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麻子看着倒在血里、额头血肉模糊、气息微弱的王亮,脸上露出又残忍又得意的坏笑。
他把沾血的石头一扔,眼神死死盯着惊恐万分的李桂花。
接着,他弯腰又捡起一块巴掌大的尖锐石头,一步一步地靠近,声音又嘶哑又充满威胁:
“看到没?
李桂花!
你今天要是不乖乖的从了我,这傻子就是你的下场!
给老子老实点!”
李桂花一下子被恐惧紧紧抓住,心脏都快被攥碎了,几乎喘不上气。
她看看张麻子手里滴着血的石头,又看看血泊中的王亮,心里满是悲痛,求生的欲望让她猛地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就朝着村子的方向,拼了命地跑!
一边跑还一边扯着嗓子大喊:
“来人啊!
救命啊!
张麻子杀人啦!
张麻子打人啦——!”
“他妈的!
给脸不要脸!”
张麻子被她的呼救声激怒了,眼睛里凶光更盛,骂了一句,手臂使劲一抡,把手里那块尖锐的石头朝着李桂花逃跑的背影狠狠砸过去!
石头带着风声,“嗖”地一下擦着李桂花的肩膀飞过去了,擦得她肩膀火辣辣地疼,最后重重砸在前面的草丛里。
张麻子见石头没砸中,啐了一口,撒腿就追。
他平常总干粗活,力气大,跑起来比惊慌失措的李桂花快多了。
李桂花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沉重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气声,吓得魂都快没了,腿一软,慌乱中被一块凸起的石头绊倒,“噗通”一声重重摔在地上,手掌和膝盖传来一阵剧痛。
“跑啊!
李桂花!
你他妈再跑啊!”
张麻子几步就追上来了,喘着粗气,居高临下地看着摔倒在地、狼狈不堪的李桂花,脸上带着猫捉老鼠一样的坏笑,
“怎么不跑了?
嗯?”
李桂花强忍着疼,手脚并用往后挪,脸上全是泥、眼泪和恐惧,声音颤抖但还带着点倔强:
“张麻子!
你…
你打伤了小亮!
现在又想强迫我…
你就不怕我回去报警抓你吗?!
你这是犯法的!”
“报警?
哈哈哈!”
张麻子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看看西周,小溪边空荡荡的,除了风声和水声,一个人都没有,他脸上的坏笑更厉害了,
“报警?
你看看周围!
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谁能证明是我打伤那傻子的?
嗯?
谁能证明?!
他一个傻子说的话,警察能信?
老子还能说是他先咬我,我这是正当防卫!
至于你…”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在李桂花因为摔倒衣服更乱、露出更多皮肤的身上看来看去,
“你爹早上己经收了我十八万八的彩礼钱!
白纸黑字按了手印!
过两天你就是我张麻子的老婆!
老子今天就是提前入个洞房,天经地义!
警察来了也管不着家里的事!
懂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脏兮兮的裤兜里慢条斯理地掏出一根粗糙的麻绳,在手里掂了掂,发出让人害怕的“啪啪”声,眼神很凶狠:
“我就知道你这娘们不会乖乖听话!
看,绳子都给你准备好了!
现在,刚好能用得上!”
话刚说完,他一下子扑上去抓住李桂花的手臂!
“放开我!
畜生!
滚开!”
李桂花绝望地哭喊着,双手双脚拼命又踢又抓。
指甲在张麻子粗壮的手臂上划出几道血印子。
“妈的!
找死!”
张麻子疼得叫了一声,更生气了,仗着自己力气大,粗暴地把李桂花翻过来,用膝盖死死压住她的后背,不管她怎么哭喊尖叫,动作又熟练又狠,把她的双手反剪到身后,用那根粗糙的麻绳一圈一圈紧紧捆住!
绳子深深勒进她细嫩的手腕,一下子就勒出了血印子。
接着,他又粗暴地从李桂花衣襟上撕下一块布,团成一团,不顾她呜呜反抗,使劲塞进了她嘴里!
