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红着小脸:“官人,你们刚刚那么粗鲁,都吓到奴家了,奴家来给大人您赔罪了,等会儿您可要温柔点哦!”
说着将一根手指戳到男人心口的位置画了个小圈,男人反手抓住女人的手,笑吟吟地说道:“那是,都怪我手下的人太不解风情了,美人可有受伤啊?上我的马车里,我帮你检查检查。”
“哎呀,你讨厌。”
女子一边抛着媚眼讨好男人,另一只手解开自己背后背着的一个布包,露出被仔细包裹着的一把琵琶,男人一看就知道这把琵琶的价值不菲。琵琶的通体是玉石所做,上面的纹路被雕刻的十分细致,线条流畅,可以看出并不是拼接而成的玉石,而是从一块完整的玉石开始雕刻的,男子很难想象是从什么地方可以挖掘出如此之大的一块玉石。
女子抱着琵琶妩媚一笑:“之前冲撞了几位公子,奴婢心里很是过意不去,现愿弹上一曲,聊表歉意,公子可不要推脱呀。”
“好好,美人,外面太冷了,咱们到我的马车里去,好好欣赏美人的技艺如何,请。”男人说完就连拉带哄的将女子拉上马车,女子也半推半就,抱着琵琶上了车。
夜幕降临,唐僧做完“晚课”后,在屋内闲来无事,便想出去“经行”,出家人认为行走时需要保持内心的觉知,这也是一种修行的方式。
唐僧刚出客栈,见街市此时只有零零散散的些许路人,白日里的喧嚣好像根本没发生过一般,晚风吹过几片落叶,甚至感觉有些冷清,他找了个路人问了几句,才知道大伙儿都去参加镇上举办的“走马节”了。他也不太在意,在街上慢慢踱步,心情较平时而言更加沉静。
月光洒下,映射出他的影子,好像是夜里唯一能与他作伴的知己。出家人一般是讲究过午不食的,但唐僧取经路上吃饭都是靠徒弟们去到处化缘,再加上有时候会碰到危险或被妖怪掳走,吃饭的时间也没那么固定。
念了一下午的经,饥饿感逐渐出现了,他只能往前走看看有没有什么卖吃的东西的地方。可大伙儿都去参加节日,也没什么人在这么清冷的街道里摆摊,唐僧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看到前方火光冲天,将夜晚映照的如白昼一般。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知道自己原本是没想着参加“走马节”的,但不知不觉还是走到了这里,肚子都饿的有些咕咕叫了,他只好接着往前走。
果真见一片热闹景象映入眼前,十几个火堆围成一圈,人们手拉着手载歌载舞,有几个火堆上还是夹着锅或烤肉,草地上摆满了不少的桌案,果蔬佳肴琳琅满目,有人见到唐僧来了,热情地招呼他一起跳舞玩乐,唐僧笑着推辞,又被人拉着坐到一张桌案前,给他递了点吃的,唐僧笑着感谢,很给面子的吃了几口……素菜。
“旁边的位子有人吗?”
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唐僧抬头看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女孩,可爱的像个瓷娃娃。火光将她的小脸烤的有些红润,女孩手里正拿着一只快啃完的羊腿,笑着问唐僧道。
唐僧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女孩以为他说得是没人,首接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把手里的骨头随手一扔。眼神盯着唐僧桌前的那只没人动过的烤羊腿:“怎么,你不喜欢吃羊腿吗?要不让我来代劳如何呀!”。
唐僧没有答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女孩也没客气,抓起烤羊腿就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看火堆旁的人跳舞。不久,两只羊腿入肚,她满意地打了个饱嗝,往后一仰倒在草地上。
借着篝火的亮光打量着周围的人,她这才发现旁边的这个男人有多不一般,明明身着普通力巴的衣服,长的却是眉清目秀,微笑时感觉是个风流公子,面容又生的十分慈祥。她也算见过不少世面,什么豪族勋贵,世家公子看得都不要再看了,但偏偏就这个男人,给她一种既干净又神秘的感觉,明明身处在规模盛大的篝火晚会中,可偏偏他往这里一坐,就有种不入世俗的清冷之感。
而唐僧此刻也在打量着眼前的女孩。
虽然她外面裹着一身粗布麻衣,且衣服尺寸还稍有些大,但是从裤脚处还是漏出了一点黄色的裙摆,料子绝对是上等的丝绸,他清楚纵然女儿国的子民再富有,也不可能让平民穿着这么好的丝绸,何况在火堆旁,这样的丝绸要是被烧掉一块,或被烟熏黑了一处,是很难浆洗干净的,就算外面套着别的衣服也无法避免,但唐僧并未询问,依旧闲适地享受周围的人间烟火气。
双方就这么互相打量,女孩突然在心里“呀”了一声,她终于想起男人便是自己前些天在大唐商队里见过的小白脸,难怪她总觉得有些眼熟。但也不由得更加好奇了,好像在她的印象里,能拥有与眼前男子相匹配的气质的人,除了宫里的陛下以外,自己再想不到其他人了。而这个人自己竟然能连见两次,她便试着想探探唐僧的话,于是问道:“喂,我们女儿国的‘祝卿节’如何?是不是挺好玩的?”
唐僧点点头:“挺有趣的。”
“你是哪边来的?是来我们女儿国做生意的吗?”
“贫……碰巧,我从东边来的,平常喜好西处游历,碰巧经过此处罢了。”
“那你可算来对地方了,我们女儿国人杰地灵,有趣的地方更是数不胜数,你若是西处看看,定然是流连忘返。就说这‘祝卿节’也不过是其中的景色之一罢了。”
“流连忘返吗,或许吧。”
唐僧笑着道:“就是不知是何人会想出举办集会这等法子,让百姓们在忙碌之余还能如此欢快一番。不过为何你说是什么‘祝卿节’,我听这里的人都说叫‘走马节’呀?”
“‘走马节’是当地的商贩为了照顾生意随便取的名字,而‘祝卿节’这个名字可是我女儿国初代国王定下的,我也是听宫……家里的老人讲的。”
“祝卿节。”
唐僧随口念了两遍,笑道:“很好听的名字,想必初代国王是位性情中人吧!可今日有何不同?缘何会给今日起这么个名字。”
“这个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听家里人讲过一点,你知道我国的子母河吗?”
“听说过。”唐僧点点头,心里有点反感地说道。
女孩悠悠开口:“我将每一世的思念沉入子母河中,葬下未说出口的挽留,借波涛之音藏起对你的祝福。”
“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