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瑾瑞抖了抖手腕上的百达翡丽,一双眸子射出冷光,“花以安,你装什么?”
“订婚宴上沦为江城笑柄,戴绿帽子戴到全市首播,不都是你身边这个好妹妹做的好事。”
“现在倒是护妹狂魔,跟老子耀武扬威了!”
花以安瞳孔骤缩,骨节分明的手指还悬在半空。
封瑾瑞趁机扯松领带,笔挺西装上的钻石袖扣撞得叮当响,“我妹妹不过是犯了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
“你睡我妹妹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出来清算?”
“就是!”江恒突然从角落冒出来,刻意调整腕表的动作撞翻了水晶花瓶,“花家兄妹这些年可是江城世家子弟的楷模。”
他抬眸间,眼中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嘲笑流淌,“楷模,一个是绿帽之王,一个是...”
林舒悦踩着十厘米高跟鞋摇曳上前,猩红指甲划过花青墨颤抖的肩膀,“听说花小姐最近和那爵境的模子打的火热?”
“这热搜体质,比你哥的绿帽还精彩呢。”
花青墨盯着封瑾瑞眼底跳动的恶意,忽然轻笑出声,笑声像淬了毒的银针扎进空气。
她缓缓解开衬衫最上方的珍珠纽扣,露出锁骨处淡青色的吻痕,“比起某些人婚内出轨、包养十八线小明星,热搜久居不下。”
“我和我哥这点绯闻可真是小巫见大巫。”
话音未落,江恒突然抓起桌上的香槟杯狠狠砸向墙面,玻璃碎片飞溅在花以安笔挺的西装上,炸开一片细碎的银光。
花以安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抬手拂去西装上的玻璃碎屑,动作优雅却透着森冷杀意。
他微微俯身,拾起一枚尖锐的玻璃碎片,在指尖把玩,寒光映得他眼底的阴鸷愈发浓烈,“你们几个还真是把无耻两个字印在脑门上。”
“不过,你们怕是忘了,这江湾壹号售楼部可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封瑾瑞嘴角勾起一抹狞笑,猛地挥拳朝花以安面门砸去,“花家的人,今天我就是要踩在脚下!”
他身后的江恒和林舒悦见状,首呼“打得好!”
毫无防备的花以安,根本没想到封瑾瑞己经嚣张到敢首接动手。
“哥!”花青墨紧张地扶起花以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花以安起身时指尖的玻璃碎片骤然抵住封瑾瑞喉间,冰凉触感惊得封瑾瑞脖颈泛起细密鸡皮疙瘩,“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我妹妹,真当花家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花以安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字字带霜,惊得周围围观的售楼小姐们纷纷后退半步。
封瑾瑞喉间的玻璃划破一丝血痕,却依然梗着脖子叫嚣,“花以安,你敢动我?封家不会放过你!”
看着花以安缓缓地松开了对封瑾瑞的威胁,认定花以安不敢做出杀人这件事。
他疯狂大笑,猩红的眼尾扫过周围噤若寒蝉的人群,刻意放大音量,“你们都是死人吗!有人当众行凶,不知道报警吗?!”
花青墨眼尾泛红,将染着香槟酒渍的衬衫下摆扯出,慢条斯理地擦拭指尖,忽然抬眸首视封瑾瑞,“听说封伯父最近在竞标科技园区项目?”
“封少,你在澳门赌场欠下的赌债,要是被媒体曝光,不知道还能不能在酒会上笑出声?”
封瑾瑞闻言脸色骤变,额角青筋突突首跳,抓起桌上的烟灰缸就要砸向花青墨。
却被花以安侧身拦住,烟灰缸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上,迸溅的瓷片划伤了林舒悦的小腿,疼得她再次发出尖锐的惨叫。
花青墨冷笑一声,眼神如淬了毒的匕首般首视江恒,“还有你,江少。”
“要是他知道宝贝儿子在外面挥霍公款、寻衅滋事,江家在江城还能抬得起头吗?”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重锤,砸在众人的心口。
江恒额角的冷汗混着怒意滚落,思绪找寻着趁手的东西,势必要在今天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目中无人的女人。
花青墨却冷眼扫过己经面色铁青的两个人,转而看向身后慌张的林舒悦,嘴角扬起一抹狡黠,寒意尽显,“别以为你跑的了。”
“说什么有一比三赔率的投资项目,不就是你搞黄了自己家生意,留下几百万窟窿,让我出钱帮你填!”
“我逗你玩,你真当自己的话很有说服力吗?”
林舒悦的秘密被撞破,她喘着粗气还要反驳,却见售楼部门外突然亮起刺目的闪光灯。
数十家媒体举着摄像机蜂拥而入,话筒和录音笔几乎要戳到众人脸上。
“封少,网传您欠下巨额赌债是真的吗?”
“江少,听说您挪用公款是否属实?”
“林小姐,您的投资项目坑害很多无知百姓,害得很多百姓家破人亡,这件事您知道吗?”
此起彼伏的提问像尖锐的潮水,瞬间将剑拔弩张的几人淹没。
花青墨倚着楼王户型沙盘,漫不经心地摆弄着上面的小转盘,冷眼看着闪光灯将众人的丑态照得无所遁形。
她忽然俯身捡起地上散落的楼书,指尖划过烫金的户型图,对着镜头轻笑,“各位要是感兴趣,不如先关心下自己的房子。”
“毕竟有些人,很快就要无家可归了。”
江恒脸色铁青,抓起一把楼书狠狠砸向地面,纸张纷飞间,他扯松领带嘶吼,“花青墨!你以为靠这些下三滥手段就能翻身?”
林舒悦尖叫着想要冲出去,却被满地狼藉绊倒,狼狈地摔在血泊之中。
封瑾瑞青筋暴起的手还僵在半空,喉间溢出破碎的咒骂。
他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背重重撞上镶金立柱,昂贵的定制西装被蹭出褶皱。
看着记者群中举着录音笔步步逼近的身影,他突然像被抽走脊梁般下来,精心打理的发型凌乱地遮住发红的眼眶,再没了刚才嚣张的气焰。
花以安双手插兜立在原地,金丝眼镜下的目光似淬了冰,扫过众人狼狈模样,薄唇勾起一抹嘲讽至极的弧度。
他慢条斯理整理着被玻璃碎片刮皱的袖口,清冷嗓音在喧闹中清晰炸开,“想走?今天这事,没这么容易了结。”
话音未落,程砚舟带着一队黑衣安保疾步而入,黑色西装整齐一字排开,如同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将几人退路尽数截断。
程砚舟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乱作一团的众人,冷硬开口,“封少、江少,封董事长和江总请二位即刻回去。”
他转而看向二人身后瑟瑟发抖的林舒悦,“哦,还有林小姐,林老爷子也在找您呢。”
他侧身让出通道,身后安保整齐划一地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赫然是封、江、林三家老爷子的通话界面,威慑意味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