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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凛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江烬正坐在床边，手里捏着他的手机。
屏幕亮着，通话记录最上方显示着“赵世坤”三个字，后面跟着一串未接来电的红色数字。
顾凛擦着头发的手顿了一下。
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滑过锁骨，最后没入松垮的浴袍领口。他喉结微微滚动，目光落在江烬脸上——她的表情冷得像冰。
“谁的电话？”他拿起平板，快速打字。
江烬没回答，只是把手机丢给他。
屏幕上是刚刚结束的通话记录，时长17秒。
顾凛皱眉，点开录音。
下一秒，油腻的喘息声从扬声器里溢出来。
“顾总，考虑好了没？陪我一晚，城东那个项目就是你的。”
“别装哑巴不说话，哦…不对，你就是哑巴，我知道你在听。”
“我告诉你就算你告诉江烬，我也有的是办法让她相信是你勾引我。”
“毕竟……你看着就长着一张被人睡的俊脸。”
录音戛然而止。
顾凛的手指僵在屏幕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浴室里的水汽还没散尽，可空气却像是被冻住了。
江烬站起身，浴袍的腰带松垮地系着，露出锁骨上新鲜的咬痕。她走到顾凛面前，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解释。”
顾凛的睫毛颤了一下，打字：“他之前暗示过几次，我没理。”
“为什么不告诉我？”
“……”
顾凛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只打了三个字：“没必要。”
江烬冷笑一声，手指顺着他的下巴滑到喉结，重重按在那道手术留下的疤痕上。
“没必要？”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是裹着刀。
顾凛的呼吸一滞，喉结在她指腹下滚动，却发不出声音。
江烬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拽住他的浴袍领口，猛地把他按倒在床上。
“既然你觉得没必要——”
她的膝盖抵进他的腿间，浴袍的系带在她手里绷紧。
“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必要’。”
顾凛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他一个人。
窗帘没拉，阳光刺眼地照进来，落在他满是痕迹的皮肤上。上好的冷白皮是最好的画板，现在画板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看着更加。他试着动了动手指，酸软的肌肉立刻传来抗议的疼痛。
床单皱得不成样子，浴袍被撕成几块散落在地上，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倒了，水渍干涸成一片模糊的印子。
他撑着身体坐起来，拿起床头的平板。
屏幕上有江烬的留言：
“晚上八点，‘深渊’酒吧，别迟到。”
顾凛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几秒，手指在键盘上悬了一会儿，最终什么都没回。
他下床，赤脚踩过冰凉的地板，弯腰捡起地上的浴袍碎片。布料上还残留着江烬身上的香水味，冷冽又危险，像她本人一样。
浴室镜子里映出他现在的样子——锁骨、胸口、腰侧，全是淤痕和咬痕，胸口上的彼岸花越发妖艳，边缘有红肿倒也看更加好看了，后腰甚至还有几道指甲刮出来的红印。
他伸手碰了碰喉结上的疤，那里也被咬破了，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哑巴。
他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是啊！他是连疼都叫不出来。
晚上七点五十，顾凛推开“深渊”酒吧的门。
灯光昏暗，音乐震耳欲聋，舞池里挤满了人。他穿着黑色高领毛衣，遮住了脖子上的痕迹，但腰腿间的酸软还是让他的步伐比平时慢了几分。
优渥的骨相，模特般的身材，即使穿着如此保守，也会引起别人注意。
一路上搭讪的男男女女，络绎不绝。
VIP区在二楼，顾凛上楼的时候，迎面撞上几个喝得东倒西歪的男人。
“哟，这不是顾总吗？”
其中一个人认出他，笑嘻嘻地凑过来，酒气喷在他脸上。
“听说你最近被江总‘照顾’得不错啊？越发水“润”
顾凛面无表情地侧身避开，那人却不依不饶地跟上来，伸手想搭他的肩。
“装什么清高？赵总可都说了，你这种——”
话音未落，顾凛猛地攥住他的手腕，反向一拧。
“啊——！”
惨叫声被音乐淹没，那人疼得脸色发白，酒醒了大半。
顾凛松开手，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指，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VIP区的卡座里，江烬己经在了。
她今天穿了件黑金色的旗袍，开衩高到大腿，腿侧的匕首绑带若隐若现。长发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上面戴着他前几天拍卖会上送她的那条钻石项链。
顾凛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
江烬没看他，只是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顾总，还是如此受欢迎啊！”
