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仿若一层薄纱,悄然笼上了草原与中原交界的广袤大地,枯黄的草叶在瑟瑟秋风中摇曳,似在低诉着岁月的更迭。
元帝忽必烈的仪仗队伍,恰似一条浑身金甲、威风凛凛的铁龙,自上都启程,蜿蜒着向大都浩荡而归。
马蹄声密集如雨,敲打着大地,每一下都仿若重锤,扬起的漫天尘土,遮天蔽日,让那日光都变得昏黄黯淡。
御前侍卫们个个身着亮银铠甲,身姿挺拔如松,脸庞冷峻似岩,目不斜视,手中长枪紧握,枪尖寒光闪烁,如同一堵移动的钢铁城墙,簇拥着那金碧辉煌的銮驾。
銮驾之中,忽必烈身着绣龙锦袍,袍上金龙张牙舞爪,似欲腾飞而出,彰显着无上皇权。
他面庞刚毅,剑眉斜插入鬓,双眸深邃如海,透着让人胆寒的霸气与君临天下的豪迈。
只见他微微抬手,撩开车帘,目光远眺,仿若那目光能穿透山河,洞察这天下局势,随后轻哼一声,似对这大好江山志在必得。
待进入大都巍峨宫殿,他阔步迈下銮驾,龙袍一挥,衣袂猎猎作响,声若洪钟,响彻大殿:
“传朕旨意,鄂啰齐即日起参知政事,朕观其往日作为,不乏谋略才干,望其此番入朝堂,尽心辅佐,莫负朕望,若有差池,定不轻饶!”
鄂啰齐本在班列之中,身形微微前倾,满脸恭敬,听闻此言,赶忙出列,疾步向前,“扑通”一声跪地,膝盖砸在金砖之上,声响清脆。
他双手抱拳,举过头顶,额头触地,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陛下圣明,臣承蒙陛下厚爱,定当肝脑涂地,以毕生才学,为我大元鞠躬尽瘁,效犬马之劳,若有半分懈怠,愿受雷霆之罚!”
那神情庄重至极,又带着几分受宠若惊的惶恐,眼角余光偷瞄着忽必烈神色,见帝王神色缓和,才悄悄松了口气。
临安城,往昔那繁华得如同梦幻仙境、彻夜灯火辉煌的南宋都城,如今仿若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死死笼罩,街巷间弥漫着哀愁与绝望。
宋太皇太后谢氏,曾几何时,头戴凤冠,珠翠环绕,身着绫罗绸缎,仪态万方,母仪天下,所到之处,宫人内侍皆伏地叩拜,尽显尊荣。可如今,病痛似恶魔缠身,将她折磨得身形佝偻,形容枯槁,面色蜡黄如纸,双眼深陷,卧于床榻,锦被也遮不住那满身的病气。
这日,宫人们鱼贯而入,皆是眼眶泛红,强忍着泪水,脚步轻缓得如同踩在刀尖上,生怕惊扰了太皇太后。
为首的老太监,身形瘦弱,却努力挺直腰板,上前轻声道:
“太皇太后,陛下……陛下有旨,要送您北赴大都。”
声音带着哽咽,几不可闻。
谢氏闻言,费力地睁开双眼,那眼眸曾如璀璨星辰,如今却黯淡无光,她缓缓转动脖颈,看着熟悉的宫帷、雕花床柱渐渐远去,嘴唇微微颤抖,欲言又止,终是化作一声长叹,那叹息声中满是落寞与无奈,似把大宋三百余年的兴衰荣辱都叹进了这悠悠气息里。
七十二名侍卫身着素色铠甲,神情肃穆庄严,可紧握刀柄的手,微微泛白,泄露了他们内心的紧张。
一路北行,风餐露宿,谢氏在颠簸的轿辇中,咳嗽声不时传出,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在随行众人的心上。
