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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掌柜的经营经
何记食铺的包子，如同在平静的前门大街投下了一颗美味的炸弹，迅速炸开了口碑。那勾魂的香气，扎实的馅料，松软又筋道的面皮，成了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开张不到三天，“何记大包”的名声就传遍了小半个南城。
每天天不亮，铺子门口就排起了长队。有赶早工的苦力，有送孩子上学的妇人，有遛鸟的老爷子，甚至还有穿着体面、闻香而来的小职员。五分的猪肉大葱包卖得最好，常常是刚出笼就被抢购一空。白菜粉丝包和红糖芝麻包也深受老人孩子的喜爱。
栓子和铁蛋忙得脚不沾地，收钱、拿包子、维持秩序，嗓子都喊哑了，脸上却洋溢着兴奋的红光。钱匣子里的铜子儿和小洋钱叮当作响，沉甸甸的。
何大清更是累并快乐着。揉面、调馅、包包子、看火候，像个高速旋转的陀螺。看着自己亲手包的包子被一抢而空，听着食客们由衷的赞叹，那种成就感和满足感，是他在丰泽园当帮厨时从未体验过的。他腰板挺得笔首，嗓门也大了不少。
但何雨柱并没有满足于包子的火爆。他站在柜台后，像个真正的小掌柜，目光冷静地扫视着店内店外。包子生意虽好，但利润有上限。而且，只做早点，铺子利用率太低了。中午和晚上，桌椅都空着，白白浪费。
这天晚上，打烊后，栓子和铁蛋累得瘫在长凳上。何大清也揉着发酸的胳膊，脸上却带着满足的笑容，数着钱匣子里今天的进项。
“爹，今天赚了多少？”何雨柱凑过去问。
“刨去肉钱、菜钱、面粉钱、柴火钱，还有给栓子铁蛋的工钱，”何大清拨拉着算盘珠子（何雨柱教的简易记账法），眼睛发亮，“净赚……三块多大洋呢！柱子！咱真发了！”他声音都在抖。一天三块，一个月就是近百块！以前在丰泽园累死累活一个月才十几块！
“爹，这才刚开始。”何雨柱却显得很平静，他拿起一块抹布擦着柜台，“包子生意是好，可咱铺子中午晚上都空着，太可惜了。我想……咱得加卖炒菜！”
“炒菜？”何大清一愣，“中午晚上？柱子，咱就这几个人，忙得过来吗？再说，炒菜不比包子，费工费料，还得有手艺……”
“忙得过来！”何雨柱胸有成竹，“栓子铁蛋手脚麻利，可以帮着洗菜切菜、端盘子上菜、洗碗。爹您是大厨，掌勺就行！手艺？您的手艺还用说？丰泽园的大师傅都比不上！”他适时地拍了个马屁。
何大清被夸得有点飘，但还是有顾虑：“那……卖啥菜？太贵的，咱本钱小，也做不起。太便宜的，没人来吃。”
“卖家常菜！”何雨柱早有腹稿，“咱就卖实惠、好吃、下饭的家常菜！您最拿手的！比如……醋溜白菜、炝炒土豆丝、葱爆肉片、木须肉、麻婆豆腐（简化版）……再来个最便宜的疙瘩汤或者绿豆粥！价格嘛，素菜五分、肉菜一毛五到两毛，米饭两分一碗管饱！保准儿比那些大饭庄子便宜实惠，味道还好！”
他掰着手指头算：“您想啊，中午那些拉洋车的、扛大包的、小铺子的伙计，谁不想花个毛八分的吃顿热乎饭？晚上也有不想开火的街坊。咱地方干净亮堂，菜炒得香，价格公道，还怕没人来？”
何大清听着儿子条理清晰的分析，眼睛越来越亮。对啊！家常菜！这正是他最擅长的！用料普通，但味道可以做得顶好！成本可控，利润空间比包子还大！
“行！柱子！爹听你的！”何大清一拍大腿，“就这么干！明天……明天咱就加炒菜！”
“爹，别急。”何雨柱按住兴奋的父亲，“得先准备。菜谱得定好，价钱牌子得写出来。还有最重要的——菜！”他压低声音，“咱家的‘白菜’、‘土豆’，那味儿您尝过，跟外头买的一样吗？”
何大清猛地想起包子馅里那异常鲜甜脆嫩的白菜，还有前几天炖汤那粉糯香甜的土豆（何雨柱“捡”回来的），恍然大悟：“柱子！你是说……用你捡的那些好菜？”
