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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雕花窗帘，在床单上投下细碎的金斑。林深浑身酸痛地睁开眼，颈间的项圈随着动作发出冰冷的轻响。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猛地坐起身，却扯动了腹部的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房间里弥漫着雪松香与血腥气的混合味道。季沉舟倚在梳妆台前，正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术刀。晨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苍白的皮肤下青筋隐约可见，眼底是化不开的偏执与疯狂。
“醒了？”他头也不抬，声音却精准捕捉到她的动作，“过来吃药。”
林深攥紧被角，看着床头柜上摆放的药瓶和水杯。透明药瓶上没有任何标签，她想起昨夜昏迷前，季沉舟将药片碾碎混在蜂蜜水里喂她：“这是特制的镇定剂，能让我的小玫瑰不再乱刺人。”
“我不吃。”她的声音沙哑。
季沉舟终于抬眼，目光扫过她因挣扎而泛红的手腕，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他起身逼近，白大褂下摆扫过她颤抖的膝盖：“阿深，你知道违抗我的后果。”
话音未落，他突然掐住她的后颈，将药片强行塞进她口中。林深剧烈挣扎，药片混着苦涩的唾液滑入喉咙。季沉舟按住她的肩膀，温热的唇贴在她耳畔：“乖，睡一觉就不疼了。”
意识逐渐模糊前，林深看到季沉舟从衣柜里取出一个铁盒。盒中整整齐齐码着泛黄的信封，每一封都写着“给阿深的信”，却从未寄出过。最上面压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十岁的她蹲在孤儿院墙角，小心翼翼地给流浪猫喂食，而镜头外，少年季沉舟的影子默默笼罩着她。
再次醒来时，林深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VIP病房。消毒水的气味冲淡了雪松香，却冲不走身上残留的痕迹。季沉舟戴着医用口罩，正在给她换药，修长手指隔着纱布轻轻按压伤口：“今天有三台手术，不能在家陪你了。”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林深却注意到他袖口下隐约露出的绷带。昨夜她拼死反抗时，曾用床头的陶瓷花瓶砸向他的额头，此刻那道伤口正渗着血，蜿蜒至苍白的眉骨。
“你疯了！”林深猛地扯掉手上的输液管，“你凭什么囚禁我？”
季沉舟动作顿了顿，摘下口罩露出染血的嘴角：“凭这个。”他扯开衬衫领口，心口处的疤痕随着呼吸起伏，“十年前你说要做我的专属医生，现在反悔？”
记忆如利刃划过心脏。那年她发烧说胡话，迷迷糊糊抓着季沉舟的手：“等我长大了，给你做心脏手术，把最漂亮的人工瓣膜装进去。”少年的眼睛亮得惊人，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一言为定。”
“那只是玩笑！”林深的声音带着哭腔。
季沉舟突然笑了，笑声里混着病态的偏执。他抓住她的手腕按在自己心脏位置：“对我来说，是活下去的唯一信念。”他的体温透过皮肤传来，滚烫得不正常，“在德国的每一天，我都在等你。等你回来，履行承诺。”
病房的门突然被敲响，护士站在门口：“季主任，1号手术室准备好了。”
季沉舟应了一声，却没有松开林深。他俯身咬住她的耳垂，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乖乖等我回来。要是敢逃跑......”他的舌尖舔过她颈间的项圈，“这个定位器就会启动，到时候，我会亲手剖开你的胸膛，看看里面装着的，到底是心脏，还是石头。”
随着脚步声远去，林深瘫倒在床上。她盯着天花板上的监控摄像头，想起昨夜季沉舟抱着她喃喃自语：“我在这间病房装了十八个摄像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阿深，你逃不掉的。”
窗外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林深突然想起今天是父亲的忌日。三年前，父亲在一场离奇的车祸中去世，肇事司机至今下落不明。现在想来，那场车祸发生的时间，恰好是她拒绝季沉舟求婚后的第三天。
冷汗顺着脊背滑下，林深颤抖着摸向枕头下。那里藏着她趁季沉舟换药时偷藏的手术刀，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她深吸一口气，将刀尖对准颈间的项圈——
“叮——”
电子门锁打开的声音骤然响起。林深慌忙将手术刀藏回枕下，季沉舟带着满身血腥气出现在门口，白大褂上溅着暗红的血迹。他摘下手套，露出指节处的新鲜伤口：“今天的心脏移植手术很成功，受体的心脏，和你的型号一模一样。”
他缓步逼近，沾着血的手指抚上她惊恐的脸：“阿深，知道为什么选这颗心脏吗？”他的嘴唇擦过她颤抖的睫毛，“因为它让我想起你，想起你说要把最好的瓣膜装进我胸膛的样子。”
林深感觉季沉舟的手探入她的睡衣，按住剧烈跳动的心脏：“这颗心，也只能属于我。”他突然扯开她的领口，用带血的手指在她胸口画出十字，“从现在起，你是我的活体标本，我的私人器官库，更是......”他咬住她的锁骨，齿间渗出血珠，“我一个人的新娘。”
暴雨再次倾盆而下，林深在剧痛中闭上眼。她终于明白，季沉舟的偏执早己深入骨髓。这场始于童年的羁绊，终将以血色为墨，将他们的命运永远锁死在这疯狂的牢笼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