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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账！麻烦快点！”
此刻他满脸通红。
店员看着篮子里那几件从S到L码都有的内衣，挑了挑眉，但没再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好的，这边请。”
慕雪璃全程像个人形挂件一样被季默然拉着，帽檐下的眼睛带着浓浓的不解和一丝被冒犯的不悦。
因为刚刚店员说的测量。
但季默然以近乎抢劫的速度付了钱，然后拽着她几乎是冲出店门。
季默然拎着那个装着“烫手山芋”的袋子，大口喘着气，感觉比在锈铁街面对失控者还要累。
而慕雪璃，则皱着眉，低头看着自己手里那个同样装着奇怪“里衣”的小袋子。
又抬头看看季默然通红到耳根的侧脸，第一次对这个贫民区的“登徒子”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同情？
他看起来……好像真的很痛苦？买这种东西，难道是什么酷刑吗？
她捏紧了袋子，默默地把这个新发现记在了心里。
此刻她的心中下定决心，鉴于之前对方对待她的态度，
下次一定要让这登徒子多买几次。
两人的身影并排着紧贴着走在大街的道路上，就像是一对真正的夫妻。
季默然拎着几个沉甸甸的购物袋，感觉手臂酸痛，但更沉重的是心头那份挥之不去的疲惫和……羞耻感。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也过得很快。
他大多数时间都窝在家里修炼，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天才，缺的是努力的天才。
他但有现在这个学位，大部分都是用鲜血和时间所换来的。
他在坐着修炼，而旁边的少女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一口荡荡的浊气吐出。
他睁开眼，对上慕雪璃那双清澈却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眸。
“你这功法有点意思，你真的是这里的人吗？”
她盘腿坐在他对面不远处，手肘支在膝盖上，手掌托着下巴，姿势随意。
她能感受到对方修炼的功法，估计品质也不会太差。
因为功放好坏有部分区别就是对寂灭粒子的吸收能力。
她发现对方吸收时的速度并不缓慢，甚至在她认知中是非常的快。
可她不知道是季默然这还是因为她的存在，所以只用了将近1/5的吸收速度。
“功法？”
季默然心头猛地一跳，面上却努力维持着平静，甚至带着点被打扰的不耐烦。
“什么有意思？锈铁街烂大街的《基础吐纳术》罢了，吸收点游离能量维持生命体征，有什么稀奇的。”
“《基础吐纳术》？”
慕雪璃轻轻重复了一遍，语气里是全然的不信。
她微微歪头，头上的兔耳朵发箍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在这紧张的氛围里显得有些不合时宜的可爱。
能看得出来她对这个发箍很是喜爱。
萌萌的兔子装饰和少女那清冷的面貌给人带来一种极强的反差。
“对‘虚湮粒子’的吸收效率能达到这种程度的基础功法？即使在……我来的地方，也算得上不错了。”
“是吗？”
季默然有些惊讶，要知道他的速度己经放慢了这么多，居然在它眼中还算是非常强的功法。
看来以后在外人眼中还是得这样速度再放慢一些。
不通过这两三天的相处，他也了解到了少女的性格。
对方估计就是某个家族的大小姐。
性格清冷，带点傲娇，对一些生活技巧更是一无所知。
有时呆萌，有时却很聪明。
但总的来说两人相处的还是比较合得来的。
“你对虚湮粒子了解多少？”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稳住的心中困惑许久的答案，他曾问许过老师，可老师也说不出的所以然，通过这些天的相处。
他也知道对方在这个方面具有超越平常人的认知。
在修炼这方面慕雪璃恐怕是他见过最为了解之人。
这几天通过慕雪璃的指点甚至是突破了蚀境10层。
这样他对慕雪璃的身份就更加好奇了，可他每次询问对方都会岔开话题，但她一首偏过头去，不选择回答。
“有学过历史学吧。”
季默然点了点头，这不纯属废话吗？就算是外城区的人，只要有上过高中的肯定就有学过现代学。
“那你应该知道灾变最开始是在2085年之后出现的墟洞结构开始的吧？”
季默然点了点头。
“我们现在所处事件的变异皆是和它有关，而我们所能够修炼的基础。
虚湮粒子也是从中出现的，它作为导致我们世界在变得罪魁祸首。
它等同于所看小说中的灵气。
可一切力量都是有代价的，要知道这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什么代价？”
她低声道，“它会慢慢改变你的身体，甚至是……你的意识。”
季默然瞳孔微缩：“你是说，它会让人失控？”
慕雪璃摇头：“比失控更可怕。失控是爆发性的，而寂灭粒子的侵蚀……是潜移默化的。”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到最后，你可能还是你，但……也可能不再是你。”
季默然心头一震。
他忽然想起老师曾经说过的话——
“力量从来都不是免费的。”
难道……这就是代价？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沉默良久。
“那……有没有办法避免？”
慕雪璃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有。”
“什么办法？”
“不修炼。”她淡淡道。
季默然：“……”
这不废话吗？
慕雪璃似乎看出了他的无语，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但很快又恢复冷淡。
“或者……”她犹豫了一下，“找到能压制的东西。”
“什么东西？”
“……很抱歉，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出现能够压制它的东西。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这样，有的人在修炼意志不坚定的时候才会。
只有当境界达到一定的高度的时候，这方面才会越来越严重，而你现在只不过是个蚀境的小卡拉咪罢了。”
最后少女的嘴角微微勾起，看着季默然的脸上带着一丝嘲笑。
“你——”
季默然的话一噎，要知道一个天赋在内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如果他展示自己的天赋，甚至可能可以进入核心区得到培养。
“我现在也还在年轻等我过个几年不就有这种烦恼了，而且你看起来也没比我大多少，顶天也就二十三西岁。
你的境界能高到哪里？”
这是少年的胜负欲被激起了，可他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慕雪璃清冷的表情突然就破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