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尚安听朕的主意,那朕再问你,可愿娶秦氏女为妻?”江锦平朝着白礼初问。
白礼初看了看龙椅高台,又朝大臣处看了看,随后目光右移,飞速扫过后妃的位置,行礼跪地,低声坚决道:“臣愿。”
“好。”
“秦氏,那朕问你,若朕仍将你与叶二小姐嫁于尚安,你可愿与她共侍一夫?”江锦平又问。
秦雨桐朝白礼初看了一眼,虽白礼初目光冷淡,一眼未看她,可眼前这人是她从小的梦啊,她好不容易离他这么近,就算做妾,她也心甘,更何况是平妻:“臣女愿意。”
“好。”
“叶氏,那朕便再问你,宣勇将军白礼初,你嫁还是不嫁?朕再给你个机会,不过思量到你方才并不坚定,朕只能让你做尚安的侧夫人。”
“什么。”叶祈訬听此无力的颓在地上,垂眼看向江锦平,众人也纷纷唏嘘。
“刚刚说好的平妻,怎么又成侧夫人了?”一位大人在后面小声问道。
“话说回来,此女没有珍惜,也不怪皇上将她贬为侧夫人。”另一位大人小声道。
“是啊,这女贪得无厌,还妄想攀附皇上,谁知皇上无意啊。”
“这下可真骑虎难下了,若是同意,只能当个侧夫人了。若是不同意,你瞧皇上的神色,皇上也未必会纳她进宫啊。”
“小声些,叶大人在前面呢。”
“唉——,也就你怕叶正临那老匹夫,我等身为言官,当尽言官职责,便是要讽议左右,以匡人君,说尽天下人不敢说的话。”
“嘘嘘嘘,小声些,瞧那叶家小姐如何回应。”
叶祈訬咬了咬牙,攥紧了拳,重新跪好,再看高台上的帝王,棱角分明的模样,不苟言笑的脸。
果然,这才是帝王的真面目,刚刚一切都是假象……
江锦平引诱她,让她抗拒指婚,巧妙化解了平妻的局面,好让夹在两位朝廷大臣的白礼初不得罪任何一个朝臣。
看似是让她再选,实际上,她别无所选,难道真要进宫热脸贴冷屁股,殷勤备至吗?
叶祈訬在开口前又看了看叶正临,却见他紧闭双眼,侧身生气,不断用手抚着胡子,爹爹想必是失望了,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她?
叶祈訬又看了看右侧端坐的宫妃们,一个个如花似玉、仿若天仙一般,明亮晃眼。
可即使那些娘娘都美,叶祈訬还是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叶祈宁,她嗑着瓜子,同身旁的人有说有笑,面色白皙中透着红润,一颦一笑皆带着笑。
她是那样不同,灵动、俏皮、鲜活、有脾气、有表情,完全不像困在深宫里的人。
只打眼一瞧,任谁便能看出皇帝宠谁。
就算去了深宫,她又有谁倚仗了,叶祈訬认了,叩头谢恩道:“谢陛下隆恩,臣女愿意。”
她知道,抗旨的后果她承担不起,江锦平显然是赤裸裸的威胁。
能嫁给白礼初,不是夫人也好,哪怕是侧室,也好过她下一秒拒绝后,带来的惩罚。
叶雯雯正嗑着瓜子,就听到叶祈訬说了声愿意,谁能想到她这个二姐突然不争了呢?
叶雯雯心里只想着,叶祈訬若是来宫里也好,把她过去十多年受的气,正好同叶祈訬讨回来。
“叶姐姐,你这个姐姐也太贪了吧,竟还敢打皇上的主意,我刚一看,就知道皇上不喜欢她。”孟愿春附耳小声说道。
“是啊,看这跋扈的性子,想必叶妹妹之前必然也没少吃亏,一会儿宴席撤了,你去我那好好说说。”沈沁雪也凑近说。
“你怎么看出皇上不喜欢她的?”叶雯雯好气着朝孟愿春问。
“叶姐姐你就别装糊涂了,皇上的喜欢还不明显?皇上只喜欢叶姐姐啊。”孟愿春说着就要调笑叶雯雯,还抓了痒。
“别闹别闹,皇上一会儿看到了。”叶雯雯连连躲避。
好在两人都在桌下行动,面上倒是看不出来。
“好了好了,你二人别闹了,且瞧瞧皇上接下来如何说。”沈沁雪劝道。
“既然叶二小姐愿为侧夫人,那朕今日便为尚安赐婚。”
“今有良将白氏礼初,骁勇善战,屡立奇功;亦有秦氏淑女雨桐,温婉贤淑,端庄有礼。朕观其二人,堪称天作之合,佳偶一对。故特此赐婚,着令择良辰吉日,择日完婚。”
“叶氏淑女祈訬,通情达理,温柔敦厚,特封为侧夫人。”
三人纷纷跪地领命,冠礼便告一段落。
待众人离去,乾清宫独独留下叶雯雯和江锦平,两人一起坐着依偎在内殿的榻上。
叶雯雯一边捏着江锦平的胳膊,还无辜的问:“皇上疼不疼?”
她能有多大力气,就算特意使了劲,江锦平还是没觉出疼来,更何况自幼练功,早就练成了一身健硕身子:“疼,朕快疼死了。”
江锦平一边装疼,一边搂上叶雯雯的腰:“这是干什么?朕又哪里惹你了?”
“皇上没惹我,只是皇上也太坏了吧。”叶雯雯心里有点失落。
“怎么了?还说朕坏?朕哪里坏了?朕只是给你那个姐姐一个选择,若她坚定,又怎会被朕钻了孔子,你当真愿意处理平妻这种烂摊子。”江锦平温柔的摸了摸叶雯雯的小脸,看出怀里人一脸的不高兴。
“祈宁是气朕薄情?没收了她?还是气朕打压了叶爱卿?”江锦平说完,就要把嘴凑上去。
“你!你别这么说嘛。”叶雯雯赶快躲开。
“不正经。”
这话倒是惹得江锦平嗤笑一声,“祈宁不就是喜欢朕不正经?这么快就忘了?前日还说朕过于死板,怎么今日又变了性子?快点,让朕亲亲。”
再说完,两人就彻底倒入榻上。
……
“几时了?”叶雯雯大呼一口气。
江锦平搂着叶雯雯:“急什么?饿了?朕让王志去弄晚膳。”
“不是,臣妾约了沈姐姐她们,说要晚上闲聊。”边说叶雯雯就要起身。
她也没去递信儿,总不能说这个时辰再去爽约,越急越错,才发现少穿了一件小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