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贼人(跪求金票)
舒纭心思一转,说道:“只识得几个简单的字。”
王里正放松了神情,笑着点点,“那也很不错了。”
按完手印,舒纭跟叶守粮马氏一道回家。
舒纭问起王里正是不是一有事情就会叫村民们签文书。
“有时候会签,有时候不会,里正说是记录村里的大事,要定期向衙门汇报,这个我们也不懂,反正也没什么妨碍,也就签了。”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做了事就要留痕迹嘛。
不过舒纭不知道王里正每次让签的是不是都是免责声明,问道:“那之前有没有和今天的内容不一样的文书?”
叶守粮挠了挠脑袋,“有啥不一样,不都是密密麻麻的字吗?”
“守粮叔,你不识字啊?”
舒纭惊讶地问道,之前族长不是说他会识文断字吗?
“就认识几个字而已,能看懂啥?”
舒纭大为震惊,原来认识几个字就叫识文断字了。
不过想想也正常,绝大多数庄稼人都不认识字,想要认字就要交钱去学堂,不舍得那个钱祖祖辈辈就都不识字,能识几个字也算佼佼者了。
叶守粮他们这一辈会推举年纪最小的叶族长来坐族长的位置,很大原因是他识字还会写字,族里有这么个人,就不会在文书上被人糊弄。
所以叶族长既然同意他们签王里正那些个文书,应当是没什么问题了。
村里人知道流民的事情之后,每家人都惶恐不安,就算有了巡逻队,也没人敢随便出门了。
舒纭也跟孩子们宅在家里,做了些简单的陷阱。
她住得偏僻,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巡逻队上,万一巡逻队的人没及时赶过来,她和孩子们岂不是只能等死。
舒纭在院子里挖了个深坑,在底部和侧面一圈都插满了被削得又细又尖的竹子,只要踩下去脚掌绝对会贯穿,而且特别不好把脚出,若是强行出,小腿起码都要刮掉一层皮。
她不指望这个陷阱能杀死敌人,只要能给他们逃命或者呼救的机会就够了。
舒纭千叮万嘱两个孩子,进门要从柴房边绕着走,千万不能走正中间。
叶长安和叶长乐也不想受伤,所以每次就是小心翼翼的。
舒纭也不敢去山脚了,就待在家里做蚊香,或者去叶守粮几人家查看他们种的凉薯的情况。
“纭娘,要不你们搬过来住几天吧,就你和孩子们住,有个啥事都没人知道。”马氏担心地道。
“对,你们搬过来,咱还有个照应。”叶守粮也道。
舒纭笑道:“谢谢守粮叔和婶子的好意,但是说起来现在我家里更安全。”
要说舒纭住得偏僻,叶守粮和马氏也住得偏,于是她把自家的陷阱给他们二人说了,还教了他们怎么布置陷阱,比如最好把坑挖在从大门到里屋的必经之路上,陷阱里的竹子最好是细竹筒,而不能用容易断的竹片。
叶守粮二人知道舒纭家里有这么个厉害的陷阱,稍稍安了心,也没再强留她。
夜幕降临,巡逻队换了班,举了火把继续在村里村外巡逻,住在村里的人,看着火把的光从窗外飘过,安稳地睡去。
而一个危险的身影瞧着巡逻队觉着火把渐渐远去,披着夜色朝远离人群的舒纭家而去。
他望着舒纭家比别人家更高的围墙,轻蔑地笑了一声后,便轻松地翻墙而入。
他一步一步慢慢靠近舒纭三人睡的屋子,想着白日里见到的美人马上就要得手,并且事后还有酬金,心下澎湃起来,结果下一秒,一脚踩进了舒纭精心制作的陷阱里。
脚底钻心的痛感传来,他却不敢叫出声来,只能拼命忍住,脑袋上疼出了一层汗,更要命的是他的脚被深坑侧面的竹刺卡住小腿,根本就动弹不得。
但他不可能一直被困在这里等着天亮让人来逮,只能忍着竹尖刺进小腿的痛,快速把脚出。
“妈的,臭娘们,把老子搞得这么痛,老子今天弄死你!”他咬着牙,眼里有了凶光,恶狠狠地说道。
舒纭三人早在听到异响的时候就醒了,看着他一瘸一拐地靠近,叶长安和叶长乐紧张得要命。
舒纭安抚道:“别怕,就按娘说的做。”
舒纭手里都捏了一瓶自制的蒜水,因为这里没有辣椒,就当做辣椒水的平替了,而叶长安和叶长乐手里分别拿着一碗盐。
等那男人推开门的一瞬间,舒纭把蒜水泼向他的眼睛,而叶长安和叶长乐则把盐撒在了他刚刚受伤的腿上。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长空,惊醒了隔壁的叶守粮,他穿了衣服奔了过来,而马氏去村里喊巡逻队。
这边,舒纭趁他双目被辣得什么也看不见,从空间里拿出锄头,一把锄在了他后脑勺上。
“嘭”的一声,人就倒在了地上。
而叶守粮也赶到了,看到院里的男人吓了一大跳,忙找了绳子捆了起来,才问道:“舒丫头,你们可有受伤?”
舒纭摇了摇头,力竭的坐在地上,叶长安和叶长乐也惊魂未定地哭了起来。
叶守粮赶紧上前抱住孩子们安慰。
不多时,黑暗被火把驱散了些,巡逻队的人来了,今天轮到叶族人,一听自家族人可能遭了流民袭击,赶紧奔了来。
“这是谁啊,流民吗?”说话的叫叶兴根。
“不知道,我也不认识。”舒纭道。
“等人醒了,问了就知道,把人拉出去关起来,可别叫他跑了。”叶守粮说道。
“守粮叔放心,保证跑不了!”叶兴根拍了胸脯保证,其余人也雄赳赳气昂昂地应和。
巡逻队第一次抓到人,不管是不是流民,心里都有股成就感。
只是把人架起来的时候,才看见他腿上的伤,叶兴根问道:“他这伤咋弄的?”
舒纭心有余悸,实在没精神了,只用手指了指地面的坑。
“嚯!好精细的陷阱,妹子好厉害啊。”
其他人也蹲着看了看,向舒纭投去赞许的目光。
叶守粮朝着叶兴根背上拍了一巴掌,“叫啥妹子,你得叫嫂子。”
叶兴根今年十八岁比叶迟小好几岁。
叶兴根又抱歉地叫了声嫂子,便带着巡逻队和那贼人走了。
“纭娘,你就到我家歇着去吧。”马氏道。
“好。”
那陷阱里还有血迹,舒纭不想看到,也没力气收拾,而且两个孩子也害怕,换个地方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好去面对那贼人。
她心里隐隐觉得,那贼人不只是什么小偷,应该是有人指示。
是谁呢?会是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