顾凛赶紧摇头，眼神里盛满委屈。
“过来坐。”
顾凛小心坐在旁边，尽管十分小心还是牵动到身上的伤口。
江烬用手拍拍顾凛肩上并不存在的灰。那位置就是刚刚喝醉酒的人碰的地方。
“赵世坤在隔壁卡座。”
她突然说。
顾凛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果然，赵世坤正搂着两个年轻男孩喝酒，肥厚的手掌在对方腰上揉捏，笑得满脸油腻。
似乎是察觉到目光，赵世坤抬头看过来，视线在顾凛身上停留了几秒，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坏笑。
他举起酒杯，冲顾凛做了个干杯的动作，嘴唇动了动。
看口型，是两个字——
“贱。”
顾凛的瞳孔微微一缩。
下一秒，江烬突然站起身，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拿起桌上的酒瓶，朝赵世坤走去。
赵世坤还没反应过来，江烬己经站在了他面前。
“江总？”他故作惊讶地挑眉，“这么巧？”
江烬没说话，只是笑了笑，然后抬手——
“砰！”
酒瓶砸在赵世坤头上，玻璃碎片和酒液西溅。
整个VIP区瞬间安静下来。
赵世坤捂着脑袋惨叫一声，鲜血从指缝里渗出来。他不可置信地瞪着江烬：“你疯了？！”
江烬甩了甩手上的酒液，弯腰捡起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
“听说……”
她用碎片拍了拍赵世坤的脸，声音轻得像在聊天。
“你想睡我的人？”
赵世坤脸色一变，下意识看向顾凛，又强撑着冷笑：“怎么，顾凛没告诉你？他可是主动——”
“啪！”
江烬反手一耳光抽在他脸上。
赵世坤被打得偏过头，嘴角渗出血丝。他猛地站起来，想还手，却被江烬一脚踹在膝盖上，重重跪了下去。
“啊——！”
江烬踩住他的手，高跟鞋的细跟碾过他的指骨。
“我的人，你也配碰？”
她弯腰，从腿侧的绑带上抽出匕首，冰凉的刀刃贴在赵世坤脸上。
“江、江总……有话好说……”赵世坤终于慌了，声音发抖，“我可以道歉！我、我喝多了胡说的！”
江烬轻笑一声，匕首顺着他的脸滑到脖子，最后停在他的裤裆上。
“晚了。”
刀光一闪——
“啊——！！！”
惨叫声响彻整个酒吧。
半小时后，顾凛己经坐在车里，看着江烬慢慢擦手上的血。顾凛拉起她的手擦了起来，擦完手后，又仔仔细细检查起其他地方。
她的旗袍上溅了几滴暗红，但表情却平静得像刚吃完一顿饭。
“解决了。”
她把沾血的纸巾扔出窗外，发动车子。
顾凛转头看她，打字：“为什么？”
江烬挑眉：“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亲自动手？”
以江烬的身份和手段，完全可以让赵世坤悄无声息地消失，根本没必要在公开场合闹这么大。
江烬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
“因为我不爽。敢觊觎我的人，就要有这样的觉悟。”
她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过来，捏住顾凛的下巴。
“我的东西，别人多看一眼，我都想挖了他的眼睛。”
顾凛没躲，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江烬松开手，重新看向前方。
“下次再有人碰你，记得告诉我。”
她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我的人，只能我来欺负。”
顾凛垂下眼，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他打字：
“好。”
第二天早上，微博炸了。
赵世坤凌晨发了一条动态，配图是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掌心捏着一个被踩变形的金属彼岸花模型，尖锐的碎片扎进皮肉里。
文案只有一句话：
“三日内碾碎烬凛科技！或者把顾凛洗干净给老子送过来。”
评论区一片哗然。
有@顾凛的，还有@烬凛科技、@江烬
有人震惊，有人吃瓜，还有人调侃赵世坤是不是疯了。
但很快，另一条热搜空降第一——
#赵世坤被阉割#
配图是酒吧监控的截图，虽然模糊，但能清楚地看到江烬拿着匕首，而赵世坤跪在地上惨叫。
顾凛刷着手机，眉头越皱越紧。
他抬头看向浴室——江烬正在洗澡，水声哗啦，玻璃门上蒙着一层雾气。
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拿起平板，给助理发了条消息：
“查赵世坤最近接触过谁。”
消息刚发出去，浴室门开了。
江烬擦着头发走出来，身上只裹了条浴巾，水珠顺着她的锁骨滑下去，消失在浴巾边缘。
“看什么呢？”
她走过来，俯身看了眼顾凛的手机，嗤笑一声。
“赵世坤的遗言？”
顾凛打字：“他在挑衅。”
“嗯。”江烬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让他挑，看他能蹦跶几天。”
她的语气太轻松，仿佛赵世坤只是一只随手就能捏死的蚂蚁。
顾凛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拽住她的浴巾，把人拉到自己面前。
江烬挑眉：“怎么？”
顾凛没说话，只是仰头吻了上去。
水珠从她的发梢滴落，砸在他的睫毛上，又顺着脸颊滑下去，像一滴迟来的眼泪。
江烬轻笑一声，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加深了这个吻。
窗外，阳光正好。
而风暴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