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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台前的镜子蒙着层薄薄的水雾，鞠婧祎擦脸的动作突然僵住。
手机日历上被红圈圈住的日期刺得她心跳漏了一拍——例假己经推迟整整一周。
指尖无意识着冰凉的台沿，两年前在产房的记忆突然翻涌上来，山竹和芭乐的第一声啼哭仿佛还萦绕在耳边。
“不可能，我刚生完孩子才两年，怎么可能？”她对着镜子喃喃自语，镜中人脸色比往常更苍白几分。
避孕药按时吃了，产后复查也一切正常，可那迟迟不来的例假，还有最近总犯恶心的症状，像根刺扎在心里。水龙头发着“滴答”声，她盯着镜中自己微微颤抖的唇，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客厅突然传来王嘉尔的声音：“宝贝，早餐好了！”
这声呼唤惊得她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洗手台边缘。
指尖触到抽屉里备用的验孕棒，塑料包装的触感让她浑身发冷。
深吸一口气拉开抽屉时，厨房飘来的粥香混着鸡蛋煎香，却勾得胃里一阵翻涌。
瓷碗刚搁在大理石桌面上，清脆的碰撞声还未消散，鞠婧祎突然捂住嘴冲向卫生间。
王嘉尔握着锅铲的手瞬间绷紧，金属锅铲磕在灶台上发出刺耳声响。
他两步跨出厨房，只见她跪坐在马桶前剧烈干呕，后背随着动作绷成脆弱的弧度。
"怎么了？"王嘉尔单膝跪地，伸手替她捋起散落的长发，指尖擦过她冰凉的后颈，"哪里不舒服？"
鞠婧祎扶着马桶边缘缓了缓，抬头时眼眶泛红，强撑着挤出笑："没事，可能...可能吹了风。"
她的声音还带着颤抖，喉间残留的酸涩让呼吸都发苦。
王嘉尔盯着她泛白的嘴唇，喉结滚动两下。
他起身倒了杯温水，蹲下时将她圈在怀里，瓷杯贴着她唇瓣："先喝点水。"
见她接过杯子的手指还在轻颤，他突然想起今早她看到时间时的慌张，想起昨夜她被吻到发软时突然偏头躲开的模样，心里猛地一沉。
"真的没事？"他声音放得更轻，拇指着她手腕内侧，"要不现在去医院？"
鞠婧祎慌忙摇头，温热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不安。
她垂眸盯着杯面晃动的涟漪，倒映出王嘉尔紧锁的眉峰，突然想起抽屉深处那盒未拆封的验孕棒。
刚回到餐桌旁，鞠婧祎突然脸色煞白，猛地起身冲向卫生间，瓷勺磕在碗沿发出清脆声响。
王嘉尔看着她踉跄的背影，握着筷子的手骤然收紧，指节上的婚戒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不等碗里的粥凉透，他己经大步跟了上去。
卫生间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压抑的干呕声。
王嘉尔推门而入，看见她跪坐在地，苍白的手指死死抠住马桶边缘。
他单膝跪地，戴着戒指的手轻轻覆上她后背，金属戒面贴着她单薄的脊背，凉意混着掌心温度：“老婆，你不会......”话音戛然而止，喉结剧烈滚动。
鞠婧祎撑着墙勉强起身，镜中倒影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他西装袖口微卷，无名指上的婚戒在水汽中闪着光；她发丝凌乱，唇色泛白。
王嘉尔突然扳过她肩膀，西目相对时，他眼底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将她溺毙。“例假多久没来了？”
他声音沙哑，拇指着她颤抖的下巴，“别瞒我。”
卫生间里的滴水声格外清晰，鞠婧祎盯着他戒指内侧刻着的英文缩写，眼眶瞬间发烫。
喉咙发紧得说不出话，只能轻轻咬住下唇，睫毛上很快凝起水光。
王嘉尔突然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戒指在她后背压出浅浅痕迹：“不管是不是......有我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