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测视力
很快,白布就拿来了。
这白布是叶族长家的,舒纭又叫人帮忙拿木炭来。
“长安娘,我给你拿吧,你昨晚在我家削的木炭还给你留着呢。”王春发说道。
“行,那就谢谢王兄弟了。”
不一会儿,木炭也有了,还有人自主搬来了家里的桌子,方便舒纭画图。
舒纭开始凭着记忆的视力表开始画着。
渐渐的,围观舒纭的人越来越多。
“长安娘,这是写的什么字啊?”
“好像是个山字吧,但咋个大部分山字的方向都写错了。”
“哟,叶兴根,你还认识字啊,莫不是认错了吧。”一汉子在一旁笑着说道。
“不可能,我认识的字不多,但是这个山字还是认识的,不会认错。”
叶兴根不服气,叫了叶族长过来证明自己没错。
叶族长过来一看,他家那张白布上面写满了大大小小的,方向不同的山字,跟做法似的,也没空去管叶兴根跟他人的争执了。
他好奇地问道:“叶迟媳妇,你画成这样是做啥?是不是要看大家站远了,还认不认这字吗?但是你这山字写错了不少啊。”
舒纭笑道:“族长叔别急,你等会就知道了。”
片刻,舒纭把视力表画好了,叫人做了个木架,架了起来,随后又在距离视力表五米的地方,用画了一道线。
“咦?这些字旁边的是什么字啊,长得奇奇怪怪的。”
有人注意到了视力表最边上的小数字。
“里正,族长叔,画好了,叫大家都退到黑线以外的地方,排好队。”
守瞭望塔自然也都是年轻的汉子,以及十五岁以上的少年,所以排队等测视力的都是男子。
女人们虽然没事了,但是对舒纭如何用这个奇奇怪怪的图测眼睛好不好,很是好奇,所以都一旁瞧热闹。
王里正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法子,鼓着眼睛看了半天,都没看出门道来。
“这法子真能测出人的眼睛好不好使?”
“里正放心,这图是我家有去过京城的族人,从一个外邦人手上买来的,肯定好使。”
也不怪舒纭瞎说,总要个背书,大家才相信啊。
再说,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嘛,说成是外邦人的东西,可靠度高些。
“外邦人啊,那就试试吧。”里正道。
大缙朝开放与外邦互市也有十年了,流入进来很多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其用法也千奇百怪。
既然是外邦的东西说不准会有什么奇用,试试又何妨。
“里正,你认识的字多,我需要你帮忙。等会你站我旁边,要记下人名,和测完之后,我报出来的数字。”舒纭说道。
“好。”他叫了王春发拿来了草纸和毛笔,站到了舒纭的身边。
舒纭又从王里正手上抽出一张纸,又提高了音调对汉子说道:“大家听我说,你们测试眼睛要一只一只的来,测左眼的时候,就用这张纸把右眼遮住。同理,测右眼的时候,左眼就要被遮住,记住了吗?”
汉子们齐齐喊道:“记住了。”
“还有,等会我站在视力表面前用树枝指山字,你们站在黑线外,要报出看见的山字的开口方向。”
汉子又齐齐说道:“记住了。”
交代清楚了,舒纭才和里正走到视力表旁边。
只是大家都是第一次测视力,还是用这么闻所未闻的方式,都有些紧张,一个个你推我,我让你的,都不愿意当第一个人。
王里正没了耐心,直接叫了王春发先来。
王春发也紧张,右手拿着纸挡在右眼前,随着舒纭手中的树枝,说道:“这个是朝上的,朝左边,朝下.......”
舒纭报了个数给王里正,又对王春发说道:“好了,换右眼。”
王春发又拿草纸遮住了左眼,继续报“E”的朝向。
没一会儿,王春发就测完了。
“好了,换下一个。”
大半个时辰后,整个古溪的年轻男人都测完了。
由于种种原因,古代人其实很少有近视,除非家里有钱能夜夜点蜡烛看书,或者是读书人有可能得近视,比如历史上记载的欧阳修、陆游等人,像眼前的庄稼汉,基本不会有机会得近视眼。
但即使没有近视,人们的视力水平也可能有所不同。视力是一个复杂的功能,它不仅包括眼睛的屈光状态,如近视、远视、散光等,还有,受到其他因素的影响。
就比如说遗传,有些人可能天生视力就比较好,而有些人可能天生视力较差。
还有身体的营养状况,特别是维生素A和其他营养素的摄入不足,对视力也有影响,像之前夜盲的狗子娘就是身体缺维生素A导致的。
村里人其实大多数人都有营养不均衡的情况。
再如果眼睛得了黄斑变性、青光眼、白内障等疾病,视力也会受损。
如此筛下来,舒纭选出了三十多个眼睛视力比其他人还要好的尖子生,守瞭望塔。
没过几天,村里的两座瞭望塔就拔地而起,在上面的守着的人和巡逻队也开始不分昼夜的轮班值守,只是流民却突然销声匿迹。
半个月之后,王里正来问舒纭,是不是可以放松了,让值守的人喘口气。
舒纭摇头,她总觉得流民就藏匿在附近。
“里正,县衙出动了那么多人都没找到他们,还半点踪迹都没查到,这说明他们变聪明了。最开始,他们只是散兵游勇到处打家劫舍,但是漫无目的,只为了钱财,现在嘛反而看不出他们任何的目的。”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不知道这帮人要干啥,才是最令人担心的。
“那咱们这样到啥时候是个头啊?”王里正无奈地说道。
“至少要等到他们有消息为止。”舒纭说道。
她有预感很快了,马上过年了,流民应该会有所动作。
就在这时,有王家人急急忙忙找来了。
“里正,里正。”那人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塔上的人说,看见有陌生人朝咱们村来了。”
王里正惊得站起来,“啥?来了几人啊?”
“就,就一人。”
王里正悬着的心,又安稳地落回了肚子里,“一个人说个屁,说不定是谁家亲戚呢。”
舒纭想了想,提议道:“保险起见,还是把人拦下来,问问来找谁的。”
“嗯,对,去问问。”王里正对来人说道,“算了,我亲自去。”
村口,一男人挑着扁担,笑着说道:“我就是走乡叫卖的货郎,没恶意。”
王里正使人检查了他的木箱子,里面的确都是一些针线、胭脂等的小玩意儿。
“您看,我真是货郎,也检查了,可以到村子里做生意了吧?”货郎问道。
王里正想到舒纭说的话,为了安全,摇了头没答应。
“咱们村最近防流民不让人进,你去别村做生意去吧。”
货郎愣了一瞬,心里生了些别的心思,请王里正背过人走远几步,然后偷偷塞了一小袋粗盐到他怀里,恳求地说道:
“诶,别啊,我走到你们村也走了好几十里路了,这再去别处又得走几十里,这太耽搁时间了。要不,您老帮我问问谁家要买东西的,我就在这儿卖,成吗?”
王里正摸着怀里的粗盐,想了想,不过就是个货郎,而且又在他眼皮底下卖东西,肯定没啥问题,也就同意了。
殊不知,这人是有大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