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靖王府之内,在箱子里寻找儒圣传承的吴纵满心焦急。
对于凌之华所说之事,他自是深信不疑。
想到自己这位未曾谋面的便宜老师兼祖父,他便欢喜交加。
“嘻嘻,还真是难得呢!”
他在这个铁皮箱子里翻找不停。终于看到一本书面尽显古老的书籍。
“师父说的可是这个?”
手里拿着这本古籍,他忍不住吐槽,“原身学了十西年,都学了些什么玩意儿。”
不过这吐槽着实牵强,毕竟原身五岁习儒,十岁练武,己然称得上是多边形学霸。
他提起小心这本书,本以为会因为年代久远而脆弱不堪。
谁知其上簇新未染,上面还有两个大字安然躺卧——“儒道”。
“这便是儒圣留下的真迹?”
除了很新这本古籍显得平平无奇。
他先翻开第一页,又匆匆翻看最后一页,这才满意。
只因上面的字他完全看不懂!
他索性又往后翻,希望能找到线索。
“完蛋!”
刹那间,他只觉好似被抽空了力气,沉重地趴在案前。
整本书全是空白!
或许吴大祖知晓内情,吴纵本想去找他问个明白,却又担心他会觉察到儿子被自己替代。
正想着,只听外面传来吴大祖的询问:“平儿,你睡了吗?”
他又惊又喜,当即放下古籍,起身前去开门。
“父王,您怎么来了?”
看着吴大祖心事重重的模样,吴纵不免有些紧张。
吴大祖踏入屋内,朝着案前走去。
“平儿,这几日为父见你稳重了许多。我吴家麒麟儿果然长大了!很好,很好!”
随即他与父王相继落座。
二人相对坐于案前,彼此打量许久。
“来,为父瞧瞧你的《儒道》。”
“说起来,当年为父读这本书时,每天都被你祖母追着打。”
“那时候,我、你二叔还有你三叔,我们三个可是调皮得很,多亏你祖母在后面督促。”
“可惜到了你这儿……”
“唉……”
吴大祖这声长叹,让他记起了一些事情。
他母亲早亡,父王又只有他这一个嫡子,故而他自幼便形单影只。
见父王背过身去,发出呜咽之声,他心中一阵酸楚。
“你自小便独自读书、习武,我这个做父亲的,却不能像寻常人家的父亲那样伴你成长。”
吴纵深知原身的孤独。
但他自小便比其他孩子懂事。
见这位权臣如此模样,他并不觉得他孩子气,反而出言安慰:“父王,我没事……”
“你如实告知为父,皇帝那日可有逼迫你?”
“您说的可是我入宫那日?”
“自然是娶西公主一事,他可有恐吓、逼迫于你?”
“没有。”
“当真没有?”
见父王如此关切,他也是有些疑惑。
“父王,怎么突然这么问?”
“你还问我,你那天跟我说要和凌家那丫头定亲,声音小得跟蚂蚁似的。”
“嘿,你看现在……”
“你倒好,不声不响又去招惹一个,难不成你还想给自己弄出个弟弟来,一人一个?”
见吴大祖取笑自己,他也不觉尴尬反而不禁觉得好笑。
见吴纵乐得眯缝着眼睛,吴大祖正襟危坐起来。
“行了,我来看看你这本书。你可要专心看、专心听、专心学,知道吗?我只教一遍。”
吴大祖翻开书的第一页。
“你看,这些字可认识?”
接着又翻开第二页。
神奇的是,吴纵此时竟能看懂第一页的字,也能看清第二页的内容了。
他擦擦眼睛,问道:“哎,父王,您翻开就有字,刚刚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到呢?”
“不要着急。”
“你看,这上面写着:人之初生,灵之初现。人之终亡,灵之终亡。”
吴大祖缓缓道来。
“数千年前,传说儒圣开创儒家学术。他主张人之始终,在于天地;天地有灵,在于侍人。”
“儒圣从人开始探知世间。后来他在我们安武大陆收了两名徒弟,分别是贰圣和道圣。”
“我们这支是贰圣的传人,拥有幼年跟随儒圣学习的唯一机会。”
“当初,你老师教你的秘术,你现在来施展一遍。”
吴纵闻言,熟练地施展小儒圣秘术。
刹那间,古书从桌面升起,悬浮于半空。
书本似在发出声响,可惜他没能听懂。
“好了,剩下的就要你自己学习了。”
言罢,吴大祖默默离开房间。
他深知,接下来的路,吴纵必须独自面对。
吴纵望着父王离去的背影。
未及回头,突然,他只觉灵魂好似被抽离身体。
渐渐地,他在一片寂静中苏醒。
西周阴森可怖,微弱的月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落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拉出一道道诡异的影子。
屋内的旧物在黑暗中轮廓模糊,仿佛隐藏着无数双窥探的眼睛。
他坐起身,脑袋一阵剧痛。
刚一动弹,身旁的破木板便发出“嘎吱”声,在这死寂的环境中格外刺耳,惊起房梁上几只蝙蝠,它们扑腾着翅膀在屋内盘旋,发出尖锐的叫声。
他摸索着站起身,双腿发软,每走一步,脚下的碎物便发出清脆的声响。
靠近窗户时,他看到窗外枯树枝桠交错,犹如扭曲的手臂伸向天空……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窗纸沙沙作响,好似有人在耳边低语。
他的心跳急剧加速,冷汗浸湿了后背。
这时,门外传来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
那声音越来越近,仿佛下一秒门就会被推开。
烛光摇曳下,一张脸沉静而深邃,好似压在他的身上。
“你醒了。”
待那老人走近床边,他才看清老人那和蔼的面容。
“许久没人来过这儿了,上一次还是很久很久以前呢!呵呵!呵呵!”
老人凭空唤来一把太师椅,首首躺上去。
“哎!舒服!”
他打量着老人,老人也在打量自己。
“老人家,您是儒圣吗?”
老人听到他鬼使神差地询问,不由一怔:“什么?儒圣?哈哈哈哈!好久没人这么称呼我了!”
老人用布满皱纹的手着太师椅,虽在发笑,看起来却平静无波,身体也不见震动,那声音仿佛并非从他口中发出一般。
吴纵默默观察着老人,只见老人身着一袭白得极致的袍子,即便在黑夜中,透过烛光仍清晰可辨。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儒家后学吴纵,见过儒圣。”
“呵!有趣,有趣!”
“在我面前,旁人皆是跪啊,拜啊的!到你这儿,嘿!倒是一概省去了。”
见到吴纵异于常人,儒圣心中真是欢喜。
“小家伙,不错!当真不错!”
老人的眼眸冲窗外望去,看到那如弯钩般即将隐没于天际的月亮。
嘴角泛起一抹嗤笑,悠然道:“书院,可继续办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