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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聋老太太的窝头与收割机的微光
刘海中被“幻听”惊魂，一连几天都蔫头耷脑，走路贴着墙根，看谁都带着点疑神疑鬼，连带着他那刚烧起来的“官威”小火苗也被彻底浇熄了。院里难得清静了几天，何雨柱也乐得抓紧时间，一边在工地挥汗如雨，一边在空间里争分夺秒。
空间里那几块重点关照的再生麦田，在何雨柱几乎不间断的灵力滋养下，长势终于有了些起色。嫩绿的麦苗窜高了不少，叶片也舒展开来，虽然比起最初那金黄麦浪的生机勃勃还差得远，但至少不再是那副半死不活的蔫黄模样。这微小的进步，如同黑暗中的萤火，给了何雨柱坚持下去的动力。他盘算着，等这些再生麦成熟，一定要留种，精耕细作，绝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粗放消耗。
这天是周末，何雨柱没去扛活，打算把屋顶最后几处可能漏雨的隐患彻底堵死。他搬出自制的破梯子（用工地捡的废木料钉的），又和了一小盆泥，准备上房。
刚把梯子架好，就听见一个苍老、缓慢，却带着不容置疑意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柱子……”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这声音太有辨识度了——后院正房那位，全院辈分最高、连易中海都要敬三分的“老祖宗”，聋老太太！
他赶紧放下泥盆，转过身。只见聋老太太拄着一根磨得油光水滑的枣木拐杖，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青色大襟褂子，正站在她家门口的台阶上，隔着大半个后院看着他。老太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在脑后挽了个小小的髻，布满皱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那双眼睛，浑浊却异常锐利，像能穿透人心。
“老太太，您叫我？”何雨柱脸上立刻堆起恭敬中带着点傻气的笑容，快步走了过去。对这老太太，他本能地保持着最高级别的警惕。原剧里，这位可是易中海养老计划的重要一环，心思深不可测。
聋老太太没说话，只是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何雨柱走到近前，老太太才慢悠悠地从她那个洗得发白的旧布口袋里，摸出一个用手帕包着的、还带着点温热的东西，递了过来。
“拿着。”
何雨柱一愣，下意识地接过来。手帕打开，里面是一个……掺着不少麸皮、但个头挺大的黄褐色窝头！窝头捏得紧实，散发着粮食最朴素的香气。这年头，这样一个窝头，抵得上两碗稀糊糊了！
“给……给我的？”何雨柱有些难以置信。聋老太太在院里是出了名的深居简出，东西看得紧，连贾张氏都不敢轻易去占便宜。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聋老太太浑浊的眼睛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那目光似乎在他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略显凹陷的脸颊，和洗得发白、补丁摞补丁的破棉袄上扫过，然后缓缓点了点头，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嗯。看你小子，最近……更瘦了。雨水那丫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何雨柱心头微震。这老太太，眼睛真毒！他和雨水最近为了省粮，吃得确实比之前更差。他捏着手里温热的窝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感激？有。但更多的是警惕。天上不会掉窝头，聋老太太的窝头更不会。
“谢谢老太太！”何雨柱最终还是把窝头揣进怀里，脸上是真诚的感激（至少表面上是），“您老惦记着，俺……俺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聋老太太摆了摆手，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转身往屋里走，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修房子……当心点。摔下来，没人管。”
何雨柱站在原地，看着老太太佝偻的背影消失在门帘后，手里还残留着窝头的温热，心里却像揣了块冰。这老太太，到底是真关心？还是……某种试探？那句“摔下来，没人管”，是提醒？还是……警告？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窝头，感觉这简单的食物，此刻重若千钧。
他定了定神，抛开杂念，重新架好梯子，提着泥盆爬上屋顶。心思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窝头和老太太那双锐利的眼睛。他强迫自己专注，仔细检查着每一片瓦，用泥浆小心地填补着缝隙。灵力在体内悄然运转，让他动作更稳，平衡感更强。
傍晚，打发雨水睡下后，何雨柱的意识迫不及待地沉入空间。金色的麦浪带来熟悉的温暖，他习惯性地走到那台巨大的收割机旁。炼气二层的突破，灵力总量和精纯度都远超之前，他感觉是时候再次尝试了。
他深吸一口气，盘膝坐在冰冷的金属机身旁边。意念沉入丹田，液态黄金般的气旋缓缓加速旋转，散发出比炼气一层时强大凝练数倍的气息。他没有急于输出，而是先将《基础导引术》运转到极致，将自身状态调整到巅峰，同时不断地压缩、提纯着即将输出的灵力流。
当感觉灵力己经压缩凝聚到指尖几乎无法容纳的粘稠液态时，何雨柱猛地睁开眼！双手闪电般按在收割机冰冷的金属外壳上！
“给我……开！”
心中一声低吼！
丹田内压缩到极限的液态灵力，如同开闸的洪流，带着他全部的心神意志和突破后的力量，狂暴地涌入收割机内部！这一次，不再是涓涓细流，而是汹涌澎湃的灵力狂潮！
嗡——！！！
沉寂的收割机内部，陡然发出一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都要强烈的低沉嗡鸣！整个巨大的机身都随之轻微地震颤起来！
何雨柱精神高度集中，意念如同最精密的探针，跟随着狂暴的灵力流，试图捕捉机器内部的反应。灵力涌入那些早己被他标记出的、疑似能量节点的区域！
突然！
嗡鸣声中，收割机驾驶室正面，那块覆盖着厚厚灰尘、布满不明符号的仪表盘上，几个从未亮起过的指示灯，猛地爆发出极其刺眼、极其短暂的——光芒！
不是简单的闪烁！而是清晰的、稳定的亮起！虽然只持续了短短一瞬，如同黑夜中的惊雷乍现！
就在那一瞬间，何雨柱的意念清晰地“看”到了！
那亮起的几个指示灯下方，对应着几个极其复杂、前所未见的几何符号！线条流畅，结构精密，充满了非人的、冰冷的科技美感！光芒流转间，似乎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规律和……信息？！
紧接着，一股比空间灵气更加精纯、更加活跃、带着某种奇特韵律的能量波动，从收割机核心深处极其微弱地逸散出来，如同沉睡巨兽苏醒时呼出的第一缕气息，瞬间扫过整个空间！
何雨柱浑身剧震！输入的灵力瞬间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攫住，疯狂地吞噬！他闷哼一声，感觉身体被瞬间掏空，眼前一黑，差点首接昏厥过去！
他拼尽全力，猛地切断了灵力输出，双手如同触电般从冰冷的金属外壳上弹开！整个人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如同溪流般从额角淌下，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丹田处传来阵阵空虚的刺痛。
然而，他的眼睛却死死盯着那台重新陷入沉寂的收割机，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和狂喜而剧烈收缩！
亮了！符号！那种能量波动！
虽然只是一瞬，虽然代价巨大，但他真真切切地看到了！感受到了！
这台神秘机器的核心，终于对他炼气二层的灵力，做出了前所未有的、明确的回应！那惊鸿一瞥的符号，那精纯奇特的能量波动，如同黑暗迷航中骤然亮起的灯塔！
希望，从未如此清晰而炽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