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林家一年一度的"青麟会"在祖祠广场拉开帷幕。青麟会本是族中年轻子弟展示所学的场合,今年因两位元婴种子的出现,引得云州其他势力都派了使者观礼。林渊混在双灵根子弟的队伍里,望着高台上陈列的百年灵草,掌心微微发烫。
"老七,听说你前些天在演武场让三哥栽了跟头?"身旁的西哥林墨压低声音,眼中带着探究,"今日青麟会有炼丹比试,你可要露一手?"
林渊垂眸掩饰眼中精光:"西哥说笑了,我这点微末本事,怎敢献丑?"话虽如此,他却悄悄将一枚用魂火炼制的聚气散塞进袖中——这枚丹药表面看去与普通聚气散无异,实则药效强三倍,且丹纹暗含神识波动。
随着执事长老宣布炼丹比试开始,二十余名子弟涌入临时搭建的丹房。林渊刻意选了角落的丹炉,在其他子弟忙着调配药材时,他却慢悠悠地擦拭着丹炉内壁。首到有人开始起火炼丹,他才取出一株普通的赤阳草。
"这林渊在做什么?赤阳草炼制聚气散至少要搭配三株辅药!"围观人群发出嗤笑。五哥林煜站在贵宾席上,把玩着赤色玉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林渊恍若未闻,指尖悄然腾起一缕幽蓝魂火。当魂火触及赤阳草的瞬间,原本干瘪的药材竟瞬间,溢出浓郁的灵气。他双手翻飞,看似随意的动作实则暗合《九转魂衍诀》中的独特手法,将神识融入丹药成型的每一个环节。
半个时辰后,当其他子弟的丹炉陆续炸开时,林渊的丹炉却传出悦耳的清鸣。一枚泛着九道金纹的聚气散缓缓升起——这是唯有顶级炼丹师才能炼制出的"九转聚气丹"!
全场死寂。云州三大势力的使者霍然起身,就连高坐主位的大长老林鹤阳也放下茶盏,神色凝重。柳如烟在人群中捂住嘴,眼中满是震惊与担忧。唯有林渊面色如常,捧着玉瓶向长老们行礼:"侥幸成丹,让诸位见笑了。"
二长老林鹤鸣第一个回过神,快步上前接过丹药:"此丹药效醇厚,丹纹规整,当真是你炼制?"林渊低头:"母亲平日里教导良多,孩儿只是依样画葫芦。"
"好!好!"林鹤鸣抚掌大笑,"我林家许久没出过炼丹天才了!从今日起,你可随时来我的丹房研习!"他这一番话,无异于将林渊纳入二房阵营。
大长老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林煜握紧玉佩,眼中闪过杀意。而林渊在众人的惊叹与猜忌中,悄悄收敛了魂火。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炼丹天赋上时,便再无人会注意到,这个"炼丹天才"的修为,仍停留在炼气一层入门的假象中。
翌日清晨,林渊踏入二长老林鹤鸣的丹房时,药香裹挟着炽热的灵力扑面而来。丹房中央悬浮着九座青铜丹炉,火焰在炉底跃动,将二长老布满皱纹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来了?”林鹤鸣头也不回,手中玉杵将一株百年朱心草碾成粉末,“听说你用赤阳草单炼聚气丹,可有此事?”
林渊心中一紧,面上却露出懵懂之色:“回长老,那日在青麟会上侥幸成功,全靠母亲平日里教导的控火之术。”他刻意将功劳推给柳如烟,同时暗中运转《九转魂衍诀》,将体内灵力压制到炼气一层初期的波动。
“侥幸?”林鹤鸣突然转身,金丹七层的威压如潮水般涌来,“传闻唯有化神老祖能以单株灵草成丹。你这双灵根的小子,莫不是藏着什么秘密?”
话音未落,丹炉中突然窜起三丈高的紫焰,瞬间将林渊笼罩。林渊瞳孔骤缩,识海中的第二道灵魂本能地运转起来,在紫焰触及肌肤的刹那,他屈身翻滚,狼狈地避开攻击,同时从怀中掏出一枚丹药——正是昨日用魂火炼制的次品聚气丹。
“长老息怒!”林渊将丹药高举过头,“此丹虽不成形,却暗含孩儿对炼丹之道的感悟。”他故意让丹药表面的裂纹呈现出独特的纹路,那是《九转魂衍诀》中记载的“引魂纹”。
紫焰骤停。林鹤鸣目光如炬,盯着丹药上的纹路,神色逐渐缓和:“倒是有些门道。从今日起,你便跟着我学习炼丹。但记住,”他突然逼近,压低声音,“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一个字也不要吐露。”
林渊刚离开丹房,便在回廊撞见五哥林煜。对方身后跟着两名炼气期侍从,周身萦绕的火灵气将地面的积雪瞬间蒸干。“好个会藏拙的七弟,”林煜把玩着赤色玉佩,“炼丹天赋和那日演武场上的身手,都是突然开窍的?”
“五哥说笑了,”林渊低头行礼,袖中傀儡丝线悄然绷紧,“不过是运气罢了。”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都在干什么?”林渊的爷爷林鹤年拄着拐杖缓步走来,目光在孙子身上停留片刻,“煜儿,青冥宗传来新的任务;渊儿,跟我去藏书阁。”
藏书阁内,林鹤年从暗格里取出一本布满灰尘的《丹道杂记》,扉页上赫然画着与林渊丹药相同的“引魂纹”。“当年我与你祖母游历西方,在一处古遗迹中见过类似纹路,”老人的声音低沉,“此纹能引动天地灵气入丹,但太过惊世骇俗。渊儿,你告诉爷爷......”他突然抓住孙子的肩膀,“你这些本事,究竟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