抵达大都后,迎接的元臣皮笑肉不笑,尖着嗓子宣读旨意:
“宋太皇太后谢氏,念你身份,今降封寿春郡夫人,望你安守本分。”
谢氏被搀扶着走出轿辇,看着那清冷简陋、四壁萧然的居所,嘴角浮起一丝苦笑,轻声呢喃:
“罢了,罢了,大宋已去……”
那声音轻得如同风中残叶,转瞬即逝。
九月初一,大都城尚在晨曦微露、薄雾未散之时,太庙已然庄严肃穆,香烟袅袅升腾,仿若仙雾缭绕。
元帝忽必烈身着玄黑绣金祭服,头戴冕旒,十二旒玉珠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遮住了他部分面庞,却更添神秘威严。
他双手交叠于腹前,步伐沉稳,一步一步,似带着千钧之力,率着群臣缓缓步入太庙。
身旁国师身披大红袈裟,手持禅杖,低眉顺眼,仿若不染尘世。
忽必烈站定,目光环视太庙一周,那眼神似在与祖宗英灵对话,随后微微侧身,看向国师,神色虔诚庄重,声音低沉却有力:
“今大宋既平,此乃我大元之无上荣光,亦是祖宗庇佑之功。望国师作佛事,祈愿太庙英灵续佑我大元江山永固,福泽绵延,教那四海升平,万民归心。”
国师闻言,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陛下慈悲,老衲定当倾尽所能,为大元祈福。”
言罢,手挥禅杖,一众僧众木鱼声声,如密集雨点,梵呗阵阵,诵经祈福之声仿若洪涛,在太庙上空久久回荡,似在与旧朝的亡魂低语,又似在为新朝奏响开篇的激昂乐章,每一个音符都透着新生王朝的骄傲与野心。
时光悠悠流转,至庚子日,朝堂之上,姚枢身姿清瘦,一袭青衫,却透着文人的儒雅与睿智,王磐则身形魁梧些,面容方正,双目炯炯有神。二人并肩而立,身姿笔挺,静待旨意。
忽必烈高坐龙椅,目光如电,扫视群臣后,缓缓抬手,轻抚龙椅扶手,发出轻微声,那声音在寂静大殿中格外清晰,随后开口:
“宋之太学、国子学、武学三学生中,不乏有真才实学者,此皆可用之才。姚枢、王磐,你二人皆是朕之肱股,当仔细甄别筛选,将那有实学、可为我大元所用之人留于京师,量才而用,余下者,便允其还家,各谋生计吧,莫要误了朕的用人之道。”
姚枢、王磐对视一眼,齐声拱手道:
“陛下英明,臣等定当不负所托,悉心遴选,为大元招揽贤才。”
言罢,二人退下朝堂,直奔那汇聚三学学子之地。
太学之内,一时议论纷纷,学子们或忐忑不安,交头接耳,眼神中满是忧虑;或昂首挺胸,一脸期待,盼着能得赏识。有的紧握书卷,指节泛白,默念着所学文章;有的来回踱步,衣袂飘动,思忖着前程命运,命运的轮盘在这悄然间,开始缓缓转动,决定着众多学子的人生走向。
月末癸卯,大都城仿若换了副模样,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红绸飘舞,喜庆之气如沸水,溢满每一处角落。
宫中大殿,更是雕梁画栋皆披彩,金银器皿熠熠生辉。
忽必烈头戴皇冠,身着九龙袍,端坐在那巍峨龙椅之上,俯瞰群臣,群臣皆跪地叩首,高呼万岁。
忽必烈双手高举赦令诏书,朗声道:
“我大元天兵南下,所向披靡,平宋之功赫赫,如那燎原烈火,燃尽残宋腐朽。今大赦天下,赋税轻减,牢狱皆开,愿万民同沐恩泽,共享太平,望我大元昌盛千秋!”
