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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不言余光瞥过姜穗，含着一丝他自己都说不明的怒火，脑子里全是她刚才下意识的反应。
她说，两个不相爱的人在一起不会幸福。
果然，她三年来的乖巧温顺、满眼爱慕，只不过是出演给他看得好戏。
这么快就演不下去了？
霍不言眸色黝黑，原本就安静的饭桌上，其他人连大口呼吸都感觉困难。
当初，贝科内忧外患，二十岁的霍不言独挑大梁时，他们都没有看到他露出过这么沉重的面色。
可眼下，他一双眉峰紧紧拧着：“把你的话，再说一遍。”
姜穗的脸被生生吓白了几分，但却还是用力地紧攥着手：“我话不少，霍总具体指得是哪一句？”
她敛眼时分，大掌不说分由地将她一把从桌椅之间抽离，声寒如冽：“爷爷，人我先带走。”
“公司还有事，改天再回来看您。”
至于霍夫人和霍瑾珞，男人甚至没有想过打一声招呼。
毕竟只是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妹妹……能够维系表面和谐，已经是霍不言给她们的体面。
她们不该一再插手霍不言的私事！
看着孙子那高大背影，霍老爷子无声轻叹。
活了大半辈子的他，又怎么看不出来自家孙子如今只是还没有明辨出心意？
只怕等到霍不言真正察觉心之所属的那天，已经彻底完了！
……
一路，男人的力气很大。
姜穗的腕骨几乎都要被他生生捏碎，踉跄几步后，她蓦然迎上了炽热气息。
霍不言将她的下巴攥在掌心，逼着她目不斜视：“刚刚不是很能言善辩？我让你说话，怎么就说不出来了？”
闻语，姜穗怔了。
他眼神中的怒火涌动，几乎快要将她整个人都尽数吞噬其中。
霍不言想听的……
“不相爱的人，在一起也只是凑合？”
姜穗试探着说出，果然看见男人眸光骤然冷了几度。
她一时间，是真的不懂霍不言在想些什么！
她只来得及牵扯出一抹分外牵强苦涩的笑容：“霍总别误会，我绝对没有想要诅咒或者影射你和温小姐的意思。我只是在提醒自己……”
好不容易才将给出去的心一点点收回。
她不允许自己升起任何莫须有的希望，留给霍不言再伤她一次的机会。
触及到姜穗眼底如琉璃般易碎的脆弱时，男人心尖蓦然一软。
他想抬手摸摸她柔软浓密的发丝，却又想到了她刚刚说出不爱他时的坚决，最后抚摸变为了用尽力道地抬起她下巴：“你最好是！”
“你最好能认清自己身份，别做些不切实际的妄想。”
如果姜穗仔细看，就能看到霍不言眼底的口是心非。
可她被男人冷漠腔调刺得浑身脱力，上车后，整个人险些在了后座。
车厢内。
姜穗望着窗外，而霍不言的视线没有从她身上挪开过。
他刚刚的话，是不是有些说得太重了？
就在这时，司机突然开口：“霍总，现在我们是回公司吗？”
霍不言立刻按着眉心逼迫自己收回目光。
他刚才都在想什么？
他竟然有一瞬间，在害怕失去姜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