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儒墨不爱湉湉,我看得出来。”
安泽面带憔悴,黑眼圈浓重,一看就没休息好。
安婳给他泡了杯茶。
“她说我反对谢儒墨是因为嫌贫爱富,我真的好伤心,婳婳,你能理解我吗?”
“我懂,我懂。”安婳当然能理解安泽,说安泽什么都可以,说他嫌贫爱富就是一点根据都没有了。
“谢儒墨不是良配,湉湉现在喜欢他非他不嫁,等到将来有一天,这种喜欢褪去,看到真实的谢儒墨,湉湉会后悔的......”安泽眉间浮现痛苦,似乎想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哥,不如这样吧,你先别管湉湉和谢儒墨,但也别同意他们结婚,看看能不能用时间打败他们,男女之间爱得轰轰烈烈也就那两三年的时间。”
安泽摇头,“不行,我怕.......我怕湉湉受到伤害。”
万一谢儒墨哄着湉湉做下点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受伤的只能是他女儿。
安婳反应过来,“也是,是我考虑不周了。”
安泽:“我得想个法子,尽快把他们拆散了。”
可是安湉湉不愿意,有什么办法能把他们拆散呢?
肖政咳嗽一声,插话道:“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但是牛想喝水不让它喝,法子就简单了。”
安泽希冀地看着肖政,“妹夫,你有什么好法子?”
“不想让牛喝水,就把水端走呗!”肖政轻描淡写道:“往那个姓谢的面前放上点的东西,让他做选择,他肯定麻溜就跑了。”
安泽若有所思了一会,一拍大腿,“好,就这么办!”
安泽看向安婳,“妹妹,谢儒墨最想要的就是当歌手,成名,哥能不能求你帮一个忙?”
安婳明白安泽的意思,没多犹豫就答应了,“公司可以给他一个签约的机会,给他一些资源,但能不能成名还是得看他自己。”
“这就够了!”安泽长叹一口气,“让他在前途和湉湉中间做选择,不知道他会选择哪一个呢......”
安婳:“万一谢儒墨选择了湉湉呢?湉湉就更加会以为谢儒墨爱她,你岂不是弄巧成拙?”
安泽儒雅的面容浮现出一丝狠厉,“利诱不成,那就再加上威逼,反正我绝不可能让湉湉和他在一起。”
安泽是下了决心的。
他从没在一件事情上这么坚定过。
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他不得不当一个独裁的爸爸。
没过几天就听说,谢儒墨愿意为了签约而放弃安湉湉。他主动跟安湉湉说了分手。
安湉湉为此不吃不喝了整整两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到了第三天才出来,整个人憔悴得跟个鬼一样。
这之后,安湉湉虽然恢复成了正常人的样子,但是没了以往的明朗,变得内向了很多。
安婳不由得跟肖政讨论。
“你说,我哥做得到底正不正确?我们都知道谢儒墨不是良配,但架不住湉湉喜欢他啊,跟他在一起就开心快乐,就好比别人看你吃黄连觉得你苦,但实际上你自己感觉到的是甜的.......”
“你就这么想,如果是圆圆遇到这种事,你会不会跟你哥一样的做法?”
安婳愣了一下,然后点头,“会。”
“那你哥的做法就是正确的。”
安婳豁然开朗,也是啊,不是自己亲生的,终究没有那么切肤的痛,还有闲心去站在安湉湉的角度想问题,站着说话不腰疼。
如果她女儿被那样的男人拿捏住,她想尽办法也要把两人给拆了。
“只希望湉湉知道是他爸爸在背后操纵以后,能不恨他爸爸。”
“就算恨也只是一时的,亲父女,哪有隔夜仇。”
“也是。”
“我们别说这个了,我想问你个问题。”肖政突然翻身压过来,悬在了安婳的上方。
“什么问题?”
“那天你哥来的时候,你说了一句话,还记得吗?”
安婳回想了一下,摇头,“我那天说的话多了,你指的哪一句?”
肖政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安婳。
安婳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搞什么啊?突然的,吓死人了。”
“你说。”肖政缓缓启口道:“男女之间爱得轰轰烈烈也就那两三年的时间。”
肖政这两天一首在回想这句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她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结论正确吗?她难道只爱过他两三年?这么些年,他一个人在轰轰烈烈??
肖政盯着身下的媳妇,眼神毫不退让,要她给个说法。
“为什么只有两三年?这些年我跟你之间算什么?”
安婳这才明白他在闹什么,干笑一声,心道,他们之间的轰轰烈烈连两三年都没有呢,一开始就是老夫老妻的感觉了。
但她知道,实话不能说。
那就哄哄吧。
“我那是说的他们!”安婳一脸诚恳,“这世间的爱情有轰轰烈烈,有细水长流,但咱们两个都不属于,我们是奔腾不息的黄河,一首往东流,没停过!”
肖政严肃地反驳,“不是黄河,黄河还有枯水期呢,我可没有,难道你有?”
安婳叹口气,“那你说是什么?我可想不出来什么形容了。”
“你瞧你瞧,对我不耐烦了还!你不觉得你最近对我越来越没耐心了吗?”
“.......”
“什么眼神?我说的不对?”
“对对对。”
“我想到了一个好的形容,我觉得咱俩应该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水量充沛,时不时还能掀起点大浪,你说呢?”
“对对对......”
“敷衍!得给你来点暴风雨,浪打浪了。”
只可惜,铁柱同志毕竟上了年纪,掀不起什么惊涛巨浪了。不过,温柔的小浪花,也挺磨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