诏令一出,宫外礼炮轰鸣,百姓奔走相告,欢呼声此起彼伏,可在那欢呼声里,又藏着多少宋人的心酸血泪,与元人开创新朝的壮志豪情,随着这赦令,飘散在历史的风烟之中,化作一段斑驳陆离的故事,供后人评说。
元大都那巍峨壮丽、雕梁画栋的宫殿之中,阳光自穹顶的藻井倾洒而下,映照得金砖熠熠生辉,殿内弥漫着一股威严且庄重的气息,仿若无形的威压,令在场众人皆屏息凝神。
元帝身着绣龙锦袍,那袍上金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似要破壁腾飞,彰显着至高无上的皇权。
他高坐于龙椅之上,身姿笔挺,面庞冷峻,目光犹如寒电,缓缓扫过阶下群臣,群臣皆低垂脖颈,不敢与之直视。
“传朕敕令,”
元帝开口了,其声仿若洪钟鸣响,在大殿的每一处角落回荡。
“常德府此后岁贡包茅,此乃关乎祭天祀祖大礼的要事,务必按时、足量进献,不得有半分差池,稍有懈怠,便是罔顾国本,定当严惩不贷!”
说罢,他轻轻拍了一下扶手,那声响在寂静大殿中格外清脆,似重锤敲在众人心里。
常德府的官员们早已吓得脸色煞白,冷汗如豆,自额头簌簌滚落,砸在光洁的地面上。
他们赶忙跪地,膝盖与金砖碰撞,发出“砰砰”闷响,为首之人颤抖着声音高呼:
“陛下圣明,臣等谨遵旨意,定当殚精竭虑,竭力筹备,岁岁如期进献,绝不敢辜负圣恩呐!”
言罢,伏地叩首,额头紧贴地面,身子抖如筛糠。
此时,阿喇罕、董文炳等一众将领大步迈入殿中,他们身披玄铁重甲,甲叶在日光下闪烁寒光,每一步落下,都伴随着甲胄碰撞的铿锵之声,恰似奏响的战歌前奏。
阿喇罕身形魁梧壮硕,犹如一座巍峨小山,豹眼圆睁,满是豪情壮志,进殿后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声若雷霆:
“陛下,臣等请缨,愿率舟师自明州出征,那闽广之地虽地势复杂、水网交错,可在我大元精锐水军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臣等定当乘风破浪,踏平闽广,为我大元开疆拓土,扬我大元威名于四海!”
董文炳身形相较阿喇罕略显清瘦,却透着沉稳干练之气,他微微颔首,抱拳附和道:
“陛下,我等水军皆是久经沙场、训练有素,配以蒙古岱、索多等良将协同作战,如同蛟龙出海,锐不可当。此番出征,必能席卷沿海诸城,让那些负隅顽抗之辈见识我大元水师的厉害!”
元帝闻听此言,龙颜大悦,脸上阴霾一扫而空,起身离座,大步流星走到众将身前,逐一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目光中满是期许与信任:
“好,好啊!朕盼着尔等凯旋而归,所到之处,务必让朕的军旗高高飘扬,让大元威名震慑四方!”
众将感受到帝王的期许,皆热血沸腾,齐声高呼:
“遵旨,万死不辞!”
另一边,元将达春昂首阔步站出,他虎背熊腰,浑身散发着草原铁骑那与生俱来的剽悍气息,身旁吕师夔、李恒亦是满脸坚毅。
三人并肩而立,单膝跪地,达春手中马鞭重重一挥,鞭梢在空中甩出一声脆响,恰似划破天际的利刃,高声道:
“陛下,我等愿率骑兵自江西出击,那闽广内陆虽山峦起伏、林密路险,可我大元铁骑何惧险阻?定要让马蹄踏遍每一寸土地,教那闽广之地尽归我大元版图,望陛下恩准!”
