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别墅空,纪寒未能见到蒋廷彧,心情差极了。
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这不是说蒋廷彧,是指他自已,他依旧想拥有他。
等他有蒋廷彧消息的时候,已是一个月后。
他绝对没想到是这种场景,蒋廷彧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成了植物人。
又死了吗?
蒋廷彧身处一片白色空间,什么也没有,只有无尽的白。
他隐约记得车发生了追尾事故,耳边很吵闹,然后就没然后了。
他没有悲伤,反而异常平静,他早就该走了。
又死了一次,不同于上次,又是爱又是恨,巴不得一切全毁灭。
这次,是释怀,甚至感激上天给了他次机会,让他重新见了爱人,也成功捉弄了他。
蒋廷彧本来轻飘飘的,现在更是浑身轻松多了。
他像正常走路那样向前走去,忽然,周围起了雾,渐渐的,雾散了,景象变得清晰,他看到了自已的上一世。
站在第三视角看自已的经历,不知不觉就带上了深沉。
电影放映般从眼前闪过,当纪寒出现时,他还是忍不住去触摸。
真是讨厌啊!
往后,到了他不想面对的时刻,看到蹲在角落的自已,他移开了视线。
等他回过头时,一座坟墓出现,墓碑上正是他的名字。
天空合时宜地下起了雨,沉重的心情好了些。
蒋廷彧向前走了走,坟墓前有了人。
他的母亲,哥哥都来看他了,还有陈泽,几人在墓前良久,他们在说话,只是听不到。
蒋廷彧停在这,停在自已的墓前不想离开,他在等纪寒。
释怀不等于原谅,但是如果纪寒来祭奠自已,那就原谅他。
快要放弃时,雨中出现一个身影,伞压得低,蒋廷彧一时看不清,但除了纪寒还能是谁呢,他一定后悔了吧。
待那人走近时,脸庞显现出来,是陆景初。
蒋廷彧心中有疑,不过很快打消了,或许是纪寒不好意思来,让好朋友替他来看看自已。
然而,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再面无表情的脸也出现震惊,居然是言词。
蒋廷彧竭力回忆,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平白无故的,言词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要死了,意识也很快消失,但在最后,蒋廷彧想要弄明白。
可光影呈现出的记忆包括坟墓全都不见了,空间又恢复了一片白,无边无际,没有天堂也没有地狱的入口,蒋廷彧漫无目的地走着。
出事后,司机和言词也受伤了,言词伤得轻,已经出院。
最初,他计划搬离蒋廷彧的家,蒋廷彧不知何时能醒来,他现在帮不上忙,有种白住的感觉,他心里过意不去。
另外,他想辞职,没有经济来源会要命,他找到林离,想让他代蒋廷彧在离职报告上签字。
“我弟弟是昏迷,不是死了!”
林离异常愤怒,若不是看言词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拳头立刻就会招呼到他身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
蒋廷彧变成这样,言词何尝不伤心,他甚至有过疯狂的想法,为什么躺在床上的是蒋廷彧不是他。
他们不一样,蒋廷彧有爱他的哥哥、恋人、朋友,还有众多的粉丝。
而他,从小就被父亲抛弃,母亲也不喜欢他,后爸和妹妹对他不错,但母亲一直阻拦。
他宁愿替蒋廷彧躺在病床上。
“不是最好,你不是他助理吗,留下来照顾他。”
言词沉默,望向林离的眼神呆愣,又似有难言之隐。
林离不知他在想什么,继续说:“我会请专业护理人员教你,除此之外,你每天都要和我弟弟说说话,其他,也没其他,工资不用担心,照发,而且我给你双倍,好好照顾他。”
言词心里依旧难受。
纪寒出国散心了,一块的朋友就剩秦梧和陆景初。
“我也要出国。”
秦梧看起来不像开玩笑,陆景初疑惑地望向他。
“我必须要走,”秦梧压低声音说,“我被人威胁了,就在刚刚。”
陆景初看他神经兮兮的,更加疑惑不解,“你没事吧?”
秦梧打断了伸向他额头的手,“好兄弟都要玩完啦,你还在这怀疑!真的,就在刚刚。”
就在刚刚秦梧去卫生间时,一位戴墨镜的高大男子出现在他身后,出现在特别不合适的地方。
“喂,你这家伙,哪有别人嘘嘘的时候站在身后的,你这样,我怎么继续!”
“听说你在调查我?”林离向前,两人距离更近。
秦梧刚想骂他神经病,腰间一凉,话又咽回了嗓子眼,不过他真是个神经病,谁家好人尿尿带刀子。
“你,你干嘛,有事好好说啊…”
“不出三秒,就会有其他人进来。”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不太好下手。”
救命啊救命啊,秦梧心里呼喊,但听背后人这么说,他觉得危险解除,颤抖的手也冷静下来。
他想回头看看那人面目时,人已经不见了。
卫生间里的其他人发现他四处看,神情又猥琐,也都投来不善的目光。
一时间,秦梧觉得所有人都要杀害他,便匆匆跑了出来。
“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这样,”秦梧摊摊手,“的确不该招惹危险的人,我们是不是和蒋廷彧家有仇啊,你看,纪寒受情伤了,我要命受伤了,你接二连三失去朋友,自已孤零零的,欸……”
“和蒋廷彧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就调查了他们一家,威胁我的人肯定就是他哥哥,不会有错的,我还是趁早跑路吧,否则下次,你我可能天人两隔,呜呼哀哉啊!”
“那你调查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