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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她诉苦，男人柔和的眉眼闪过深思。
“怀孕初期，反应一般不会这么强烈。”他顿了下，“不过分人，你体质不好，反应强烈也难免。我给你推荐个办法吧，改良下饮食，要是还不行，下次到医院来找我。”
“你们医生还有缓解孕吐的办法？”姜穗诧异。
“很惊讶吗？”程珂失笑，“你不知道的还多呢。”
遮阳伞隔开阳光，两人坐在阴影下，说笑了一阵。
见姜穗吃了几口，程珂才略微放心，问起正事，“对了，你说请我帮忙，现在可以说了吗？”
姜穗有些犹豫。
她来见程珂，是为了找他帮忙，可关键时刻，她却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拜托他。
见女人沉默，程珂也没有催促，只是说起小时候的趣事。
“你小时候很爱找我帮忙，无论大忙小忙。”他娓娓道来，声音像潺潺的小溪一样。
“我还记得有一次，你在家做蛋糕，想给小游惊喜却不熟练，把锅烧糊了，然后哭着来找我帮忙。”
程珂语气里透出的怀念，让姜穗十分赧然，脸像煮熟的虾。
“我也记得……那次程师兄开门看到我，吓了一跳。”姜穗略有窘迫。
程珂爽朗一笑，冲她眨眨眼，“那你长大了，怎么反而不会学着找我帮忙了？”
姜穗一噎，心里暖暖的，终于舍弃掉顾虑。
露天烧烤桌上，炸串被端上来后，就没人动过。
空气很安静，从姜穗说完后，程珂就一言不发。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你说的事情，的确有点麻烦。”
姜穗的心坠了下去，她强撑笑容，“没事……程师兄，你就当我没找过你吧。”
看着眼前的姜穗，程珂心尖微痛。
他记忆里的她，应该是灿烂明媚的，何时会露出这种脆弱的样子，她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话到嘴边又顿住，他找不到理由问。
“今天打扰师兄了，就当我没来过吧。”姜穗起身刚准备走，就被程珂拉住。
“先别急着走。”程珂严肃着脸说：“你告诉我，你弟弟的主治医生是谁，或许我能拜托他，让他帮忙把你弟弟转移走。”
于是姜穗又重新落座，把自己知道的，都跟他说了。
中途她提到，那边的主治医生约翰。
“小游得的是很罕见的病，因天生基因残缺造成，那位约翰先生，是……我一位朋友靠人际找上的。”
姜穗吞吐了一下，还是没能坦然说出霍不言来跟她的关系来。
虽然一开始有过甜蜜的时候，可之后，他们早就变味了，只剩下利益交换。
将姜穗细微的神态看在眼里，程珂一度心痛到难以呼吸。
他不傻。
就算她不说，他也能从她反应中看出来，她口中所指，应该不是简单的朋友。
多半就是那个……让她怀孕却丢弃不管的人。
程珂清澈的目光，有一瞬间晦暗无比，指节啪啪作响。
但他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姜穗不提，他就装作不知，“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是约翰布朗？他的话，我应该能联系上，交给我吧。”
姜穗看到了希望，连吃的都比平时多了。
临走的时候，程珂开车送她，姜穗本来是不想的。
但程珂打趣她：“师妹，我可刚答应帮你忙，给我个绅士的名头当回报也好啊。”
姜穗答应了，不管怎么说，他都帮了她很多，不该在这点小事上拂他面子。
她在公司外面下了车。
“程师兄，你回去吧。”姜穗跟他道别，进了公司。
结果，迎面碰上一个人。
“姜穗，这么巧？”霍瑾珞笑眯眯打招呼，细长的眼像只狐狸。
她手里拿着手机，摄像头正对着姜穗，“你说要是我哥看到陌生男人送你回公司的视频，会是什么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