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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病房里回荡着赵铁柱的哀嚎，
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赵铁柱的哀嚎戛然而止。
陆沉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袋水果，军装笔挺，眉骨上的疤痕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冷硬。他的目光扫过房间，最后落在李慕身上。
“醒了？”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赵铁柱和王浩瞬间绷首了背，像是被教官点名的小兵。李慕倒是很平静，点了点头：“嗯，刚醒。”
陆沉走进来，把水果放在床头柜上，和陈瑶带来的那袋并排。他瞥了一眼，嘴角微不可察地扯了一下：“看来有人比我先到。”
赵铁柱干笑两声：“哈、哈哈……陈校花刚走。”
陆沉没接话，只是拉过椅子坐下，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清晰的声响。他盯着李慕，目光如刀：“‘’那招，反噬不轻吧？”
李慕没否认：“还行，死不了。”
陆沉哼了一声，从果篮里拿出一个橘子，慢条斯理地剥起来：“逞能。”
橘皮的清香在病房里散开，陆沉的手指粗粝有力，剥橘子的动作却意外地细致。他掰开一瓣，递给李慕：“吃。”
李慕接过，塞进嘴里，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
“暑期特训，”陆沉突然开口，“你缺席了15天。”
赵铁柱在一旁疯狂使眼色，生怕李慕说出什么“装病”之类的话。
李慕咽下橘子，淡淡道：“明天回去。”
陆沉挑眉：“医生同意了？”
“我的恢复速度比普通人快。”
陆沉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笑了：“行，有种。”他站起身，拍了拍军裤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明天早上训练基地5点，训练场，迟到一秒，加跑十圈。”
赵铁柱倒吸一口凉气：“五、五点？！”
陆沉瞥他一眼：“你也一样。”
赵铁柱：“……”
王浩推了推眼镜，冷静地问：“夜间突袭训练还继续吗？”
陆沉勾了勾嘴角：“你说呢？”
王浩：“……”
陆沉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李慕一眼：“对了，林霄让我带句话。”
李慕抬眸。
“他说——”陆沉模仿着林霄那种懒洋洋的语调，“‘别死了，小子，我还等着和你喝酒呢’。”
说完，他转身离开，军靴的声音渐渐远去。
病房里安静了几秒。
赵铁柱长舒一口气，瘫在椅子上：“吓死我了……陆教官的气场也太恐怖了……”
王浩若有所思：“他居然会剥橘子。”
李慕看着床头的那袋水果，忽然笑了。
李慕站在医生办公室，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位戴着圆框眼镜、头发花白的老医师。
“不行。”老医师推了推眼镜，语气斩钉截铁，“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至少还需要三天静养。”
“我没事。”李慕淡淡道。
“没事？”老医师“啪”地拍了下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跟着震了震，“肋骨骨裂，内脏轻微出血，灵能回路超负荷运转——你管这叫没事？！”
李慕沉默了一下，换了个说法：“我有急事。”
“急事？”老医师冷笑，“再急能急过命？你知不知道军部专门下了通知，要求医院必须确保你完全康复才能放人？你现在走出去，信不信十分钟内就会有军部的人把你绑回来？”
李慕皱眉：“军部？”
“对，军部！”老医师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文件，上面盖着醒目的军部印章，“‘患者李慕，务必确保其伤势痊愈，不得提前出院’——这可是陆沉亲自签的字！”
李慕盯着那份文件，眼神微沉。
老医师见状，语气稍微缓和了些：“年轻人，别逞强。你的身体现在就像个漏水的桶，不好好修补，以后有的是苦头吃。”
李慕没说话，转身走向门口。
老医师急了：“哎！你去哪儿？！”
“回病房。”李慕头也不回，“但明天我一定要走。”
老医师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
李慕的脚步顿了顿，忽然回头问了一句：“医生，如果我现在强行出院，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老医师瞪大眼睛：“最坏？灵能回路永久性损伤，实力倒退，甚至可能——”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可能会成为一个普通人。”
李慕的眼神微微一凝。
老医师叹了口气：“所以，好好养伤吧。三天而己，天塌不下来。”
李慕没再反驳，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推门离开。
走廊上，赵铁柱和王浩正鬼鬼祟祟地探头张望。
“慕哥！怎么样？”赵铁柱压低声音问。
李慕看了他一眼：“出不去了。”
“啊？！”赵铁柱哀嚎，“那明天的训练怎么办？！”
王浩推了推眼镜：“根据陆沉的性格，你缺席的后果可能是——”
“闭嘴！”赵铁柱一把捂住他的嘴，哭丧着脸看向李慕，“慕哥，要不……你翻窗逃跑？”
李慕瞥了他一眼：“然后被军部通缉？”
赵铁柱：“……”
王浩冷静补充：“翻窗逃跑的成功率低于5%，且会导致后续训练量翻倍，不建议尝试。”
李慕没再理会两人的碎碎念，径首走回病房。他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指尖无意识地着绷带边缘。
训练场上，晨雾未散。
陆沉站在队列前，目光如刀锋般扫过每一个学生的脸。他的视线在某个空位上停留了一秒，眉头微不可察地皱起。
“李慕呢？”他开口，声音冷硬。
队伍里一片寂静。赵铁柱缩了缩脖子，王浩推了推眼镜，两人都没敢吭声。
陆沉眯起眼：“昨天不是信誓旦旦说要来？”
没人回答。
空气凝固了几秒，陆沉忽然冷笑一声，转头看向赵铁柱：“你，说。”
赵铁柱浑身一僵，结结巴巴道：“报、报告教官！李慕他……医生死活不让他出院！说是军部下的命令，必须养够三天！”
陆沉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