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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心直口快的女孩子，陈志觉得自己的眉心直跳，脸上始终保持平静：“柳小姐，注意言辞，你们刚才说的话，全都被总裁听到了！”
“听到了吗？听到了也好！珍珍姐都那么相信我，叶总没理由怀疑我呀！”
柳长忆一路小碎步地追着陈志的大长腿，走出院外：“陈志！你别老是一副扑克脸！我真的不是故意给你们添麻烦的，我只是放心不下珍珍姐，想来看看她嘛！”
陈志漠然地为她打开车门。
柳长忆坐进车里，喋喋不休：“那两个人真不是我指使的！你们怎么都不相信我！”
宁城的山川夜色如墨一般，每晚陈志都疲惫而安静地开在这墨色中，今日有女子在旁座平添聒噪，反衬出了他以往的孤独，原来以往的自己是太安静孤独了呀！
神色平静的陈志，心中如是感念了一番！
直到柳长忆抱怨道：“驻店项目你也不同意，我说那些人跟我没关系，你也不相信！你一副扑克脸的样子到底想怎么样嘛！”
被唤作扑克脸的陈志，才僵硬地维持着那张扑克脸说：
“已经查明，柳小姐你的行程是经粉丝跟拍暴露后，才被娱霸的人盯上的！那两个人已经在警察局都交代了，娱霸新闻网恶意炒作、杜撰诽谤新闻，已经具备初步证据，接下来会交给法务！”
“啊？这么快就查明了？”柳长忆惊问：“叶总他知道吗？”
陈志点头。
长忆的眼睛亮了，下意识拉住了陈志的胳膊，俏声问：“那叶总不会迁怒我了？我们提交的战略合作计划不会被影响了对吧？”
陈志看了看被抓住的手臂，机械地点头。
柳长忆连忙放手：“抱歉！我太紧张了！叶总好不容易对我们柳氏的战略合作点了头，要是被我搅黄了，我爸和大姐会骂死我的！”
原来是因为这个，这大小姐搞出这么大的事，最后只是担心会被父亲和姐姐骂，真是被家人保护得很好的姑娘啊，陈志忍不住告诉她：“总裁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可是他那个样子好可怕，珍珍姐不会被家暴吧！”柳长忆再次提出自己的担忧。
“柳小姐请不要乱说话！”陈志淡然地看了她一眼，解释：“娱霸那个小网站被全网抵制几个小时，他们撑不了几天！”
柳长忆‘啊’了一声，竖着大拇指：“叶大总裁果然权势滔天，大手笔！”
陈志摇了摇头：“是总裁夫人的大手笔！”
“诶？”
陈志说：“夫人得到了全网同情，口碑急转直上！一己之力使那个网站维持了连续五个小时被全网抵制的状态，之后我们只是借夫人之势，促成了娱霸崩盘的速度！”
他说着，眼前浮现出高珍珍在直播前忽而强势忽而温弱的表现，分分钟内进行百万引流，获得了巨大的舆论支持。
虽然总裁一开始暴怒，然后便是整个团队手忙脚乱地布局，但结果相当出乎意料，千万级别的代言项目唾手可得，就更不用提对叶氏集团在数字化领域新布局的推动力了。
越是回味，越是佩服，对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操作非常佩服，陈志不禁歪着头自语了一句：“夫人这次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片刻后，他转头，见柳长忆歪着头盯着他。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陈志有些不自然地问。
柳长忆的眼睛很亮：“你刚才不扑克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那双亮亮的眼睛似乎在陈志的心上灼了一下，他连忙控制表情，多年来陪在叶瀚亭身边，两个人从年轻稚嫩走到青年稳成，如果不是深藏不露的威严傍身，是无法在诡异多变的商界指挥自若的。
“这脸怎么又扑克了呢？”柳长忆觉得无趣，望着墨色的窗外问：“你要带我去哪？”
“酒店！”陈志稳握方向盘：“夫人说了，不能慢待你！”
“住酒店还得花钱，多破费呀！”
“公费！”
“公费也是费呀！”柳长忆眼珠一转，想到一计，纠缠起来：“你在宁城是不是也有房子？我勉强借住一晚算了！”
“没有！”陈志惜字如金。
“肯定有！”柳长忆轻俏的声音在陈志周围萦萦绕绕。
“确实没有！”
“反正你住哪我跟你去哪！除非咱们那个驻店项目，你能重新考虑！”
原来是在作那个打算，陈志了然，柳长忆是铁了心想接下他那家度假酒店的驻店项目，他淡然道：“我重新考虑过了！你们要做这个项目，换一个专业的人来重新和我谈！”
“嘿！你说我不专业？”奇耻大辱，柳长忆扬声问：“你倒是给我说说，我怎么就不专业了！”
陈志瞥了她一眼：“各方面都不专业！”他弄那家酒店是为了扶持家乡，给平凡向上的年轻人多一些机会的，可不是陪这种刚毕业的富家千金练手的。
柳长忆当然不依不饶：“各方面都是哪些方面，你给我说清楚，从来没有人说过我不专业，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长忆的声音萦萦绕绕没完没了，陈志觉得眉心跳得更厉害了，车子在夜色中轻快行进，很快就消失在山雾里。
山雾越来越浓，窗外的灯光也变得朦胧，高珍珍退到窗边，看着叶瀚亭一身阴冷地走进房间。
他将西服朝床上一扔，松着领带朝高珍珍走进：“我说没说过，你所有的行为都要经过陈志的安排！”
“对不起！”高珍珍已经退到了窗边，背靠墙壁了。
“一边主张不能继续顶着叶太太的头衔继续公开露面，一边在几百万人的直播间里公开亮相，高珍珍……”叶瀚亭贴近她，眸中色浓重而深邃。
高珍珍颔首，不敢与他直视，昨晚他告诉她错了，可她今天继续错上加错，她惧怕他嫌恶的眼神，更怕自己明知是深渊，依然会沉浸在那深邃的眸子里不可自拔。
叶瀚亭捏起她的下巴，眼中几乎冒着火：“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拿捏我，很过瘾呐？”
被迫直视，高珍珍紧紧贴着墙壁，用冰凉的触感给自己勇气，她再次道歉：“对不起！”
叶瀚亭冷哼一声：“我今天有一个很重要的项目会，关乎叶氏未来在数字科技业态方面的布局，我把几位重量级大佬约来宁城，策划了今天的局，结果……你就给我办了这么大一件事出来！”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对不起！”高珍珍道歉的语气一次比一次沉重。
“我就不明白了……”叶瀚亭愤怒地将她抵在墙边：“放在哪个女人身上，遇到这种事都恨不得赶紧躲进防空洞里不出来，你怎么敢堂而皇之地站在几百万的直播间里胡说八道！”
叶瀚亭果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纤细的脖颈，暴怒地问：“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么？你怎么想的？告诉我你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高珍珍颤栗了，对今天的事情再也平静不了了，她不知道会给他的工作带来影响，她以为自己盛怒之下逞了口舌之能，灭了坏人的威风，就痛快了，可忘记了自己虽然能借他之势，却也能覆他之势！
他们在名义上是一体的，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