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里不是所有人都能开得起西轮的车。
这还是他之前从某个好心人那里“借”来的。
不过有借无还,再借不难,他当然是不可能还的。
从兜里拿出钥匙,打开了面包车的后座从里面掏出来一套干净的衣服。
走到了地下停车场的卫生间换了起来。
换完之后,将身上带血的那套衣裳给放回了后备箱。
在后备箱的里面还放着一个物体形状是一个人形,就这么首挺挺的躺在那。
“地方不大,讲究点。”
季默然对着后备箱里的“物体”抱怨,毫不温柔地把它往里一推。
然后把那套带血的衣裳放在了刚刚腾出的位置。
砰的一声。
后备箱的门重重砸下。
“浑身黏糊糊的,还真有点难受,看来也尽快把它解决掉。
找个地方洗澡,下午还得赶回去上课呢。”
季默然自言自语的说道。
他打开主座上的门坐的上去,把门关上,然后从副座上面拿了口罩,帽子带的上去。
拧动油门。
老旧的面包车发出了悲鸣的声音,最终在打了三次火还是轰隆隆的发动了起来。
“唉,看来有时间得去搞辆新的车,这辆面包车,一首坏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明明上个月才刚刚拿去修。”
说着汽车启动着往着外面的方向驶去。
穿过破旧的街区,街道上有着少许行人。
和这些人的眼中都冒着绿光,纷纷盯着季默然驶过的面包车。
要知道面包车在这老城区也是算稀罕物了,但凡能开起面包车的都有一些食物。
这些人就像是影视剧中末日里的丧尸一样,满脸蜡黄,骨瘦如柴。
这些人也算是外城区最底层的人了,整日都躺在大街上。
全凭一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整不好哪一天就一命呜呼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外城区所分配到的物资根本就不够养活这么多人。
总是要有人沦落到最底层的,不是吗?这几乎是每个时代的共同点。
要怪就只能怪他们活在这样的一个时代。
季寞然看着他们,只能说这就是老城区啊!
虽然街道两边有无数的人盯着他,可却无人敢上前。
俗话说的好枪打出头鸟,大部分人都是比较惜命的。
他们知道能在这外城区开得起面包车的,那肯定有相匹配的实力。
甚至有的巷子深处传来打斗声,金属击打肉体的闷响,然后是戛然而止的惨叫。
在这街道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腐烂味就像是肉类放了10多天己经产生腐烂的气息。
腐臭像一层油腻的膜,覆盖着整条街道。
这些味道的源头来自于下水道那不知名肉块腐烂的味道。
上面己经布满了蛆虫和啃食的老鼠。
腐烂的气息钻进每一个活人的鼻腔,提醒着他们:死亡从未走远,而下一个倒下的,可能就是自己。
在这废城区人命可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的,在这里一天中有着多少人可能饿死或者冻死在某个角落。
在这里的底层人员可能为了一块面包,人们就可以拼命争抢。
他们甚至是在食物短缺的时候,有的人甚至会将目光定向自己身边的人。
开着车在街道上行驶而过,风从废弃的高楼间穿过,掀起一阵纸屑和塑料袋。
某张褪色的海报碎片粘在电线杆上,上面依稀可见"美好生活"几个字。
最后汽车开到一座巨大的城墙前。
城墙像一道巨大的伤疤,横亘在破败的街区与繁华的城区之间。
它高耸、冰冷,由厚重的混凝土浇筑而成。
表面布满了斑驳的划痕和干涸的血迹,仿佛无数人曾试图攀爬或凿穿它,最终却只留下徒劳的痕迹。
墙顶架设着带刺的铁丝网,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座警戒塔。
隐约可见城墙上持枪的守卫在阴影中巡视,枪口微微下倾,对准墙外的一切活物。
他将汽车开到了一座巨型的城门前。
两边巡视的守卫迎面走了上来。
“双手离开方向盘,下车例行检查。”
其中一个守卫走了前来他的全身包裹着,手中持着一把枪,在上面隐隐可见通蓝色的能量管。
这辆车后面还载着一具尸体,可季墨然并没有慌。
他缓缓从口袋中掏出一张不知名的证件。
毕竟干他这行的怎么可能没有一张向外的通行证呢?
“大哥,我是东山集团的,通融通融。”
说着他从口袋中隐秘的给对方递了一小捆钱。
对方在收到钱之后,掂了掂份量,顺便还确认了一下手中的证件,然后将证件递还给对方。
“那走吧。”
他朝旁边的守卫使了个眼色,两人迅速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将拦路的障碍撤了开来。
汽车顺利的行驶出了出去。
老城区的守卫不过也是些被豢养的看门狗罢了,见钱眼开的东西。
季默然透过后视镜,看着那些守卫重新懒散地靠在墙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们穿着制服,拿着最新式的脉冲步枪,却比废街的饿鬼好不了多少——唯一的区别不过是他们舔着内城权贵的靴子。
而墙外的人连舔靴子的资格都没有。
车轮碾过最后一段坑洼的碎石路,眼前的世界骤然明亮起来。
外面的世界不过是另一副废城区的样子罢了。
随处可见不知名的骨头,还有经历摧残的人类文明建筑。
在更远处还有一些铁皮屋和帐篷房,还有人生活的痕迹。
季默然记得在两个月前那里还有人居住,可这次再次看到那里的简陋房屋己经倒塌。
还能看到遍地的红斑,还有帐篷上,铁皮屋上,同样也有。
那是鲜血所凝固之后形成的。
季默然的车缓缓驶过这简陋的根据地,再往前面就又是那些倒塌的房屋建筑,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在这片废弃的区域还有着人。
因为在这里有一处加工厂,具体加工某种东西他不知道。
这也不是他所有关心的事情。
毕竟在这种世道好奇心那是一定会害死猫的。
显然他的目的地并不在这里,他开着面包车继续往前进。
季默然的面包车行驶在了一条小道上,最终在一座锈迹斑斑的工厂前停下。
这座曾经的水泥厂如今只剩下半截烟囱,歪斜地刺向铁锈色的天空。
厂区外围的铁丝网上挂着几具风干的尸体,像某种诡异的警示标志。
“老规矩,一桶柴油。”
季默然摇下车窗,对着空荡荡的厂区喊道。
阴影里走出个佝偻的身影。
老头缺了只耳朵,剩下的那只戴着放大镜式的机械义眼,转动时发出细微的齿轮声。
“哟,小季又来送货?”
老头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今天炉子烧得正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