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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的“大买卖”
那颗温热的鸡蛋，被何雨柱像藏宝贝一样，贴身揣在怀里带出了空间。鸡蛋的触感让他走路都带着风，心里盘算着怎么让它合理地出现在家里的饭桌上。
首接拿出来？不行。一个十岁的傻小子，突然变出个鸡蛋，太扎眼。说是捡的？更离谱。必须找个由头，一个符合“傻柱”人设的、笨拙又透着点傻气的由头。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没像往常一样溜去城墙根，而是在家里磨磨蹭蹭，眼神时不时瞟向窗外，似乎在等什么人。
“柱子，今儿个咋不出去野了？”李红梅半靠在炕上纳鞋底，看着儿子坐立不安的样子，有些奇怪。
“啊？哦……等……等个人。”何雨柱含糊地应着，继续在门口探头探脑。
终于，快到晌午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前院门口。是陈大夫！他背着小药箱，刚从别家看完诊回来。
何雨柱眼睛一亮，像只兔子似的蹿了出去，拦在陈大夫面前。
“陈爷爷！陈爷爷！”他声音很大，带着点刻意的“傻气”兴奋。
陈大夫被他吓了一跳，看清是何雨柱，脸上露出笑容：“柱子？是你啊，吓我一跳。你娘身子好些了？”
“好多了！多亏了陈爷爷的药！”何雨柱用力点头，随即神秘兮兮地左右看看，凑近陈大夫，压低声音，用一种分享大秘密的语气说：“陈爷爷！我……我弄到个好东西！”
“哦？啥好东西？”陈大夫看着孩子亮晶晶的眼睛，也来了点兴趣，配合地弯下腰。
何雨柱从怀里（实际上是意念从空间取出）掏出那颗还带着他体温的鸡蛋，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献宝似的递到陈大夫眼前：“您看！鸡蛋！新鲜的大鸡蛋！”
陈大夫一愣。鸡蛋？这年头，鸡蛋可是金贵东西！他看着何雨柱手里那颗圆润的鸡蛋，确实新鲜，个头也不小。“这……柱子，你哪弄来的？”他惊讶地问。
“嘿嘿，”何雨柱挠了挠头，露出“傻柱”特有的、有点得意又有点不好意思的笑容，“我……我跟人换的！”
“换的？拿啥换的？”陈大夫更好奇了。
“用……用我捡的宝贝菜！”何雨柱说得煞有介事，“就是城墙根抠的那种，特别嫩的菜芽！我攒了好几天，攒了一大把！今儿个早上，在胡同口碰到一个赶大车的老乡，他车上有鸡蛋！我就……我就拿菜跟他换了一个！”他一边说一边比划，努力把故事编圆，“那老乡看我的菜嫩，可稀罕了！就跟我换了！还说下回有好菜再找他！”他故意说得很大声，确保附近竖着耳朵的邻居能听见。
陈大夫看着何雨柱那副“我做了笔大买卖”的兴奋傻样，又看看那颗确实新鲜的鸡蛋，再联想到之前那品质极好的小米，心里大概有了谱。这孩子，估计是运气好，真在哪个犄角旮旯找到了点好野菜，换了点东西。他也没深究，笑着摸了摸何雨柱的头：“行啊柱子，有本事！知道孝顺你娘了！这鸡蛋好，正好给你娘补身子！快拿回去！”
“哎！谢谢陈爷爷！”何雨柱目的达到，立刻把鸡蛋揣回怀里，一溜烟跑回了家。他故意在院子里跑，让几个探头探脑的邻居都看到他“宝贝”似的捂着胸口。
“娘！娘！您看！”一进家门，何雨柱就冲到炕边，献宝似的把鸡蛋掏出来，脸上是毫不作伪的兴奋和得意，“鸡蛋！我换的！给您补身子！”
李红梅看着儿子手心里那颗圆滚滚、粉扑扑的鸡蛋，眼睛一下子瞪大了，难以置信：“柱……柱子？这……这哪来的？真换的？”
“真的！用我攒的嫩菜芽跟赶车的老乡换的！”何雨柱把刚才对陈大夫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说得绘声绘色，把那个“老乡”夸得跟活雷锋似的。
何大清也凑了过来，拿起那颗鸡蛋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确实是新鲜鸡蛋。他看着儿子兴奋的小脸，又看看媳妇惊喜交加的表情，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儿子虽然傻点，但这份孝心……他重重地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声音有点哽：“好小子！有出息！”
一颗鸡蛋，给这个困顿的家带来了久违的欢乐和希望。李红梅说什么也不肯独享，最后鸡蛋被打在糊糊里，煮成了稀稀的蛋花汤，一家三口分着喝了。那一点点蛋花和蛋香，对于何家来说，己经是无上的美味。何雨柱喝着那碗“奢侈”的蛋花糊糊，心里比喝了蜜还甜。第一步，成了！
鸡蛋事件果然在西合院引起了点小波澜。贾张氏听说后，撇着嘴对秦淮茹说：“哼，傻小子踩了狗屎运！城墙根那烂泥巴里能抠出金疙瘩不成？也就换一个蛋，瞧把他能的！”语气里酸溜溜的。
