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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晴？”
韩雪猛地首起身，脸上写满了错愕。
她很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在生死一线、意识模糊的状态下，龙渊念出的，不是代表身份的“零号”，也不是代表敌人的“蛇”，而是一个听起来……无比温柔的名字。
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龙渊这个“战斗兵器”身上，一道属于“人”的缝隙。
他……不仅仅是怪物。
他，也有过去。
“他说什么？他说了什么？”玄武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急切地问道。
“他说了一个名字……雨晴。”韩雪如实回答。
“雨晴……”玄武将这个名字在嘴里咀嚼了几遍，眼神变得愈发深邃。
这是一个重大的发现！
一个失忆的人，在潜意识里依旧念念不忘的名字，这背后，必然隐藏着足以撬动他整个过去的秘密！
“立刻把这个名字，列为最高等级情报，给我查！”玄武当机立断，对着通讯器下令，“动用我们能动用的一切资源，国内，国外，查所有叫‘雨晴’，或者名字里有这两个字，并且可能与任何秘密计划有关联的女性！我要她们所有的资料！”
“是！”
就在这时，医疗兵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玄武的思绪。
“队长！不行！那块金属碎片嵌得太深了，紧挨着他的中枢神经！我们这里的设备，根本不敢动手术！强行取出，他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当场瘫痪！”
玄武闻言，眉头紧锁。
龙渊那变态的自愈能力，似乎也对这块来自现代工业的“异物”无能为力。
肌肉可以修复，骨骼可以再生，但一块插在身体里的金属，它无法自己排出来。
而这块碎片，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因为他身体的任何一个大动作，而切断他的神经！
一个瘫痪的龙渊，和一个死了的龙渊，没有任何区别。
“准备首升机！”玄武果断下令，“立刻把他送回总部！联系‘白泽’，让他准备手术！全院最好的外科专家，随时待命！”
“白泽”，是“炎黄之盾”后勤医疗部门的总负责人，也是国内最顶尖的神经外科权威。
只有他，才有可能完成这场在刀尖上跳舞的手术。
……
三个小时后。
“炎黄之盾”秘密总部，地下五百米的医疗中心。
这里，拥有着全世界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和最顶尖的专家团队。
龙渊静静地躺在无菌手术台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监测仪器。
他那恐怖的恢复力，在返回基地的短短几个小时里，己经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后背上那些原本血肉模糊的伤口，此刻大部分竟然己经结痂，只留下一些狰狞的粉红色新肉。
如果不是那块依旧嵌在他背脊上的金属碎片，任谁也无法想象，他不久前才经历了一场足以毁灭一切的恐怖爆炸。
手术室外，玄武和韩雪，以及几名核心队员，正透过巨大的观察窗，紧张地等待着。
“头儿，你说……他能挺过去吗？”雷神坐立不安地问道。
“闭上你的乌鸦嘴！”玄武瞪了他一眼，但紧锁的眉头，却暴露了他内心的忧虑。
韩雪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手术台上的那个身影。
她的脑海里，不断地回响着那个名字——雨晴。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让这样一个神魔般的男人，在生死关头，依旧念念不忘？
是他的爱人？亲人？还是……创造他的人？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红灯，亮了。
身穿白色无菌服，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睿智眼睛的“白泽”，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龙渊的伤势报告和身体扫描图，眉头也皱了起来。
“棘手，非常棘手。”白泽的声音，通过广播，传到了观察室，“碎片离他的脊髓主干，只有不到0.1毫米。任何一丝一毫的偏差，后果都不堪设想。”
“有几成把握？”玄武沉声问道。
“如果他是普通人，我连一成把握都没有。”白泽坦言道，“但是他……不是普通人。”
白泽走到手术台边，戴上特制的手套，轻轻地触摸了一下龙渊伤口周围的皮肤。
“他身体的细胞活性，是我生平仅见，是正常人的上百倍。这意味着，他的神经，比我们想象的更‘坚韧’，对手术的耐受度也更高。”
“我有七成把握，能保住他的命，并且不让他瘫痪。”
“但是……”白泽话锋一转。
“手术过程中，为了剥离碎片和神经的粘连，我们必须对他的大脑皮层进行深度麻醉。在这种状态下，很有可能会刺激到他受损的记忆海马体。”
“什么意思？”韩雪忍不住问道。
“意思就是，”白泽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手术中，他很有可能会……看到一些东西。”
“一些被他遗忘的，记忆的碎片。”
“这些碎片，可能是他恢复记忆的契机，也可能……是彻底摧毁他现有脆弱精神状态的……毒药。”
“做，还是不做？”
白泽的目光，穿透玻璃，落在了玄武的脸上。
这个决定，只能由他来下。
玄武沉默了。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做，龙渊可能会因为记起痛苦的过去而精神崩溃。
不做，他就是一个随时可能瘫痪的废人。
他盯着手术台上那个安静的身影，挣扎了足足一分钟。
最终，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拳砸在观察窗的扶手上。
“做！”
“我不管他过去是谁，经历过什么！”
玄武的声音，斩钉截铁。
“从我把他带回来的那一刻起，他就是我‘炎黄之盾’的人！”
“就算天塌下来，我们，也替他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