沉睡的收割机依旧。他不再犹豫,将意念锁定在一株的麦穗上,集中精神,想象着“摘下”它。精神传来明显的疲惫感,比摘一颗麦粒费力得多。但他咬牙坚持。终于,整株沉甸甸、颗粒的麦穗凭空消失,下一刻,出现在他现实世界的手中!
看着手里这株分量十足、麦香扑鼻的麦穗,何雨柱精神一振!他小心地将麦穗上的麦粒搓下来。金灿灿的麦粒落在破碗里,足有一小把,颗颗圆润,散发着浓郁的、充满生命力的麦香。这品质,比易中海给的那点劣质棒子面强了百倍!
他没有立刻去吃这些珍贵的麦粒,而是重新坐回冰冷的土炕上。他小心翼翼地将几粒空间麦粒握在左手手心,然后闭上眼睛,排除杂念,将全部心神沉入体内,去感受小腹深处那股微弱的热流。
有了之前那颗麦粒的经验,这一次,他清晰地感知到了!那股热流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平静水面,再次活跃起来!它仿佛嗅到了“美食”的气息,开始自发地、缓缓地向着握着麦粒的左手掌心流动!
何雨柱心跳加速,但他强迫自己保持平静。这一次,他不再满足于热流的自发流动。他尝试着,用意念去“引导”这股热流!
想象!想象自己就是这股热流!想象自己控制着它,如同控制水流一样,让它沿着刚才自发流动的模糊路径,更快、更顺畅地流向掌心!
起初,热流毫无反应,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慢悠悠地“爬行”。何雨柱不急不躁,持续地用意念发出“指令”,想象着推动它、引导它。
一次,两次……十次……
就在他精神集中到极点,几乎感到头痛时,那股温吞的热流,仿佛终于接收到了他意念的“信号”,猛地跳动了一下!然后,它流动的速度,竟然真的加快了一丝丝!虽然依旧缓慢,但不再是无序的爬行,而是带着一种被“指引”的、向着目标前进的明确感!
成功了!虽然只是一点点!但他真的用意念影响到了这股热流!
更奇妙的是,当这股被意念稍稍引导、加速流动的热流抵达掌心,接触到那几粒蕴含“灵气”的麦粒时,一股更加强烈、更加温润平和的“暖意”立刻从麦粒中反馈而出!这股暖意迅速融入热流,让热流如同吃了补药一般,瞬间壮大了微不可察的一丝,并且变得更加活跃、更加“听话”!
热流带着新吸收的“暖意”,沿着被引导的路径,欢快地流回小腹深处。这一次的循环,比之前自发完成的那次,更加清晰,带来的舒适感和精神振奋感也更明显!
何雨柱猛地睁开眼,看着左手心那几粒似乎光泽都黯淡了一点的麦粒,又感受着小腹处那股壮大了一丝、也似乎更“驯服”了一点的热流,眼中爆发出难以抑制的狂喜光芒!
引导!他真的可以初步用意念引导这股热流!而且,空间麦粒蕴含的“灵气”,就是滋养壮大这股热流的最佳“食物”!
“导引术!” 一个名字在他心中自然浮现。虽然粗糙,虽然稚嫩,但这无疑是他摸索修炼之路的第一个里程碑!他找到了方向!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几粒被吸收了一部分灵气的麦粒收好(不能浪费),看着碗里剩下的那些金黄的麦粒,一个计划涌上心头。他抓起一小撮空间麦粒,又拿起易中海给的那袋劣质棒子面。
“雨水,哥给你熬点不一样的糊糊!”
他要用空间麦粒混合棒子面,熬一锅能真正填饱肚子、补充体力的糊糊。更重要的是,他要借机观察,被热流吸收过灵气的麦粒,和普通空间麦粒,在食用后对身体的影响是否不同!
低调的探索,从一碗糊糊开始。而他体内的热流,在吸收了新的灵气后,正在丹田处微微盘旋,仿佛一颗等待破土而出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