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孤儿院

孤儿院

蔷薇忽然掩唇轻笑，指尖绕着发尾转了个圈："行了~小帅哥。"她歪着头，琥珀色的瞳孔在暗处流转，"第一次见面就和你说这么多..."

高跟鞋清脆地敲击地面，她缓步走近，身上的香水味突然变了——前调的柑橘香褪去，露出硝烟与鲜血的底色。

"...没忍住呢。"

她的指甲轻轻刮过李慕的面具。

蔷薇的身影消失在暗门后，空气中还残留着那股危险的香水味

李慕站在空荡的走廊里；繁华的都市之下...竟然藏着这样的疯狂。

或许当规则本身成为陷阱时...

唯有打破规则者，才能制定新的游戏。

走出黑市后巷，摘下面具深吸一口气。城市上空的霓虹灯将云层染成紫红色，与地下世界的血腥形成鲜明对比。

他摸了摸怀中的的奖金——扣除买补剂的钱，还剩下不少。

（该去看看孩子们了。）

"星光孤儿院"的招牌在郊区显得格外黯淡。李慕轻车熟路地翻过后墙，他肩上的背包鼓鼓囊囊，里面塞满了新买的冬衣和药品。

（小雨的腿需要活血药剂...）

（小杰的哮喘 inhaler 该换了...）

包裹被小心地放在干燥的洗衣机上，上面用铅笔写着每个孩子的名字。李慕停顿了一下，又从内袋摸出个精致的小盒子。

（老卡特的生日。）

盒子里是一支电子烟，能缓解他多年的咳嗽。李慕知道院长总把钱省给孩子们，自己抽着最劣质的烟草。

正要离开时，一阵轻微的啜泣声让他僵住了。洗衣篮后面蜷缩着个瘦小的身影——是新来的孩子，大概只有五六岁，脸上还挂着泪痕。

"你...你是圣诞老人吗？"孩子怯生生地问。

李慕在阴影中沉默。他该走的，每次都是这样——不留痕迹，不露面，就像从未存在过。

但孩子突然打了个喷嚏，鼻尖冻得通红。李慕这才注意到他只穿着单薄的睡衣，脚上甚至没有袜子。

（该死...漏算了一个新来的。）

他无声地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裹住孩子。又从背包底层摸出双备用袜子——陈瑶上次硬塞给他的，上面还印着可笑的兔子图案。

"穿上。"声音比自己想象的更沙哑。

孩子笨拙地套上袜子，突然抓住他的手指："你的手好冷。"

确实冷。常年使用时空之力让他的体温比常人低，就像触碰一块不会融化的冰。

"你是幽灵吗？"孩子天真地问，"妈妈说幽灵会帮助好孩子..."

远处传来值班老师的呼唤。李慕迅速抽回手，却在转身时被拽住了衣角。

"这个给你！"孩子往他手心塞了颗己经化掉的奶糖，"是今天午餐发的，我藏起来的..."

黏糊糊的糖纸贴在掌心，带着孩童的体温。李慕突然想起十年前，自己也是这样，把唯一的水果糖留给高烧的小雨。

值班老师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最后揉了揉孩子的头发，纵身跃上窗台。夜风吹起他的衣摆，那颗奶糖却被他小心地放进了贴身的怀表夹层。

有些温暖，比任何药剂都珍贵。

当老师推开门时，只看到一件陌生的外套裹着熟睡的孩子，袜子上傻笑的兔子在月光下格外醒目。

院长办公室的灯还亮着，老卡特正对着账本发愁。

"咚。"

一袋鼓鼓牛皮纸的信封从窗口扔进去连同那个包裹，精准地落在账本上。老卡特吓了一跳，抬头只看到窗边闪过的黑色衣角。

"等等！"老人冲到窗前，却只看到围墙上蹲着的模糊身影，"李慕？是你吗？"

夜风中传来少年淡淡的声音："给小雨买新轮椅。"

老卡特打开钱袋——足够全院孩子半年的开销；当他打开包裹时，老卡特的手指微微发抖，粗糙的指腹着电子烟光滑的表面。月光从办公室的旧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在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小子..."

他笑着摇头，眼眶却有些发热。电子烟侧面刻着一行小字——【少抽点，孩子们需要你】。是李慕的字迹，锋利得像是用刀刻出来的。

他再抬头时，围墙上己空无一人。手里的电子烟突然亮起蓝光，投影出一段全息留言。李慕的身影浮现，声音很轻：

"烟草换成灵能薄荷了，对肺好。"

"还有...生日快乐。"

投影消失的瞬间，老卡特终于没忍住，一滴泪砸在桌面上。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电子烟的开关。清凉的薄荷味涌入肺部，奇迹般地抚平了多年的咳喘。

"臭小子..."老卡特笑着抹了把脸

24小时自助药店。

李慕将补剂一样样放进扫描仪：灵能修复凝胶、神经强化剂、体力回复药剂...。

"总计9870元。"机械女声响起。

李慕盯着付款终端上闪烁的数字——【9870元】，手指在确认键上停顿了一秒。这相当于普通工人三个月的薪水，而现在，它只换来几支小小的药剂。

"滴。"

付款成功的提示音响起，他的账户余额瞬间缩水到两位数。药剂从出货口滑出，每一支都装在特制的防震盒里，包装精致得像奢侈品。

（成本能有十分之一就不错了。）

"暴利行业..."李慕低声自语。这支不过5毫升的药剂，标价就高达9000元，而它的原材料成本，恐怕连1000都不到。

走出药店时，夜风拂过空荡荡的钱包。他想起孤儿院里那些发黄的床单、孩子们磨破的鞋底、还有老卡特院长总也修不好的热水器。10000多，足够给整个孤儿院换新锅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