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了,请王子殿下过目。”
灰褐色无袖背心紧裹着硕健的身躯,黑色皮带贴在腰间,上面的方形锁扣银白锃亮。
同色系工装裤宽大有型,穿在他身上,挺拔有力。
蒋廷彧有意别开视线,“滚出去吧。”
“大明星,咱说话文明点行吗?我要是真滚,也要带着你滚,你愿意吗,”纪寒歪头,再次进入他视线,“愿意吗?”
“滚!”语调与之前区分明显,掷地有声,抵触厌恶。
“好!”
纪寒笑盈盈的,膝盖微抬起,“再靠近试试”,蒋廷彧打断了他。
“我想……算了,不开玩笑了,说真的,我帅吗?你喜欢吗?”
蒋廷彧勉强从齿缝挤出两个字,“一般。”
一般?倘若真一般,为什么看都不敢看?
“都是男人,不能坦率些吗?没关系,不坦率,我也喜欢。”
右手摸了摸腰间,“要是有把枪,荷枪实弹最好,我射击特别准,你要是看过,一定会爱上我。”
“狙击枪那就更棒了,想狙中你心脏。”
“我们多般配,和我在一起,你不吃亏。”
蒋廷彧沉默着,纪寒完全是在自言自语。
“行,你不想听我说,那我不说了,我回避,你换衣服,”纪寒把眼睛闭上,“这样行吗?”
“转过去!”命令的口吻,不讲情面。
纪寒慢之又慢,期望蒋廷彧能够改变主意,然而并没有。
在纪寒转身后,蒋廷彧故意停了停,见他没有搞小动作,才准备换衣。
裤子正常,衬衫…一言难尽……
十、九、八……纪寒默数,数字倒数完成时,他回过头。
意想不到的惊喜。
蒋廷彧坐在床边,上身赤裸,双腿分开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白花花的衬衫被扔在右后侧。
惹得人心里痒痒的,想抱着腰亲上去。
纪寒试探地向前动了一小步,迎接他的是砸来的衣衫,以及冰冷的言语。
“自已看!”
接过衬衫,摸着没问题,质地柔软、亲肤,直到展开,纪寒才明白蒋廷彧不穿的原因。
衬衫设计清凉,短款露背,完全露的那种,符合情趣系。
真心可以!
“什么品味,秦梧那小子,让他自已穿!”为了讨好,纪寒只好说违心话。
“不是你指示?”
“不是…我哪敢,那小子总喜欢和我对着干,故意挑事吧。不过买都买了,凑合穿一下吧。”
蒋廷彧回怼,“要穿你自已穿。”
“会撑坏的。”故作低声。
靠近被驳回,继续在酒店待下去太难熬了,纪寒将秦梧给他备的外套交给了蒋廷彧。
两人分开是在下午六点。
许念全家要移民海外,今晚他们要在一块聚聚,纪寒自然不想缺席。
四人中,最爱热爱的当属秦梧,也爱布置装饰,派对定在他家,相当于共识。
“说曹操曹操到,正说你呢!”今晚,他表现得更是热情,笑意不可阻挡,“你们那个了吧,怎么感谢我?”
“感谢你,感谢你要冻死我!”说话间,纪寒坐在了沙发上,姿势随意,松弛慵懒。
“不会吧……这都搞不定,你…你…你痿了?!”秦梧一脸吃惊相。
“去你的,老子压根没碰他,”一瓶乳白喷雾被纪寒放在桌子上,“还你,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许念秒懂,陆景初不解就问。
秦梧嘿嘿笑了笑,“好东西。”
许念侧眉,轻嘲道:“太下三滥了。”
纪寒:“别听他的,什么好东西,卑鄙无耻,也只有卑鄙无耻的人才用!”
阴阳怪气的,秦梧不乐意了,自已都没用过,好心没好报,冲纪寒说:“对对对,你清高,你不用,全凭自已魅力,我呸!一分不花试试!你们不可能有戏!”
“我就不试,金钱也是魅力所在!”
两人拌嘴时,陆景初伸手拿过喷雾,欲打开盖子时,许念拦住了他,“好奇害死猫”,把催情剂放了回去。
“不和你吵了,”秦梧清咳两声,“今晚的主角,我们的念念,明天就要走了,我们三个怎么也要轮流敬他几杯,我先来!”
纪寒和陆景初也拿起了酒杯……
蒋廷彧回家的时候,言词正在雕刻,一朵朵青白色的花栩栩如生。
听到开门声,他立即放下手中的萝卜和雕刻刀。
你回家了,欢迎回家,言词纠结,不知该说哪句好。
人已经站在他面前了,他什么也没能说出口,想要接过衣服,得到的是蒋廷彧的拒绝。
衣服不需要他洗,他若是洗衣服,一楼的洗衣机可以随便用。
这对言词来说是个不错的消息,他不知从哪看的,助理要帮明星洗苦茶子…也不是不能接受…领工资总要付出…
“晚饭就辛苦了。”
温柔的语声拉回了言词的思绪,他糯糯地应了声“好”。
厨房里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他都已知晓,做起饭来颇为得心应手。
吃饭时,两人在一张餐桌上,给人的感觉是,隔了天堑。
饭后水果,言词也准备了,小兔子形状的苹果块欢快地呈现在白瓷盘。
“是我自已买的…”
这句话是他考虑又考虑才说出口的,工作管吃管住,但也有限度,他觉得这个钱该自已付。
蒋廷彧理解他的意思,很自觉的一个孩子,让人放心,把他留在身边是正确的。
“放松点,相处起来才轻松。”这是他针对言词唯唯诺诺说的。
“我…”言词沉默寡言,性格慢热,更何况对方是他老板,他很难真正做到放松。
“有空,你该见见陈泽。”
陈泽是之前的助理,言词知道,可好端端的为什么见他,他以为蒋廷彧对他不满才这么说,一下子变得无措。
“对不起,再给我点时间,我会做好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相信你的能力。”
“那…为什么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