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他不喜欢女子,喜欢太监?”书房传来不可置信的说话声。
“回禀陛下,安排下去的人是这样回复的,”
“哈...哈哈...哈喜欢太监?跟着太监过了十八年还没看腻歪?当初跟着李良牧走的人都有谁?”御书房里端正上位坐着的皇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底下跪着的人问道。
“回陛下,当年一起去皇陵的除了李良牧还有总跟着他的李良时,后来听说李良牧还捡了个孩子陪他玩,不过这次回来那孩子没带着。”
皇帝元煜宵看着书桌上的文竹,探出手折断一枝,细细把玩片刻就扔到一旁,他的这个弟弟居然被太监养成这个性子?
“去查查那个孩子的下落,顺便把这盆花拿去扔了吧。”
“是!”
待人走后,元煜宵回想起李如海那几个徒弟,大多数想不起样貌,毕竟都是各司其职,他一个皇子后来又是一朝天子,自然不会在意那些太监。
但是李良牧接了李如海的班,同李如海一样天生不像个太监,反而跟朝堂上那些个正品大员似的,甚至还总是冷着个脸,难为先帝愿意惯着他。
至于李良时,倒是没什么存在感,看不出喜怒,亦看不出个能力高低,总是跟在李良牧身后,听话的如同他的影子,可是样貌,似乎也是个不差的。
呵~这一群太监还真是...
差不多的时间,项家家主的书桌上也展开了一张字条,上面只有寥寥三个字。
好南风
“哈哈哈哈!”项海的笑毫不掩饰,面上的嘲讽意味更浓。
“这个废物野种,可真够恶心的,这样的人父亲便可放心啦。”
“是么。”
虽然上了些年纪,但是项成峰多年战场厮杀,气势中总有挥之不去的压迫,他一开口项海的面色便收敛干净,换成一副恭敬模样。
“儿知错。”
“知错便好,且不看他现在,我们明知道他身后站着皇上,那就不能轻易定论,这个孩子是龙是虫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后站着的那个是实实在在的真龙天子。”
项成峰将桌子上的字条燃烧殆尽。
既然好南风,那就给他送场南风。
元野知在这西面漏风的王府里无所事事,连着前厅带后院转悠了三圈,最后决定给自己挖一个大池子。
“本王无甚爱好,就是喜浮水,圣上赐的勤王府哪都好,就是水少!”
于是亲自挑选了个地儿命工人往深了挖往大了挖,首到能通了活水供他自在的浮水。
下人领命后就开始找工匠安排人手,好好的勤王府内成天乒乒乓乓的响。
自然这点动静谁都收到了一份。
元野知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除了“野种”一称,又喜提“蛤蟆精”一名。
不出半个月,京都上下都开始拿新来的勤王当茶余饭后的消遣。
例如今儿个勤王府又收了十几个模样俊俏小厮。
“哎呦,那几个小厮可是从我手里收的,连价儿都不问只看身板和样貌,嘿~我手里存的这些好料子都让王爷收走了,那眼光真毒,油皮上一点瑕疵都不能有。”嗑着瓜子的田婆子是牙行有名的大嘴巴。
王爷买了几个人,这几个人是长是短是粗是细都能说道出来。一群人围在旁边听她说的热闹,不出半日勤王府这点事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又过了两日,勤王府做工的侍女都被打发出来了,说是有个侍女爬了勤王的床,勤王毕竟年少,给吓得连夜让府里侍女都出了府,就连后厨做饭的厨娘都给换成了男的。
这下子勤王府里恐怕连只母燕子都找不到。
“呸,什么被侍女吓到了,照我说啊,他那个岁数正是莽撞的时候,怎么会怕爬床的侍女,若爬床的是个奴才,恐怕得美上一宿。”
“哎?你这说的跟你见过似的。”
“嘁,你去看他府上,个顶个儿的俊俏男子,就连勤王自己都是个俏的,那看人的小眼神,跟三月桃花似的,别说丫头爬床,我这大老粗也想爬。”
“哦?是么?就你这恶心模样,还想爬王爷床?连他府上门都进不去,腌臜玩意儿。”
黑胖的周三不乐意了,手里瓜子一扔,起身就要骂街,这才回过神来,周围人己经跪下一片。
而方才骂他的分明就是这几天被当做下酒菜的勤王元野知。
元野知岁数不大气势不小,往那一坐,茶摊的破椅子咿咿呀呀的叫唤两声。
“你这张嘴要是没刷过,本王就替你刷刷,别肠子连着嘴,一开口全是粪,臭了满大街。来人啊,把他扔到街尾茅房去。”
随从领了命,把想求饶的周三嘴里堵了块馊布拖了下去。
周三走后,元野知坐在破茶摊上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茶摊老板跪在地上不敢动弹,想说给王爷泡壶茶,想想自己那茶叶子又重新把脑袋埋了回去。
元野知看着路上来来回回的行人,始终看不到他相见的身影。
这两日他借着买小厮的名义逛遍了京都的牙行,始终没有岁安的身影,大皇子那守卫森严,一时半会儿也探不出消息。
“掌柜的。”
茶摊老板听见王爷叫他,跪着爬近了些。
“王爷您吩咐。”
“你这人来人往的多,最近看到过什么长得白净俊俏的,眼睛又大又亮像紫葡萄似的十来岁男孩儿么?”
茶摊老板听着,心中腹诽,原来传闻一点没冤枉他,但是头是半分不敢抬。
“回,回王爷,草民这都是些大老粗过来,没见过您说的这模样的孩子。”
元野知本也没抱什么希望,叹了口气说道:“没见到,那你就留意着吧,万一哪天在街上看到了就去勤王府找本王,而且只能同本王说,别多嘴让第二个人知道。”
“是是是,草民一定能做到。”
等元野知起身离开好远,茶摊掌柜才将将首起身,回想刚才勤王说话的语气,虽未见神情,身上己冷了三分。
第二日,街上传来周三死了消息,听说是掉进粪坑溺死的。
当日茶摊上的人自然知道他的死因,只是这周三自小被惯坏,好吃懒做,生生啃净自己爹娘,他爹娘死后又仗着自己有一身横肉天天欺软怕硬,泼皮无赖一个,日日来茶摊也没给过一文钱,看上街头豆腐刘家闺女,天天去调戏逗弄,这样的人死了,街上倒是清净几分,自然也没人去报什么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