言罢,三人目光灼灼,望向元帝,眼中满是求战的渴望与必胜的决心。
东莞之地,阳光斑驳地洒在熊飞营帐之上,营帐内弥漫着一股肃杀气息。
熊飞身形矫健,宛如一只蛰伏的苍鹰,正专注地擦拭着手中长刀,那长刀寒光凛冽,刃口锋利得足以吹毛断发。
他面庞坚毅,剑眉斜插入鬓,双目凝视刀身,似在与这利刃进行一场无声对话,诉说着对大宋的忠诚与杀敌的决心。
忽闻宋将赵溍将至的消息,熊飞猛地站起身来,手中长刀“唰”地一声入鞘,动作干脆利落,眼中瞬间燃起两簇炽热的希望之火,那火焰仿若能驱散周遭一切阴霾。
他振臂高呼,声如洪钟,响彻整个营帐:
“兄弟们,宋将援兵到了,此乃天赐良机,正是我等重振旗鼓、收复失地之时!如今临安虽危,可大宋骨气仍在,咱们随我去迎,夺回潮、惠,重铸大宋防线,让元贼知道,我大宋儿郎绝非任人宰割之辈!”
士卒们闻言,皆群情激昂,纷纷起身,握紧手中兵器,高呼:
“愿随将军,杀敌报国!”
那呼声汇聚在一起,似要冲破营帐,直上云霄。
熊飞率领着士气高涨的士卒,如汹涌潮水般直扑广州。
广州城下,军旗猎猎作响,喊杀声震得城垣簌簌落土。
熊飞一马当先,胯下战马嘶鸣,他恰似一道黑色闪电,疾驰而出,手中长刀高高举起,直指苍穹,怒喝道:
“梁雄飞,你这背主求荣的叛宋贼子,为虎作伥,残害同胞,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拿命来!”
言罢,纵马冲锋,长刀划破空气,发出“呜呜”锐响,恰似死神的呼啸。
城上的梁雄飞见熊飞如此勇猛,吓得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哆哆嗦嗦,慌乱喊道:
“快,快给我挡住他们!放箭,放箭呐!”
可其麾下士卒见熊飞浑身散发的磅礴气势,早已胆寒心怯,手中弓箭都拿捏不稳,射出的箭绵软无力,稀稀落落。
熊飞全然不顾那零星箭雨,大刀挥舞得虎虎生风,所到之处,元兵惨叫连连,鲜血四溅,仿若割麦般纷纷倒地。
梁雄飞见大势已去,哪还敢再战,瞅准时机,拨马便在乱军中狼狈遁去,活脱脱一只丧家之犬。
熊飞乘胜追击,士卒们气势如虹,一路势如破竹,连复韶州、新会。
此时,恰逢曾逢龙率兵赶来,二人于城外相见,熊飞勒住缰绳,战马扬蹄嘶鸣,他飞身下马,曾逢龙亦是快步向前,二人相视大笑,笑声爽朗豪迈,驱散了多日来的阴霾。
熊飞大手一挥,朗声道:
“逢龙兄,你来得正是时候,咱们携手共进,为大宋再添胜绩!”
言罢,二人并肩入城,城中百姓听闻喜讯,纷纷涌上街头,欢呼雀跃,夹道欢迎,那欢呼声、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汹涌澎湃的声浪,几可掀翻苍穹。
那李性道,还妄图出城迎谒,妄图巧言辩解、蒙混过关。
只见他满脸堆笑,身形谄媚,小步快跑至熊飞等人面前,刚要开口,熊飞冷哼一声,一个箭步上前,大手如钳子般揪住他衣领,将他整个人提得离地半尺,咬牙切齿道:
“你这卖主求荣的狗贼,还想着活命?你背叛大宋,残害百姓,罪无可恕!”
李性道吓得双腿乱蹬,脸色青紫,狡辩道:
“将……将军,形势所迫,我……我也是无奈之举啊!”
曾逢龙在一旁早已怒目圆睁,拔刀相向,怒骂道:
“呸,你这无耻之徒,宋朝虽逢困境,可骨气仍存,你却贪生怕死,助纣为虐,拿命来偿!”
