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敬川思考了半分钟,发动车子,朝着自已家的方向驶去。
从后视镜里看唐亭,司敬川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
路上开始给自已找借口。
他不知道唐亭住在哪里,唐亭用外面的毛巾会过敏,唐亭应该也有想看看六饼和二万吧?
哪有那么多借口,他就是想把唐亭带回家。
可是唐亭一会醒了怎么办,会不会因为他的擅作主张生气啊!?
司敬川又惆怅了起来。
即使开得再慢,也迟早会到达目的地。
司敬川将车子稳稳停下,回身犹豫要不要叫醒唐亭。
不过看唐亭毫无防备,睡得像小孩一样,又不舍得。
没想到停车不到两分钟,唐亭就自已伸了个懒腰,揉着眼睛醒过来了。
要是几年之后,熟谙唐亭很多小习惯小动作的司敬川,一定会发现唐亭是在装睡。
不过现在的司敬川并不知道,只有惶恐。
唐亭嘟囔了一句好闷啊,就打开了车门,动作缓慢,肢体僵硬的要下车,看那个样子应该是把腿什么的给睡麻了。
司敬川急忙从驾驶位下车,过去扶唐亭。
唐亭顺势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走了两步之后觉得怪费劲的。
就干脆停下,拍拍司敬川的肩膀,声音含糊道,“蹲下。”
司敬川立刻心领神会,先把车给锁上,然后在唐亭面前稳稳的蹲了下来。
唐亭身体前倾,趴在他的背上。
司敬川托着唐亭的膝窝处,把唐亭往上颠了颠。
比上次的重量轻了不少,身上的骨头有点硌,感觉也没什么温度。
唐亭没问这是哪里,也没说要往哪走。
司敬川偏头看着安然趴在自已身后的唐亭,动了动嘴唇,到底没问出什么,就背着唐亭慢悠悠朝着自已家的方向走。
时近午夜,街道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居民楼偶有几个窗户还亮着灯光。也许照亮着正在奋斗的人,也许是一盏等待归家的灯火。
唐亭趴在司敬川的背上,仰头看着,突然他说,“没人会等我回家,我也没有家。”
他现在,不是谁的爱人,也不是谁的孩子,未来也不是谁的父亲。
他已经不是任何人的唯一了。
司敬川迈着坚毅的步子,“我……其实也一直觉得自已没有家,可是这几年我不觉得了,因为我身边还是有人在乎我的,虽然我不是他们最重要的人,可是那一点点,一点点的在乎叠加在我身上,也会让我觉得很满足。”
“而且我始终相信,未来会有一个地方,被我称作家。现在的颠沛流离都是为了在那一天到来的时候,觉得更加的幸福。”司敬川的声音中充满了憧憬。
唐亭没有再说一句话,就在司敬川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唐亭开口了,声音悠悠的,带着点哑,“那我能等到吗?”
司敬川感受到他的落寞与孤独,开口想要说出什么承诺。
扑面而来的一阵凉风却让他冷静下来,吹散了未尽之言。
现在说什么并不合宜,唐亭不会相信,而且他也没有那个立场。
他的年龄,阅历,所拥有的一切在唐亭看来都不值一提。
他没有能力为唐亭做任何事,所能做的也只有陪伴而已。
“能的!”司敬川在门口把唐亭放下,肚子和他的眼睛,十分坚定道。
唐亭看着他朝气蓬勃的脸庞,牵出了一抹笑,摸摸他的脸。
司敬川打开门,六饼冲了过来,发疯一样嗅着两人。
不停地往唐亭身上蹿,像是在说:想死你了!你去哪里了!
唐亭招架热情的六饼之余去问,“这傻狗是见了谁都这么热情吗?”
正在给唐亭找拖鞋的司敬川想了一下,“呃……我有个好朋友叫杭景,六饼就不怎么喜欢他。”
因为杭景吃的多,每次两个人一起吃点什么,杭景总能风卷残云,让蓄势待发准备捡剩的六饼空手而归。
而且每次杭景牵着六饼出去,主要目的都是为了撩妹,长此以往,积怨已久。
唐亭开心了。
六饼真有眼光,这么喜欢自已。
唐亭换上鞋子,熟门熟路躺在沙发上,看着司敬川忙前忙后给他找浴巾、睡衣,切水果,自已只用和猫猫狗狗玩就可以了。
唐亭去洗了个澡,躺在司敬川的小床上,并没有什么困意。
他白天睡得不少,而且经过半个多月的昼夜颠倒,现在能睡着就奇怪了。
司敬川就费劲巴力挪来了投影仪,给他放电影。
看着赤裸着精壮上身,蹲在地上给投影仪找角度的司敬川。
唐亭觉得喉咙有点干。
想想自已也有……记不清多久没开荤了。
俗话说得好,饱暖思。他身体精神状态都不好,对那事根本提不起任何兴趣。
但是现在……
司敬川毫无所觉,注意力都集中在投影仪上,“哥哥想看什么电影?”
唐亭舔了舔唇,“XX片。”
“???”司敬川猛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