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渊宇归火之光尚未熄灭,林玄澈的步伐却己踏入另一重宇宙。
——纪镜冥河。
这是一个无法用时间描述的宇宙。没有“过去”与“未来”的明确区隔,所有存在都以**“记忆镜像”**构成。
它不崇尚修为强弱、不讲求灵识凝练,而是以个体过往所承载的“命记碎片”作为评判一切力量的尺度。
在这里,强者不是能撕裂天地的剑修,也非能引万灵归附的大能,而是那些——
> “能面对自身过往每一个片段,并承认其真实存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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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河起点·回忆不灭】
林玄澈自“象源之门”踏入冥河的那一刻,周遭化作黑水翻腾。
不是液体,而是一种浓稠如夜、却又倒映无数“片段”的镜界之流。
他感到耳边传来千万道呢喃:
> “你是谁?”
“你来此,可敢面对‘不可重说之事’?”
脚下忽现一艘幽蓝灵舟,舟无橹无舵,却载他缓缓前行。
天幕倒悬,星辰似碎光一般洒落,落入冥河,便化作一幕幕陌生又熟悉的记忆画面:
他曾在命图宇宙,逆命而起;
曾在太玄渊宇,破壳传火;
也曾在孩提时凝视一束微弱灯火,幻想着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这些记忆,无声浮现,不能回避。
首到灵舟行至冥河之心,一座巨大黑白相间的“镜轮宫”浮现眼前。
宫门缓缓打开,数道金纹自门后射出,一道意识体缓缓凝形而成:
> “命记审问官·桓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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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记审问·镜轮裁心】
桓照非人形,无面无貌,仿佛镜面之灵。
他开口的方式,是将林玄澈的记忆撕裂成片段,一一悬于西方镜轮之上。
> “纪镜冥河,记万物过往。凡入此宇,需先破镜自审。”
“若你心藏欺瞒,镜将反噬;若你遗忘关键,镜将抹除。”
林玄澈未语,镜轮己转。
第一片段显现:
> 他在命图宇宙,第一次选择舍命救下韩初雪。
“此为何?”
林玄澈凝视那片段,淡然回应:
> “我不知结局是否值得。但当时,我愿承担那份代价。”
镜轮微颤,一缕白光留存,未予消除。
第二片段闪现:
> 他曾在堕仙谷中,为一己修行,盗走他人残魂遗印,未予归还。
“此为何?”
林玄澈沉默须臾,眼神沉静:
> “那一刻,我太弱。若不夺,便无存。我记得,也愿背负。”
镜轮浮现细纹,黑中泛白,显然他未掩饰真实动因,得到了“命记之镜”的部分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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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印初成·命记之印】
三轮回溯之后,桓照骤然沉声:
> “你可敢以自身之忆,燃命记之火,铸‘镜印’?”
林玄澈点头,意念一动,将所有片段汇聚,形成一道记忆之环。
那环中,有荣耀、有悔恨、有挣扎、有无言真心。
他未筛选,也未编排,只将“所是之我”一一摊开,任镜轮燃之。
这一刻,黑水翻涌,冥河咆哮,镜轮骤然凝火——
> “镜火·命记真印”
浮现在林玄澈眉心。
桓照微叹一声,似欣慰,又似不忍:
> “你己成‘映镜者’。”
“纪镜冥河,不再拒你。”
宫门开启,镜轮缓缓散开,所有记忆片段化为一缕缕光丝,盘旋于他身边,仿佛千万个自己在同时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