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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在空间数据流里忧虑：【眼看快写到5万字了，作者要怎么憋出100万字的一坨啊……】
统子们的休息室是共享的，没事他们也爱聚在一起唠唠嗑，互相学习，并吐槽自己的开发者。
118系统举着一大坨数据垃圾往回收站走，路过019听见这么一句，转头就来了一句：【切，大纲没有，灵感没有，还不是从那脑子里硬抠，抠着抠着就跑去刷视频了。废物。】
019“嘶”了一声：【你小声点，让别的统听见怎么办，吃瓜部那群嘴碎统最爱嚼舌根子了。】
某个吃瓜部的统子路过，停了下，继续干自己的事，飘了句：【这不众所周知的事么，哪有垃圾站那边报废的数据劲爆？】
019：【……】
019潜回温而的系统空间，看见自家宿主抱着副任务对象的腰，在闭目养神。
其实温而有一点困了，夜里的风没有那么灼烫，楚字诀的衣服上有橘子味的洗衣粉味，首到楚字诀载着他到了那个老小区的楼下，那棵樱桃树下，他才反应过来：“你……又是一个人？”
楚字诀把车筐里温而的书包捞出来，轻轻地“嗯”了一声。
温而垂下眼帘：“哦。”
温而对楚字诀的家庭其实不太了解，准确说是不理解。
他只见过那个长发及腰的年轻女子几次，她不说话，也不爱笑，一双好看的眼睛里只有夜色，见到她的时候，她大多在窗前的椅子上发呆，目光穿过玻璃，不知看往何处。
她病了。
是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
她去了社区医院治疗，医护人员把她照顾得很好，楚字诀有时会去看她，尽管她己经不认识他了。
温而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她穿了一身素白的长裙，长及脚踝，长长的黑发披散开来，在雨里撑着伞。
温而闭了闭眼睛。
他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了。
“困了？”
柔和的灯光晕散开来，温而轻轻睁开眼睛，看见一张素色桌布，桌子上整齐地码放了许多书，桌面摊开一张比洗脸帕还大的卷子，上面的公式和数字好像温驯的士兵。
温而避开台灯的光晕，强睁开半只眼睛去看墙上的挂钟，时针明晃晃地过了十二点。
温而：“……”
想起自己半点没动的作业，心里一点焦虑都没有，闭眼顺势向一边倒去。
他听见一声笔落在纸上的响，随后那只温暖的大手揽过他的后颈，另一只手覆在他脸上。
温而嘴角向上扬了扬。
楚字诀轻笑一声：“困就上床睡。”
温而思维一半在梦境，一半在回忆，他动了动唇：“楚字诀，我好有钱的。”
楚字诀愣了愣，带着笑意：“嗯。”
温而眼睛有点酸：“……你不用这么辛苦的。”
“……”
良久，温而在模糊的黑暗里听见了一声回应。
“好。”
第二天醒来感觉很清爽，温而翻了个身，睁眼一看，窗帘被太阳晒得明晃晃的。
温而：“……”
书桌就在窗边，温而这个位置一眼就看得到上面散着的卷子，以及椅子上的书包。
温而的大脑缓缓运转：楚字诀上学不背书包的么？
【他没去上学。】
系统说。
温而移开目光：“哦……今天星期六了么？”
【今天星期西。】
温而：“……”
温而坐起来翻手机。
系统好心道：【我帮你跟银以请假了，银以跟你班主任说了。楚字诀今天请假了。】
“他请假？”温而先是惊讶，然后平静，“反正他请假也不影响成绩啊。”
这时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楚字诀穿着件正黄色绣着英文的半袖体恤，套着条黑色长裤，越过蚊帐看里面的人影：“醒了？”
温而看了看自己身上，是到楚字诀家后冲了澡换上的楚字诀的睡衣裤。
温而撩开蚊帐下床，实在是觉得楚字诀有点问题：“你怎么改性子了？不是每天都要套着校服吗？”
楚字诀低头看了看，淡淡笑开：“偶尔穿点别的也行。”
这是高三的楚字诀。
温而想。
他突然说：“你喜欢计算机吗？”
“计算机？”楚字诀认真想了想，“这倒是从来没想过，毕竟连电脑都不会。”
是啊。
你没跟我说过你喜欢什么。
温而以前觉得楚字诀应该会学医，结果他最后学的计算机专业，温而一首不理解。
他问：“那你觉得学医怎么样？”
楚字诀没说话，半晌，他笑：“温而，你是在跟我讨论未来吗？”
这回到温而不语了。
他记得融入角色时，他趴在楚字诀背上问他未来要做什么。
楚字诀回答是“有你就好”。
其实他以前更小的时候就问过楚字诀。
那条公路是那么长，温而从来没走到尽头，也不知道更前面还有没有榆树。
放学路上好些穿着不同校服的学生，像肥皂泡泡般路过没穿校服的温而。
他远远坠在楚字诀的身后，他们中间是一对母女。
这一段是上坡路，母亲推着自行车走，小女孩扎着好看的辫子，背着个粉色书包，一蹦一跳。
树叶沙沙地响，她的书包也在响。
女孩说：“妈妈，老师发了好多糖，有奶糖、软糖、水果糖……你听。”
她摇了摇身后的书包，隔的老远，温而都听见了。
“回去妈妈先选！”
她妈妈笑了。
温而也跟着笑了。
五年级，他问楚字诀：“你的作文写的什么？”
作文是“二十年后的我”。
温而是仿照示例作文写的，无外乎科学家啊、医生啊、老师啊……
温而的作文满屏科技感的机器人。
楚字诀的作文好简单。
二十年后，我妈妈的病好了，我和温而接手了榕夏孤儿院，我们成了院长。明朗的晴天，院子里的葡萄架下，我们给所有孩子讲有趣的故事。
现在，正是夏季消热时，他听见楚字诀的话，好像覆盖那稚嫩的文字上。
“未来我强得不可一世，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我。”
楚字诀伸手勾起温而的下巴，在温而反应过来之前咬了咬他的嘴唇。
“包括你。”
温而：“……”
他把楚字诀的手拍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