许大茂则是在背后嗤笑：“傻柱就是傻柱！拿一把好菜才换一个蛋？亏大发了！要是我，怎么也得换俩！”他纯粹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易中海听说了这事，倒是特意来何家坐了一会儿，夸了何雨柱两句“孝顺”、“懂事”，又“语重心长”地叮嘱何雨柱以后别乱跑，注意安全。何雨柱全程低着头，嗯嗯啊啊，一副傻小子被夸得不好意思的样子。
何雨柱没理会这些闲言碎语。他的心思都在空间里。鸡蛋有了，蔬菜有了，接下来就是肉类！空间池塘还空着呢！养鱼！必须养鱼！
可鱼苗去哪弄？买？没钱。捞？城里护城河的水又脏又臭，鱼也少得可怜。
这天下午，何雨柱又在城墙根附近转悠，寻找机会。他看到几个半大孩子围在护城河边一个排水沟口，拿着破网兜和树枝在浑浊的泥水里搅和，似乎在捞什么东西。
“捞着没？捞着没？”
“屁！全是烂泥！”
“我好像捞着个螺蛳！”
“螺蛳有啥用？又没肉！”
何雨柱凑过去一看，那排水沟里水流缓慢，散发着恶臭，水面漂着烂菜叶和各种垃圾。那几个孩子捞上来的，除了污泥，就是一些指甲盖大小的田螺和小得可怜的河蚌。
田螺？河蚌？何雨柱心里一动。这东西虽然肉少，处理麻烦，但也是荤腥啊！而且，空间池塘水质那么好，把这些小东西放进去养，会不会长得快？长得大？
这个念头让他眼睛一亮！他立刻跑回家，找了个破瓦盆，又溜回排水沟。他也不嫌脏，挽起裤腿（裤子本来就破），下到沟边的烂泥里，学着那几个孩子的样子，用手在污泥里摸索。
污泥又凉又黏，带着刺鼻的臭味。何雨柱强忍着恶心，仔细摸索。运气不错！不一会儿，他就摸到了几个比那些孩子捞的大得多的田螺，还有几个巴掌大的河蚌！田螺壳厚实，河蚌紧闭着壳，在污泥里顽强地活着。
“嘿！傻柱也来摸泥巴了？”一个孩子看见他，嘲笑道。
“摸吧摸吧，摸到大的分我们点！”另一个起哄。
何雨柱不理他们，把摸到的田螺和河蚌丢进瓦盆，又继续摸索。他身体被微弱的气流滋养过，动作比普通孩子灵活有力，眼神也更尖。小半个时辰，竟然让他摸到了十几个大田螺和七八个不小的河蚌！收获颇丰！
在几个孩子羡慕嫉妒的目光中，何雨柱端着半盆“战利品”，像得胜将军一样离开了臭水沟。他没回家，而是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把意识沉入空间。
空间池塘边。他小心翼翼地把瓦盆里的田螺和河蚌倒进清澈的池水里。
那些在污泥里半死不活的小东西，一进入清凉干净、富含微弱灵气的池水，仿佛瞬间活了过来！田螺伸出了肉须，慢悠悠地在池底沙子上爬行。河蚌微微张开一条缝，喷出一小股水流，又缓缓合上，沉入水底。
成了！何雨柱看着这些小生物在清澈的池水里安家，心里充满了期待。让它们在空间里长吧！长肥了，就是家里的肉菜！
他退出空间，看着空空的瓦盆，想了想，又去臭水沟里随便摸了几个最小的田螺丢进去，这才端着盆往家走。捡点“破烂”回去，才符合“傻柱”的人设。
刚进前院，就看见闫富贵站在自家门口，手里拿着个小本子，皱着眉头在算着什么。看到何雨柱端着个破瓦盆进来，盆里还有污泥和几个小田螺，闫富贵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带着惯有的审视。
“柱子，又去摸泥巴了？”闫富贵语气听不出喜怒，“弄这些玩意儿干啥？又腥又臭，还没二两肉。”
何雨柱把盆往身后藏了藏，低着头，瓮声瓮气地说：“喂……喂鸡。”他记得闫富贵家好像养了两只鸡。
“喂鸡？”闫富贵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微微一亮，“这倒是个法子……烂菜叶子拌点螺蛳肉，鸡吃了肯下蛋……”他嘀咕着，又打量了何雨柱盆里那几个小得可怜的田螺，摇摇头，“你这点……塞牙缝都不够。以后摸到大的，可以拿来三大爷这儿，三大爷用棒子面跟你换！”他时刻不忘算计。
“哦。”何雨柱含糊地应了一声，端着盆赶紧溜回了家。用田螺换棒子面？他才不干！他的田螺，是要在空间池塘里养大了给娘补身子的！
他把盆里那几个小田螺倒进灶台角落一个破罐子里，算是交差。心里却美滋滋的。鸡蛋有了，鱼虾（暂时是螺蚌）在养了，白菜土豆在长，日子，好像真的有点盼头了。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不知道空间里那丝微弱的气流，什么时候才能让他真正变得不一样？他需要力量，不只是为了在这个院子生存，更是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更大的风暴。他模糊地记得，1945年……快结束了。更大的混乱，就在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