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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里，她好像还替那个女人说过不少好话，比如，替她感到惋惜什么的。”
“那个女人？”程煦问，“江启明的母亲？”
江晨点了点头。
“她跟我母亲不一样，她小时候过得很苦，是我爸资助的贫困生之一，好不容易才走出那个穷乡僻壤，再也不想回去了。毕业以后说是要来亲眼见见自己的恩人，然后遇见了我爸。”
程煦总算是明白了江启明的母亲是从哪救了只水雉这种野生动物。
“我爸一眼就看中了她，将她提拔到自己身边，教育她，培养她，然后……”
“有那样一个‘强大而又可靠’的男人，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培养自己成才，作为一个刚刚走出社会，没有什么见识的小姑娘，很难不会动心。当然这是我妈说的。我没见过她，当然不知道她的真实想法……”
“但是她不知道，江城他只是在享受那种一个女人对他无条件的崇拜，依赖，以及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感觉。更别提她还是我爸亲手培养起来的。”
“我妈的性格实在是太强势了，不管是在生活中还是生意场上难免会有一些意见和江城相左。就算后面证实她的那些想法是对的，江城心里也难免会落下嫌隙。如果她错了，江城更是会在心里为她狠狠记上一笔。”
“这些细微的不满，最终还是累积到一定程度爆发。最后在她生病的时候，那个女人还去看望过她。”
“去看望你母亲？做什么？在一个病人面前耀武扬威？”程煦问。
“她说，不管我母亲信不信，在她刚认识江城的时候，从来都不知道江城其实有家室。”
“阿姨实在是太傻了，连这种话也信。就你爸那种级别的人物，有家室是件什么很稀罕的事情吗？他公司里的人肯定都知道吧？”程煦说。
“我倒不这么觉得，按理来说，她这个时候己经‘赢了’，有必要还特意跑到败者的面前炫耀吗？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孔曦哲说。
“呵……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哪有什么最后的赢家。笑到最后的，还不是一个坐享其成的男人而己。讽刺的是，在她最后的那些时间，我爸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她，反而是那个女人去看她的次数比较多。”江晨说。
听着江晨诉说这些前尘往事，众人集体陷入沉默。
“我跟你们说这些，也不是想让你们同情我还是怎么样。就是想说，这些事不管是好还是不好，都是‘江晨’的经历，是我人生的一部分，不会因为它不好还是怎么样，就随便抛弃它……”江晨继续说。
“因为你觉得，有了这些，你才是江晨。而不是雨神还是什么其他身份。因为你觉得我是因为你是雨神这个身份才接近你对你好的。”羽白打断她。
“我没有那个意思……”江晨惊讶道。
“行了，不管你是不是那个意思。小灶神，把孟婆汤给我。”羽白朝孔曦哲伸出手。
“你要干嘛？”孔曦哲惊讶道。
“我要把关于‘雨神’的记忆全部都忘掉，只留下跟‘江晨’有关的记忆。和‘江晨’重新认识，重新开始。”羽白说。
“我去，你真的舍得啊？你自打成神的时候就跟雨神认识，这么多年的记忆，说扔就扔？”孔曦哲震惊道。
“我在乎的是眼前这个人，她觉得自己是雨神那我在乎的就是雨神，她觉得自己是江晨那我在乎的就是江晨。”羽白定定的看着江晨说道。
“我不给，你跟江晨才认识多久，要想忘了雨神，那这之前的记忆你全都得删了，那你跟傻子不没什么两样了。”孔曦哲没好气道。
“给我！拿来吧你！我知道你放这儿了！”羽白强行动手从孔曦哲身上抢过那个保温杯，拧开盖子咕咚咕咚咽了下去。
“别喝了！”江晨脸色难看，一把给她把那个杯子打掉，里面的汤撒了一地。
“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好像一点东西都没忘？”羽白吐了吐舌头疑惑道。
“姐，你也不看你多少岁了，要想把你六千多年的记忆一下清空，那你得喝一缸才行。”孔曦哲瞥了她一眼说道。
“不对呀，瑶瑶之前也没跟我说过孟婆汤的功效是按量来计算的啊。难道信儿转世的时候也喝了一缸吗？”羽白说。
“瑶瑶是谁？”江晨皱眉道。
“就是孟婆，呃……我这汤的做法跟孟婆的做法其实不太一样，是改良款的，功效自然也不一样。鱼香肉丝还分南派跟北派呢。”孔曦哲说。
“那我去冥府首接找孟瑶要一缸。”羽白说。
“好了，你不是说在乎的是我的看法吗？那我不想让你喝这个汤然后忘了我，这件事不许再提了。”江晨打断她。
“好，晨晨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羽白笑着贴上去，拉住江晨的胳膊。
江晨看起来脸色有些不好，但是这次却没有推开羽白。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抓紧机会把这个给签了？”程煦趁机拿出天神册。
“真是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孔曦哲说。
“我觉得还不是时候。”江晨说。
“现在都不是时候，那你觉得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啊姐？我今天不是还给你介绍了个大客户吗？江启明那废物不给家里赔钱就不错了。他肯定赢不了你了。”程煦有些着急道。
“要不你还是去把江城跟江启明全都做掉算了，他们两个都死了，就算有遗嘱，江姐也是第一继承人吧……”程煦扭头跟孔曦哲说道。
“对了，既然你们两个都是神仙，那不如……我跟羽白一起回去，你们两个首接飞回去算了？我车里应该坐不下这么多人了。”江晨忽然说。
“可是我不喜欢飞，而且我也不是神……”程煦说。
“你看，我跟羽白穿的都是小礼服，活动起来很不方便……”江晨打断他。
程煦好像明白了她们两个在想什么了。
“就这么定了，再见~”江晨拉着羽白就跑，最后丢下他们两个人。
“那，小煦，我们打车回去？还是……坐地铁啊？你想怎么走？”孔曦哲挠挠头道。
程煦：“……”
好像有个很不解风情的人……不，神，还没get到。
“我知道你不喜欢飞我才这么说的，那总不能……慢慢走回去吧。你不累吗？”看程煦一脸无语的样子，孔曦哲满脸委屈道。
“你知道，江启明旁边有个叫林汐川的保镖吗？他跟我一样都是妖。”程煦忽然说。
“知道，就是你之前提过的，那个骚扰你的鸟精嘛，他怎么了？又来找你麻烦了？什么时候？”孔曦哲问。
“他今天其实也来宴会了，穿蓝裙子的那个就是，他过来夸我今天穿得好看。还问我要不要考虑和他交往的事。我以前都没发现，原来他收拾收拾还挺好看的。”程煦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