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漾漾失踪的第三天。
陈家祠堂内,陈缙危穿着一件黑色衬衫,身姿挺拔,默不作声的站在最前面,盯着面前的几十个牌位,年代久远,最后排的几个似乎都掉了颜色。
身后凄厉疼痛的嘶叫声一声比一声高,鲜红的血流了满地,顺着青石板间的缝隙流淌到他的脚下,旁边褪色的墙壁上,还有多年来帮派争斗留下的刀痕和弹孔。
他的思绪己经飘远,她到底被拐哪去了,明明所有人都被抓回来了,为什么还是查不到。
陈缙危闭上了眼,脑子里到处弥漫充斥着漾漾两个字,扰乱他的心智,扰乱他的心跳频率。
“我说,我说啊,我知道你们说的那个女的,她被一个男人带走了,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不要砍我的子孙根啊啊啊啊啊啊!”
发出声音的是一个侍应生,他们把轻寒的照片拿给他看,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毕竟好久不曾见过这么清丽脱俗的美女,硬美的那种,他当时还偷偷盯着看了好几眼。
阿九走到陈缙危身边,“哥,还问下去吗?都快死光了。”
“问不出来,要你们有什么用,接着砍,不够砍了继续抓。”
“是。”
他淡淡道,姿势和脸色都没变,依然凝视着最中间父亲的牌位,脑子里又开始回想母亲死前的最后一幕。
他们相爱多年,却还是走不到一起,就算有了他和竞野,母亲也选择一个人带着他们俩远走高飞,宁愿让父亲另娶他人,她没有做错过一件事,为什么寻仇的人要找到她身上。
他又瞬间想到漾漾,她也没做错过任何事,却走了母亲的老路,毅然决然要离开他。
可她当时,不肯再等一等,只要再等上一年,等他处理完一切,就能给她安稳快乐的日子。
不,她比母亲更决绝,她连孩子都不要了,也要离开他。
男人的呼吸逐渐沉重,喉结动了动,闭上眸子,被动让自己缠绕在血腥里。
漾漾,你究竟去哪了。
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掏出来手机接听。
“怎么了?”
“顺道告诉你一声,慕崇尧过几天会亲自来寮甘。”楼聿的声音依旧懒懒的。
“我知道了。”陈缙危淡淡道。
正等他来。
他必死。
“别伤害慕厌青。”他想了想,还是嘱咐了声。
“啧,对你小舅子倒是关心,怎么你大舅哥就得死呢,人和人果然生来不平等。”
“不用你管。”
“我他妈还不想管。”
一言不合,电话掐断。
........
第西天
她换了件粉色的纱裙,后尾长长的,几乎要挨着地面,前面却着一双修长的腿,掐腰的丝线,勾勒出纤细的腰身,领口开的也很大,当然,他也没给她找内衣穿。
女孩的手被男人握在手心里,他走在前面,拉着她慢悠悠的逛。
他们走在沙滩上,旁边就是一望无际的蓝色海洋,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无数只白色的海鸥尽情翱翔。
海天一色的场景,伴着后面火红绛紫的夕阳,美得像一场梦,她呆呆的停下脚步,望着对面的海洋。
陈宥真也停了下来,抬手搂住女孩的腰,“你不是喜欢大海吗,这里是座岛,除了你和我,没有别人。”
他垂下头颅,靠在女孩肩上,眼底露出餍足感。
“我喜欢大海你也知道。”
“当然,但你最喜欢的不是大海。”
轻寒来了兴趣,“那是什么?”
“我。”
“........”
她无言以对。
“他,咳咳,梁界他,就没有你那么多花言巧语。”轻寒甩开男人拉住自己的手,他动不动就搂她,热死了。
陈宥真眸色闪了闪,“你不是说那个冒牌货很爱你吗?”
“对啊,但自从重新见到他,他不再像以前一样满嘴跑火车了,很稳重,很成熟,嗯,除了床上的时候。”她仔细想了想说道。
一听见床上这两个字,男人的脸色黑了几度,虽然那是他的身子,但里边的芯不是他,一想到那个冒牌货会用什么样的思想去意淫漾漾,他就来气。
“他厉害还是我厉害。”陈宥真沉声问道。
“你指什么?”清纯无辜小白兔不太明白。
他磨了磨后槽牙,“你说呢,他的时间长,还是我的时间长,还要我问的更清楚点吗?”
她刚反应过来,脸颊瞬间蒸红,耳根发热。
轻寒结结巴巴道,“我、我怎么知道?你要是想知道,你去找他做一次不就行了,为难我做什么.....”
不要脸,女孩心里腹诽。
“你说什么?慕轻寒,你有种再说一遍。”
“你去找他....唔唔....”
大手调转女孩的身子,陈宥真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灼热而滚烫的气息落入她的唇里,他激烈掠夺,半寸不让。
良久后,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整个人双腿发软,无力倒在男人怀里。
陈宥真索性脱掉外衫,铺在沙滩上,抱着她坐下,让她坐进自己怀里。
隐隐发亮的黑眸首视女孩的脸,“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接吻是在什么时候?”
轻寒还没丧失理智,“我要听你说。”
男人勾唇一笑,大手缓缓开始解开她裙子后面的蝴蝶结带子,“火山爆发那次,本来以为是座死火山,结果它半途突然动了,浓烟滚滚,你吓得缩进我怀里,就像现在这样。”
“周围人都在大喊救命逃跑,就我们俩傻站着不动,或许是看见我们吻的太过投入,火山爆了几下又缩回去了。”
轻寒心下微微一动,她没有反驳,也没有立刻接话,因为男人说的全是对的,他竟然连这都知道。
她伸手制止男人的动作,“我知道,最后景区的工作人员才出面解释,只是节目效果而己,还特地夸赞了我和梁界,说以后有真火山爆发的地方,让我和他免门票入内。”
“什么你和他,是你和我。”陈宥真抬手捏了捏女孩的脸颊。
“我感觉你瘦了好多,这几年你在哪,为什么我去哪都找不到你。”他接着问。
“被我哥关起来了,他说他找人算过,如果我继续执迷不悟和梁界在一起,最后的结局就是死,不仅我会死,还会连带全家一起死。”
“大哥说的很恐怖,但我感觉他满嘴诅咒,他说我会跳楼,说二哥没了双腿后被大火烧死,还说我弟弟,说他、说他....”
“说他什么?”
轻寒想起慕崇尧当年的话,就浑身冒冷汗,“说他会被人活生生割掉脑袋,扔到鳄鱼池里。”
“最后大哥说了他自己,说所有人都死后,他会吞枪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