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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叶雯雯就被吵醒。
“娘娘，该起了。”小莲提醒。
“怎么？不是…现在没在皇宫吗？起什么起。”叶雯雯紧锁双目，嘴中呢喃。
“皇上在里面呢。”小莲压低声音。
“什么皇上？”叶雯雯不禁揉揉双眼，慢慢睁开眼睛，哪有什么皇上？
“哪呢？”
“您后面。”
叶雯雯向后一看，不是，这床上怎么还有一个人啊？
双脚仓皇落地，给床里面的人腾出下床的地方：“皇上，您怎么在这呢？”
江锦平顺势抬脚下床：“用朕提醒？是谁说昨夜把床让给朕的？”
对啊，昨晚上我不是在正厅的榻上睡的吗？怎么到这来了？叶雯雯心想。
“皇上抱我过来的？”叶雯雯反问。
“没这兴致。”江锦平说完这句走出闺房，直奔正厅。
“王志，更衣。”
……
送完江锦平早朝，叶雯雯倒头又睡，直到日上三竿。
“小姐，醒醒”小莲又叫。
“嗯～几时了。”
“巳时了。娘娘，该起了，吃罢午膳要回宫了。”
听到‘回宫’二字，叶雯雯脑子回了回神，一个激灵身体坐起：“程会！”
“娘娘，您梦魇了。”小莲摇头，示意房外还有守着的侍卫宫女和太监。
彻底清醒后，叶雯雯把声音压低了些，对着小莲：“昨日，程会父亲…”
“小姐，程大人于社稷有功，又辅佐皇上亲政居功至伟，朝廷自会厚葬他的。”
“那我能…”
“不能。”
“就看上一眼。”叶雯雯拉着小莲的衣角，似在央求。
小莲面露难色，摇了摇头。
拉着衣角似乎更加用力，直至眼尾泛了些红。
“娘娘最爱吃澜记的定胜糕，回宫路上可买一些。”小莲握住叶雯雯的手。
澜记与程府同在一条街。
“谢谢小莲。”叶雯雯反握住小莲的手。
……
午睡后的叶雯雯站在小院门外，伸了伸懒腰，走在去后花园的路上，那么美的景色，只看一两次是不够的。
许是心里的作用，明明府里的丫鬟小厮大部分都还在，怎么就觉得空荡呢？
走在安静的鹅卵石小路上，途经的小厮丫鬟对她恭敬的行礼，望着眼前偌大的湖面，望着她‘报复’叶祈訬推她入水的地方，脑海中想着姜氏挣扎着被按在地上然后押走的画面，怎么没有感觉一点舒爽呢？
若叶府没落，叶雯雯又能独善其身吗？
没有太多思考的时间，太阳再从正中落到天际的一半。
“娘娘，申时了，该回宫了。”
是‘娘娘’，不是‘小姐’，她又要回宫扮演她的另一个角色了。
依旧是数对龙旌凤翣，雉羽夔头开道，销金提炉焚着香，香气弥漫数百米，冠袍带履提刀的侍卫们眼观六路，太监宫女提着主子日常用的绣帕、漱盂，事无巨细，仪仗华丽庞大，远超寻常妃子的规格，队伍绵延数里…
回宫的路上，长安街依旧挤满了人，百姓纷纷张望，当今天子的宠妃是何模样，一切同昨天一样，吵闹声一样…天气一样…时间一样…云也一样…加上江锦平昨夜带来的侍卫，排场似乎更大了些…
不同的是，没走完这两公里的长安街，队伍缓缓拐至侧巷，长蛇的队伍，硕红的‘肃静’‘回避’牌匾与程府门外挂的白色丧幡擦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