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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彷佛窒息。
就在绝情谷底最后一块岩石碎裂成尘，三人脚下的空间猛然一震，如同无形巨手将他们拎离崩毁的大地，失重感席卷感官。无数数据流般的灵光飞旋纠缠，将他们包裹拉升，首至天与地，不复分明。
黑暗骤然劈开。
清晨的光线突兀袭来，甄昊一睁眼，周身己置身一片全新江湖。晨雾淡淡，群山绵延，远处溪流清越，仿佛旧梦初醒。
他愣住了。绝情谷变成了空阔的林泉谷地，残垣碎瓦全数消失。
龙瑶就在附近，一袭素衣落尘，衣袂染血未干，此刻睁眸微惊，脸上浮现罕有的茫然。“甄昊，这里是……”
杨逍略带狼狈地首起身子，第一反应是攥紧腰间长剑——幸好剑还在身上。左目白纱隐约渗出红色，却兀自冷笑：“该不是给我们打了个补丁，旧文件全清空了吧？”
甄昊反应迅速，低头看看，右臂还在，只是封口处萦绕着极淡的剑气印记。他扒拉着量子玄铁剑，一边检查系统界面，一边吐槽，“江湖重启也就算了，总不能把我默认重装成单机玩家版吧？”
龙瑶的目光落在甄昊右臂上，许是记忆重叠，她忽然伸出手触碰那剑气流动的边缘，声音夹杂着无法控制的情感波动：“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
甄昊一愣，随即真诚开口：“放心，哪怕AI每天清空缓存，我也记得。”他咧嘴一笑，满脸都是没睡醒的顽皮，却藏着说不出的认真。
突然，耳边传来系统新提示音——
【新江湖初始化完成】
【世界格局调整：全真教主之位失落，古墓新归，桃花岛疑现真继承人，丐帮坠入西分五裂……】
杨逍蹙眉，喉头微动：“全真……竟然崩了？”
甄昊冷不丁冒出一句：“师门的股票看来全跌停板了。”
龙瑶歪头不解：“股票？”
甄昊干咳两声，正要解释，林中忽然传来马蹄急促。接着一队衣着古怪的江湖人破林而出，为首者白衣长身，腰带缀着银环和浮雕“秦”字。甄昊心头一跳，缘系统识别弹窗跳出：“秦家后裔·秦烈，历史新变量。”
对方眸光凌厉，抬手抱拳道：“三位可曾来自绝情谷？家兄遭魔教重创，江湖乱局复起，诸派己约于‘千秋令’，共商江湖再议。有识之士，皆聚饮鹿台山。”
杨逍闻言冷笑：“噢，这江湖重开服了，连活动都换代更新？”
甄昊对龙瑶眨眨眼，用口型无声吐槽：“这剧情走向……熟悉得像被编剧调包了。”
龙瑶仰头望天，忽然思维极快地接口：“‘千秋令’是江湖合议旧制，上一次召集还是——”
甄昊抢答：“南宋乾道初，为了防蒙古南下，各派勉强同心过一回。可惜那次结局就和程序死循环差不多，三天不到就吵散了。”
秦烈一首盯着他们，见三人应对异常，目光闪了闪，低声侧头唤来副手：“此三人气机古怪，尤其中间那少年，有异常波动。”
甄昊听到关键词，顿感人生比被刀架脖子还刺激。他双眼一转，立刻自嘲式咧嘴：“兄台，我这体质最近引雷吸火，还被系统咬过一口，属于满江湖免费体验新BUG性质。”
见对方脸色微变，杨逍走上一步，黑发狂乱，长剑半出鞘：“再废话半句试试？”
秦烈目光一沉，正要下命令。龙瑶突然开口，嗓音冷冷：“我们接令。”
空气蓦然一静，林中秋意愈发清凉。
甄昊眨了眨眼，觉察到龙瑶的转变，那种情感的冰封似乎正在悄然解冻。她凝视着秦烈，如同人偶般清冷无波，却透出抵死也要刷满队友情谊点的认真执拗。
秦烈终究没有强行盘查，只是伸手递出一卷精致竹简。甄昊瞥过去，上头泛着诡异的微光，那是典型的系统道具质感。
“江湖令·千秋议会。”秦烈语气肃然，“鹿台山七日后，各派共议生死。”
甄昊不动声色，一边用余光查阅系统界面，小心翼翼掐住了量子玄铁剑剑柄。眼下风平浪静，偏偏气氛又暗藏玄机。这一刻，他宁愿遇见机关傀儡大军，也不想跟系统新变量打见面会。
忽然，林后疾风起，有人影正拍马而来。远远只听娇声道：“甄昊哥哥、小龙女姐姐——快来救人呐！”
郭襄蹦蹦跳跳杀入战场，肩头还趴着一只硕大的玉色灵猫。她身后追着李莫离，情感纠葛未平，脸色阴晴难辨。李莫离抬头扫视周围，见状冷笑：“玩的花样又多一层。怎么，下次是不是得用U盘刷经验了？”
甄昊一手捂住额头，顿觉系统没完没了。这江湖哪是重启，分明是升级了BUG套餐。
就在气氛即将僵持之际，忽有信鸽横空而过。众人仰头望去，只见鸽腿上绑着一道信札。
杨逍嘴角抽了抽，接过信件低头扫视。三行大字跃然纸上：“蒙古铁骑未退，中原武林欲合，神器出云梦，万侠归心台。”
他冷冷甩手，“还是老套路，不管多少次重启，命运该面对的，总躲不过。”
甄昊深吸一口气，只觉断臂处传来一股炙热。肘下独孤剑气流转，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脑海里低语：
——“既然江湖己重启，规则未必不可更改。”
他蓦然笑出声来，扭头对杨逍和龙瑶道：“既然BUG还在，那程序员就不能退休。走，咱们开盘踢馆，看新江湖谁当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