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外
一声又一声的通传,直到最后传到了王志的耳朵:
“礼部尚书程文科之子程会觐见!”
见殿内没人应,王志走到程会跟前:“公子且等着,奴才去殿内再通传一声。”
“谢过公公。”程会行礼。
——乾清宫内
“他来了?”江锦平把奏折甩到一边,不悦的看着王志。
“来的倒是挺快。”
“他爹的丧事他离得开?”
“程公子在殿外候着呢。”王志上前捡起甩到地上的奏折。
“程尚书早晨下的棺,程公子是从祠堂急赶过来的。”王志说道。
“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的手现在都伸到宫外了?”江锦平没给好脸色。
“奴才哪敢,是京中巡逻的侍卫说的。”王志缓缓解释,把奏折再放到书案上。
“皇上,可要现在通传?”王志又问。
“让他候着,朕要等人。”
———乾清宫外
王志合上殿门,再退回到殿外,对着依旧站着笔直的程会:“程公子,陛下正忙着国事,还请程公子耐心等待。”
“好,多谢公公。”
王志躬身站在程会旁边,眼下无事,上下不由得对程会打量一番,真是不愧是京中最富盛名的先生。
即使穿着白色的粗布麻衣,可依旧衬得人芝兰玉树、玉树临风,脾性也谦逊有礼、为人温和,又是程尚书的儿子,怎么就惹了皇上呢?
眼看日头西沉,程会也在殿外站了近半个时辰,不得不再向王志问道:“王公公,皇上可是仍在忙?”
“是啊,程公子。如今正是农忙之际,西北又打着仗,国事自然也是多的。”王志笑呵呵回道。
“可否劳烦公公通禀一声,家父的牌位尚未入祠堂。”
程会给程尚书下完葬,就将父亲的牌位送入祠堂。
奈何入祠堂程序繁多,还未行完,就收到了皇上的传召。
“程公子的孝心,奴才深感五内,但程尚书天大的事都不如皇上的事重要,您说是不是?”王志打着哈哈。
“俗语说死者为大,百善孝为先。程某恳请公公再做通传,便说程会求见!”程会再次行礼。
父亲为他而死,他不能让父亲连入祠堂的礼节都省了。
“这…这…程公子…你快…咱家也做不得主啊。”王志脸上显着为难,皇上说了等着那便是等着,哪有自已一个奴才说放人进去就放人进去的道理。
“那本宫做不做得主?”
殿外不远处传来一声,微风吹乱了鬓边的发丝,伴随着绣花鞋在青石板上急促的踏步声,叶雯雯气冲冲快走过来,看到程会竟然如此低声下气的恳求。
叶雯雯气不打一处来,踏上乾清宫的台阶:“跟皇上说,本宫求见。”
走来时实在步伐过快,双腿本就还疼着,五六阶的台阶,叶雯雯东倒西歪踩了上来,身形还未站稳。
幸好小莲在身后稳稳扶住,这才没被晃了下去。
王志上前低头行礼:“娘娘当心些,奴才这就去通传。”
——乾清宫内
“皇上,景妃娘娘来了。”王志道。
“知道了,下去吧。”江锦平毫不在意,继续批着奏折。
见王志依旧赖着,江锦平皱了皱眉头:“还不滚?”
“皇上…”
“有屁快放。”
“皇上,奴才瞧着景妃娘娘身子还未大好,可要拿把椅子?”王志看着江锦平的脸色,细声说。
江锦平脑海中显现叶雯雯走路时笨拙的身形,算了,跟她置什么气:“让她进来!”
殿门吱呀一声,叶雯雯探进头来,左右张望一下,怎么没人?
“做贼呢?”江锦平猛地出声。
叶雯雯心悸一下,寻着江锦平的声音,看向门后:“皇上才像做贼呢!”
“好大的胆!敢说朕是贼!”江锦平走到叶雯雯面前,明知故问:“朕有传你吗?来做什么?”
“臣妾想念皇上,特来看看。”叶雯雯仰着头,对上江锦平的视线,睁着眼说瞎话。
“噢,看完了,那走吧。”江锦平赶客。
“诶诶诶,皇上,臣妾还有话要说。”叶雯雯紧紧拉住江锦平那双要赶自已的手。
被扯的不耐烦,江锦平没好气:“说。”
叶雯雯俏脸含春,娇柔的双手搭在江锦平的后脖上,合拢住。
不小的身高差迫使江锦平弯了弯腰,四目相对。
叶雯雯这时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拔高了声调,开口:“臣妾就是想问!皇上明晚还来不来臣妾那!”
这柔媚明亮的声音极具穿透力,两人又都在门的旁边,纵使再好的隔音板材也是无用,显然就是让殿外的人听到。
江锦平慌乱捂住了叶雯雯的嘴,又将叶雯雯双腿迅速跨在自已腰上,熊抱着快走得离门远些。
“你!羞不羞!”江锦平这辈子真没见过这么举止放荡、言语不羁的女子。纵使他是个皇帝,也从没像刚刚如此惊慌过。
“怎么了?”叶雯雯一脸懵逼。
“知不知道殿外有人!程会在外面。”江锦平呼出了口气,冷了脸。
“知道,臣妾来时见他了。”叶雯雯毫不隐瞒。
“呵,如今对朕连瞒都不瞒了?你还想替他说什么好话!”江锦平气道。
“谁说臣妾今日是来替程会求情的?”
江锦平眯了眯眼:“那你来做什么?”
“就是问刚才的事啊?需要臣妾再重复一遍吗?”叶雯雯再次踮起脚,双手扶上江锦平的肩,凑到嘴角轻声。
“不…不用了。”身下不争气的立刻起了反应。
撇开叶雯雯的手,江锦平转了半个身位:“那朕再问你一遍,你同程会,有过什么?”
“臣妾对天发誓,我叶…叶…叶某,与程会什么都没有!”叶雯雯竖起两指。
叶祈宁干的事,跟她叶雯雯有什么关系。
“……”
“连你名字都忘了?”江锦平鄙夷道。
“我叶雯雯与程会什么都没有!”叶雯雯继续发誓。
“叶雯雯是谁?”江锦平狐疑问。
“是臣妾的闺名。”
“……”
“谁发誓用闺名?”
江锦平不屑道:“不愿发就算了,朕没逼你。”
“不是,臣妾都用闺名发誓了,难道皇上还看不到臣妾的真心吗?”叶雯雯双眼楚楚可怜,不断眨着,就差把江锦平的手贴上自已的胸口。
江锦平本就硬着,抽出叶雯雯要按住自已的手:“没看出来。”
“召程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