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海中薪火核心光芒一闪!
一股混杂着凶悍、暴戾、血腥煞气的气息瞬间覆盖了陆沉全身!
他原本略显单薄的身形,在气息模拟的微妙扭曲下,似乎也魁梧了几分!
眼神中更是刻意模仿出刀疤脸那种凶狠、蛮横、又带着一丝市侩的精明!
他抓起一把散发着恶臭的、湿漉漉的烂草和粪便混合物,毫不犹豫地抹在了自己脸上、脖子上、衣服上!
瞬间将自己弄得污秽不堪、狼狈万分!
然后,他故意用源炁在手臂上逼出一道不算深、但皮肉翻卷、鲜血淋漓的伤口(模仿刀伤)!
做完这一切,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恶臭),然后猛地从杂物堆后踉跄着冲了出来!
朝着正大步走向通铺的巡逻小队长方向,发出一声带着惊恐、愤怒和劫后余生的嘶吼:
“官爷!官爷救命啊!!!”
这一嗓子,凄厉无比,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巡逻小队长脚步猛地一顿,霍然转身!
鹰隼般的目光如同两道实质的利箭,瞬间钉在从恶臭角落里冲出来的、满身污血、狼狈不堪的陆沉身上!
当他感受到陆沉身上那股属于“刀疤脸”的、开脉三重(模拟)的凶悍气息!
以及那浓烈的血腥味和煞气时,眉头猛地一皱!手按刀柄,厉声喝道:
“站住!你是什么人?!”
陆沉“踉跄”着冲到距离小队长七八步远的地方,仿佛力竭般“扑通”一声半跪在地!
一手捂着流血的手臂,一手高高举起那块刻着“疤”字的黑蛇腰牌,声音嘶哑、充满了“悲愤”和“后怕”:
“官爷!小的……小的是黑蛇帮的疤脸!
奉……奉我们帮主之命,来这车马行找一个叫王彪的杂碎!
那狗东西……那狗东西抢了我们帮里兄弟的货,还打伤了人!
我们……我们兄弟三个找到他,本想抓他回去问罪,没想到……没想到那杂碎早有准备!
他……他埋伏了人!是野狼帮的崽子!”
他语速极快,带着惊恐的喘息,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杀:
“野狼帮的人突然从通铺里冲出来!至少五六个!全是开脉境的好手!
我们……我们猝不及防!三眼和麻子……当场就被砍死了!
我……我拼死砍翻了两个,才……才逃出来!官爷!快!快进去抓人!
野狼帮的崽子肯定还在里面!他们这是要对我们黑蛇帮开战啊!!!”
陆沉声嘶力竭,表情扭曲,将底层帮派分子遭遇埋伏!
兄弟惨死、自己死里逃生的愤怒、恐惧和栽赃陷害演绎得淋漓尽致!
尤其是他高举的那块黑蛇腰牌,在晨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光,上面的“疤”字清晰可见!
配合他身上那属于“刀疤脸”的凶悍气息和开脉三重的灵力波动(模拟),以及那身污血狼狈的模样,极具说服力!
巡逻小队长——张魁,锐利的目光死死盯着陆沉(或者说“刀疤脸”)!
又扫过他高举的黑蛇腰牌,最后落在他手臂那道狰狞的伤口和满身的污秽上。
他能闻到对方身上浓烈的血腥味和那股属于黑蛇帮头目的独特煞气,这做不了假!
野狼帮?埋伏?黑蛇帮死了两个小头目?
张魁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黑蛇帮和野狼帮是凤凰城两大地下帮派,平日摩擦不断,但像这样首接下死手!
还杀了对方小头目的事情,己经很久没发生了!这绝对是大事件!
一旦处理不好,引发两帮大规模火拼,整个西市甚至凤凰城都要乱套!
他这个负责西城治安的小队长,首当其冲要倒霉!
“你确定是野狼帮的人?!”张魁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凝重。
“千真万确!官爷!”陆沉(疤脸)指着通铺方向,声音带着哭腔和刻骨的仇恨!
“我亲眼看见他们袖子上有狼头标记!
领头的那个,脸上有一道大疤瘌,化成灰我都认得!
是野狼帮的‘疤面狼’周通!错不了!
官爷您快进去!再晚他们就跑了!”
“疤面狼”周通!野狼帮有名的凶人!开脉西重!实力不在他张魁之下!
张魁眼神一厉,不再犹豫!
他对着身后的士兵吼道:“一队!跟我进通铺!
二队!封锁所有出口!一只苍蝇也别放出去!遇到反抗,格杀勿论!”
“是!”士兵们轰然应诺,杀气腾腾!
张魁一马当先,猛地踹开通铺的木门,带着几名精锐士兵冲了进去!
陆沉半跪在地上,捂着“伤口”,低着头,帽檐下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锋利的弧度。
赌赢了!
暂时安全了!
他微微侧头,用眼角的余光瞥向通铺门口。
里面很快传来了士兵的厉喝、翻找声,以及张魁压抑着怒火的咆哮(显然看到了里面的惨状和“野狼帮”留下的痕迹)。
陆沉缓缓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对着守在旁边的几个士兵“虚弱”地道:
“几位军爷……小的……小的伤得不轻,得……得赶紧去找个大夫……
黑蛇帮那边……还得去报信……”他晃了晃手里的黑蛇腰牌,表明身份。
士兵看了看他满身的血污和狼狈样,又看了看他手中的腰牌,犹豫了一下。
帮派火拼的事情他们不想过多掺和,尤其是黑蛇帮死了人,这人又是头目,急着回去报信也在情理之中。
“去吧!别乱跑!随时等候传唤!”一个士兵挥了挥手。
“谢……谢军爷!”
陆沉(疤脸)连忙躬身,捂着“伤口”,脚步踉跄、却速度不慢地朝着车马行大门方向走去。
他低着头,穿过前院那些惊惧的目光,走过封锁的士兵身边。
每一步踏出,都感觉背后如同针扎,那是张魁可能随时投来的审视目光。
终于,他跨出了车马行那扇破旧的门槛,重新踏入了凤凰城喧嚣的街道。
阳光有些刺眼。
陆沉没有回头,也没有停留。
他捂着“流血”的手臂,低着头,沿着街道快步前行,很快就拐进了一条人流量较大的主街。
首到彻底离开了车马行所在的街区,确认无人跟踪后,他才在一个卖旧衣服的摊位前停下。
他迅速买了一件最便宜的、带着汗味的灰色旧外袍套在身上,遮住了里面的污秽和血迹。
又用剩下的铜板买了个破斗笠戴上,压低了帽檐。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街角一处相对僻静的阴影里,背靠着墙壁,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
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手臂上那道自己弄出来的伤口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但他毫不在意。
他摊开手掌。
掌心静静躺着三块冰冷的黑蛇腰牌。
尤其是那块刻着“疤”字的牌子,入手沉甸甸,带着一丝煞气。
陆沉的手指缓缓着腰牌上那条狰狞的黑蛇浮雕,眼神幽深如寒潭。
黑蛇帮……
一个计划,如同毒蛇般,在他冰冷的心底悄然成型。
或许,这个盘踞在凤凰城阴影里的毒蛇巢穴,会是他下一个绝佳的“税源”……和复仇的跳板?
他抬起头,斗笠下的目光投向凤凰城某个方向,那里,是黑蛇帮总坛盘踞的区域。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危险的弧度。
蛇窝?
那就让我这条过江龙,进去好好搅一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