“唔…唔唔…!”
李桂花只能发出绝望又痛苦的闷哼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她在地上扭动挣扎,眼睛里全是屈辱、恐惧和绝望。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那片染血的碎石滩上——
王亮胸前的玉坠,那枚被鲜血完全浸透、又温润又剔透的祖传玉佩,突然发出柔和但特别亮的光!
这光不是从外面照进来的,而是从玉里面透出来的,带着一种古老又神秘的感觉,一下子就把王亮剩下的一点意识给包裹住了!
嗡——!
一股特别热的感觉一下子传遍王亮的意识,紧接着他就觉得特别晕,像失重了一样!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被一股特别大的力量拽着,快速往下沉,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旋涡里!
等眩晕感过去,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前不再是有血的碎石滩,而是一个特别大、到处都是乳白色灵雾的奇怪空间。
这里的“空气”好像充满了特别多的生机,就像最纯净的生命之水和最温暖的光,主动地、拼命地钻进他意识的每一个角落。
他脑袋本来像要炸裂一样疼,一下子就不疼了,反而感觉灵魂像被彻底洗了一遍、滋养了一遍、重新塑造了一样,特别舒服、清醒,就像干涸的土地终于等到了春雨。
“孩子……”
一个特别苍茫、悠远,好像穿越了很久很久时间的声音,在这个空间的中间响起来,声音特别有力量,能穿透灵魂。
王亮看见前面的灵雾开始剧烈翻滚、聚集,最后变成了一个穿着很古老、很神秘长袍的老者虚影。
他头发和胡子都是白的,脸上带着悲悯,又透着一种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深邃智慧,静静地看着王亮这道小小的意识。
“我是王家的先祖,医武双绝。
可惜被坏人算计,死了,本领也没了。
我一辈子的心血都在这——
《九阳医术》能让死人复活、让白骨长肉,
《上古真经》能有夺取天地造化的本事——
都寄于这块玉坠里,等着有缘分的王家血脉来开启,把它们传下去。”
老者虚影的声音首接在王亮意识里回荡,每个字都像大钟敲响一样响亮,里面好像包含着特别高深的道理,震得他的意识“嗡嗡”响。
“得到我的传承,就应该去治病救人,解救老百姓的苦难;
学习武功让自己强大,保护好自己,把王家门楣重新发扬光大!
这是我的遗愿,切记!
切记!”
话刚说完,老者虚影骤然化作亿万璀璨夺目的光点,如同星河倾泻!
轰隆——!!!
海量的信息——
浩瀚如宇宙星河的深奥经文、玄妙繁复如周天星辰的经络图、凌厉无匹蕴含天地至理的武技感悟、包罗万象囊括草木金石精粹的药理丹方。
还有王家从辉煌到衰落的历史画卷——
如同灭世的信息洪流,轰然冲入王亮毫无防备的意识之中!
他感觉灵魂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使劲撕开!
意识在这股狂暴的信息冲击下剧烈颤抖、变形,差点就崩溃了!
那种胀痛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在心里发出无声的、痛苦的呐喊!
在这股能把灵魂都灭掉的洪流里,一段被藏起来、被扭曲的记忆碎片突然炸开,变得特别清晰:
灯红酒绿的热闹酒吧、一个穿着西装的富二代脸上有让人恶心的坏笑、女友在他怀里无情的冷笑、呼啸着打过来的冰冷棍棒、脑袋被打中时那种灵魂都在颤抖的剧痛……
还有之后两年浑浑噩噩、看不见天日的黑暗!
背叛!
屈辱!
刻骨铭心的仇恨!
这些感觉就像火山爆发一样,在王亮意识里一下子喷出来,怒火和恨意特别强烈,差点把他的理智都烧没了!
“报仇!
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百倍奉还!!”
复仇的火焰在他灵魂里疯狂燃烧,几乎要把一切都吞噬掉!
可是,就在他恨意特别强烈、快要沉沦的时候,外面传来一声更凄惨、绝望的闷哼声,
“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