“嗯！”何雨柱点头，“陈老板路子广，能弄到好菜，就是量不多，咱得省着用，掺着用。对外就说……是托乡下亲戚捎来的‘新品种’！”
何大清深以为然。那些菜的味道，绝对是独一份！是食铺的杀手锏！
说干就干。第二天一早，包子生意照旧火爆。中午临近饭点，何记食铺门口挂出了新牌子：
“午市晚市 新添家常小炒！
醋溜白菜（5分）炝炒土豆丝（5分）葱爆肉片（1毛5）木须肉（1毛8）麻婆豆腐（1毛2）
米饭（2分/碗管饱）疙瘩汤（3分）绿豆粥（3分）
经济实惠！味美量足！”
牌子一挂出，就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价格确实便宜！比旁边那家小饭馆便宜近一半！
何大清在后厨，系着崭新的白围裙，精神抖擞。灶膛里火焰熊熊，大铁锅烧得冒青烟。何雨柱亲自担任配菜，用意念从空间“取”出几颗水灵灵、菜帮雪白、菜叶翠绿的空间白菜，还有几个表皮光滑、个头匀称的空间土豆。他手脚麻利地清洗、切丝、切片。那白菜丝晶莹剔透，土豆丝根根均匀，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爹，第一单！醋溜白菜！炝炒土豆丝！”栓子从前堂探进头喊道。
“好嘞！”何大清应了一声，热锅凉油（用的是空间猪油，更香），刺啦一声！蒜末、干辣椒段爆香，下入何雨柱递过来的白菜梆子，大火快炒！那空间白菜一遇热，一股难以形容的清甜鲜香瞬间爆发出来！比普通白菜香了不知多少倍！再加入醋、盐、糖（微量）、勾薄芡，最后撒上白菜叶，颠勺出锅！动作干净利落，一盘色泽油亮、酸香扑鼻的醋溜白菜瞬间完成！
紧接着是炝炒土豆丝。同样热油爆香花椒、蒜末，下入切得细如发丝、晶莹剔透的土豆丝，猛火快炒！空间土豆特有的粉糯香气混合着锅气升腾！加醋、盐，淋一点明油，出锅！金黄透亮，根根分明，酸辣爽口！
栓子端着两盘热气腾腾、香气西溢的菜送到前堂靠窗的一张桌子上。那桌坐着一个穿着灰布长衫、像是账房先生的中年人。
菜一上桌，那的香气就弥漫开来。邻桌几个原本犹豫的客人，鼻子都不由自主地抽动起来。
“嚯！这白菜味儿……真鲜灵！”
“土豆丝看着就脆生！”
那账房先生夹了一筷子醋溜白菜送入口中，眼睛瞬间瞪圆了！白菜的脆嫩、清甜、酸爽完美融合，带着锅气和一丝难以言喻的鲜！好吃得不像白菜！他又尝了一口炝炒土豆丝，粉糯中带着脆爽，酸辣开胃，越嚼越香！
“老板！老板！”账房先生激动地喊道，“这菜……这菜绝了！再给我加碗米饭！快！”
有了第一个食客的惊艳反馈，加上那勾人的香气，原本观望的人群立刻涌了进来！
“老板！给我来份葱爆肉片！一碗米饭！”
“我要木须肉！疙瘩汤！”
“醋溜白菜！炝炒土豆丝！各来一份！拼桌！”
小小的铺子瞬间坐满了人，人声鼎沸。栓子和铁蛋忙得满头大汗，端菜、上饭、收钱。后厨里，灶火熊熊，铁勺叮当！何大清仿佛找回了巅峰状态，在灶台前挥洒自如，一份份色香味俱全的家常小炒流水般送出。何雨柱则像个小陀螺，精准地配菜、递调料、盯着火候，偶尔还帮何大清颠一下小点的炒锅（他力气大）。
浓郁的饭菜香气混合着食客的赞叹声，飘出了何记食铺，飘荡在前门大街上。瑞蚨祥里，正在招呼客人的陈雪茹，也被这不同寻常的香气吸引了注意力。她走到门口，看着何记食铺门口排起的小队和里面热火朝天的景象，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和好奇。
“傻柱家的饭馆……生意这么好？”她喃喃自语，看着那个在柜台后忙碌的瘦小身影，眼神里多了一丝探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