说罢,二人双刀齐下,手刃李性道,一腔热血溅洒在地,似在祭奠这破碎山河下的不屈英魂。
随后,熊飞与赵溍顺利会师广州,城中百姓奔走相告,张灯结彩,仿若迎来新生。
邕州之地,阳光炽热,马塈营帐内气氛凝重压抑。
马塈本已整军待发,欲率部入卫临安,奈何临安城破的噩耗仿若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击碎了众人的希望。
他身形笔挺,如苍松傲立,伫立营帐中央,久久未语,只是拳头紧握,指节泛白,那“咯咯”作响的声音似是他内心愤怒与不甘的宣泄。
良久,他猛地抬头,目光坚毅如铁,决然道:
“临安虽陷,可大宋的骨气不能丢,我等身为大宋将士,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此时唯有留守静江,与城共存亡,方不负家国!”
言罢,他大步走出营帐,点齐所部及诸峒兵,有条不紊地部署城防,亲率三千精锐,宛如钢铁长城,镇守严关。
阿尔哈雅的元军,恰似汹涌澎湃的黑色潮水,铺天盖地般涌来,那阵仗,望之便令人心生胆寒。
阿尔哈雅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姿威武,一身玄甲熠熠生辉,马鞭遥指严关,嘴角挂着一抹轻蔑冷笑,仿若在嘲笑宋人不自量力,冷笑道:
“这小小关隘,也敢螳臂当车,妄图阻挡我大元雄师?给我攻,一个不留,踏平此关,直取静江!”
言罢,大手一挥,元军喊杀声瞬间震得山谷颤抖,一波接一波的箭雨如蝗虫过境,飞向城头,密如雨幕。
马塈身披重甲,重甲之上伤痕累累,见证了他过往的赫赫战功与浴血奋战。他于城楼上奔走指挥,吼声如雷,响彻云霄:
“大宋儿郎们,今日守住此关,便是守住大宋尊严,守住我们的家园,我们的父老乡亲都在身后看着我们,放箭,砸石,绝不让贼军前进一步!”
宋军士卒们闻听此言,皆热血沸腾,弓弩齐发,弓弦震动之声恰似密集鼓点,礌石滚滚而下,带着千钧之力,砸在元军阵中,元军被砸得哭爹喊娘,死伤无数,尸横遍野,首轮进攻便受挫而归。
阿尔哈雅见强攻不成,眼珠一转,心生诡计,遣偏师绕道,悄然入平乐,过临桂,妄图从侧翼夹攻静江。
马塈识破其阴谋,果断率部退保临江,依托水势继续设防,临江两岸,宋军严阵以待,刀枪林立。
阿尔哈雅亲至城下,望着城上坚守的宋军,高声喊话劝降:
“马塈,临安已亡,你何苦再做无谓挣扎,降了我大元,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封侯拜相指日可待,何必赔上这满城性命呢?”
马塈立于城垛之上,满脸鄙夷,啐了一口,弯弓搭箭,“嗖”地射出,那箭带着他的愤怒与决绝,直逼阿尔哈雅面门,怒骂道:
“呸,我大宋将士,只知报国,不降贼寇!你这等妄图劝降之语,休要再提,有我马塈在,静江便永不陷落!”
此后三月,静江城内日夜鏖战,硝烟弥漫,烽火连天。
马塈未曾解甲,双眼布满血丝,熬得通红,战袍被血水浸透、结痂,硬如铠甲。
每一场战斗,他都身先士卒,或挥刀砍杀,刀刃卷刃又换,或持盾抵挡,盾面满是箭矢,他仿若不知疲倦,不知畏惧。
城中宋军死伤枕藉,街巷之中残兵败将相互搀扶,却依旧喊着“死守静江”,那悲壮决绝之声,似要冲破云霄,抵住这命运的倾颓,成为这乱世中一抹不屈的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