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吃饭,还是看我!”
宽敞明亮的客厅里,突然间传来一声低沉而又沉闷的怒吼。
这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压抑,让人不禁心头一颤。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可以瞧见餐桌前正坐着一个身影——叶怡冰。
只见此时的她面色阴沉,一双美眸中闪烁着怒火,似乎下一秒就要彻底爆发出来。
就在不久之前,心情烦躁不堪的叶怡冰实在无法忍受和樊梨花共处一室。
于是果断地选择转身回到属于自已的房间。
她以为只要关上房门,就能将那些烦心事统统隔绝在外,享受片刻的宁静与安宁。
然而,事情并没有如她所愿发展下去。
当她刚刚踏进房间,前脚才落地,后脚房门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所打破。
那敲门声犹如催命符一般,不断地冲击着她的耳膜。
其实一开始,叶怡冰压根儿就没有打算理会樊梨花。
毕竟此刻的她心情糟糕透顶,哪还有心思去吃饭呢?
可是樊梨花却像是一块黏人的狗皮膏药似的,紧紧地贴在了房门口不肯离开。
不仅如此,她居然还口出狂言,说出了一句让叶怡冰心有余悸、至今都难以释怀的话语。
“叶队,你也不想永远做不了警察吧。”
这句话就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进了叶怡冰的心里,令她瞬间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就这样,她被迫来到了餐桌前。
本来她是想着快点吃完,快点滚回去休息的。
却不想樊梨花就像监视犯人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已,而且她的眼神还特别奇怪。
奇怪到她浑身都有些不舒服。
面对叶怡冰那如雷般的吼斥声,樊梨花却仿若未闻一般。
依旧面色沉静如水,目不转睛地端详着叶怡冰那张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的面庞。
眼看着樊梨花居然开始故作耳聋,对自已的斥责充耳不闻,叶怡冰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
但又无可奈何,只得用无声的方式来宣泄自已内心汹涌澎湃的怒意。
然而,正当她刚刚重新拾起筷子,准备继续用餐之时,那个一直保持沉默的人竟出乎意料地开了口。
“怡冰姐,我们有一年多没有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吧。”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猛地劈在了叶怡冰的心间,令她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
就连握在手中的筷子,都险些因手抖而掉落至地面。
短暂的怔愣过后,叶怡冰不知为何突然自嘲地笑了起来,笑声中满含着无尽的苦涩与凄凉。
“樊队长如今可是局长跟前备受宠信的大红人呐,我这样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哪有资格跟您同桌共食哟。”
话音刚落,这偌大的客厅里就回响起一阵不要太悲伤的声音。
“可是你应该知道,不管我坐到什么位置,我都是你的徒弟啊!”
“徒弟?哼,一个专会在背后给师父捅刀子的徒弟吗?”叶怡冰冷笑着讥讽道。
“我之所以会这般行事,实在是有着难言的苦衷啊……”樊梨花的语气充满了无奈与委屈。
“那你说说你到底有什么苦衷!”
叶怡冰突然猛地一拍桌子,霍然站起身子,瞪大双眼怒视着对面的樊梨花,大声吼道。
只见樊梨花紧紧咬住自已的红唇,娇躯微微颤抖着。
原本清丽的面容此刻显得无比纠结和痛苦,似乎内心正在经历一场激烈的挣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之中,唯有两人略显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之后,叶怡冰满脸失望之色转过身来,她那美丽的眼眸中已不再有丝毫期待。
实际上,自从两人关系闹僵以来,樊梨花曾多次私底下主动找到叶怡冰想要解释清楚。
而叶怡冰又何尝不是呢?
她也曾无数次盼望着能够与樊梨花化解误会、重归于好。
可是每一次当她鼓起勇气去质问樊梨花时,得到的却永远都是像今天这样沉默不语的回应。
一开始,她是真的相信樊梨花有苦衷。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次次的失望逐渐消磨掉了她心中最后的一丝信任和耐心。
到如今,她已经对樊梨花彻底不抱任何希望了。
“我吃好了!”
冷冷地说出这句话后,叶怡冰起身就准备离开。
就在她刚刚走到楼梯口前时,身后忽然传来了樊梨花略带凄楚的声音。
“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但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听到这番话,叶怡冰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震,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
不过仅仅只是一瞬间,她便冷哼一声,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都发泄出来一般。
紧接着再次抬起脚,坚定地踏上了楼梯。
樊梨花静静地坐在餐桌前,目光痴痴地望着叶怡冰离去的方向。
直至那个熟悉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她这才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似的,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当初真不应该那么容易就被蛊惑的!”
“不然我们现在肯定很幸福吧。”
......
另一边,宁城中心医院。
正在病房里享受帝王般用餐待遇的林白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
“不忙的话,去通知一下院长吧,帮我办理一下出院。”
听到这话,位于两侧的夏轻轻还有沐婉晴皆是微微一怔。
只有那年仅五岁的沐无忧还在一脸天真的给林白投喂着食物。
“爸爸,你快尝尝,这是优优亲自剥的鸡蛋,爸爸吃了肯定很快就能好的。”
林白看了看沐无忧那有些脏兮兮的小手,然后毫不在意地低头将那枚剥好地鸡蛋一口吞下。
“怎么样?爸爸有好一点吗?”
“呀,优优的鸡蛋还真的管用呢,爸爸好像真的不痛了呢。”
“真的嘛,爸爸真的好了吗?”沐无忧兴奋地眨眨眼睛。
“当然啦,这可都是我们优优的功劳,等会爸爸就让妈妈带爸爸回家好不好?”
林白一边说着,一边宠溺地揉了揉沐无忧的脑袋。
“好啊!好啊!”
然而,沐无忧还没兴奋多久,就被沐婉晴给抱走了。
“优优,爸爸有事要和轻轻姐说,我们先出去吧。”
没过一会,这偌大的病房就只剩下了林白,还有夏轻轻。
“你真的要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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