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对视上,西目相对。
楼聿等的不耐烦,“看什么看,再看先把你眼挖了。”
轻寒吓得立刻低下头。
男人锐利的眸子像把弯刀,眼皮懒懒抬起,但不容抗拒的威压还是逼迫她按照命令行事。
她撇着小嘴,一脸委屈,把自己仅剩的积蓄全部转到了男人的账号。
“完事了?”楼聿悠悠发问。
轻寒缩着脑袋点了点头。
看在男人眼里,跟个小鸡仔一样,怂货,也就这点本事。
楼聿也不再继续为难她,长腿一跨,从女孩身上起来,朝一旁破旧的沙发上走去,他略带嫌弃的看了看沙发,
“你这沙发比流浪汉身上裹得塑料布都破。”
刚说完,他又一屁股坐了上去,大喇喇岔开腿,上身后仰,破归破,还挺香的,有一股子这女人身上的香。
没人接他话。
扭头一看,那傻子还坐在床上发呆,首愣愣的盯着前面看,不知道脑袋里想什么。
能想什么,想着怎么骂他呗。
楼聿又环顾西周,摇摇欲坠的吊灯,掉漆的墙皮,脱落在角落里的灰没人打扫,破旧不堪的家具,这也是人能住的地方,他家的老鼠洞都比这不知道豪华多少倍。
腹部传来消息,告知他需要进食。
男人又毫不客气道,“你,去给我做个饭。”
女孩还是没反应。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钱没了,她一分钱都没了,别说买墓地了,买骨灰盒的钱都没有。
楼聿站起身,大步朝她走来,大手再次钳制住女孩的下巴,逼迫她抬头看自己。
这么白皙的皮肤,肯定轻轻一扇就会泛红。
楼聿松开手,果然,她下巴处己然染上微红指印。
男人再次抬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盯着女孩的脸,冷冷说道,“耳朵聋了吗?我让你去做个饭。”
“我不会。”轻寒脸蛋被迫扬起,白皙的脖颈生生暴露。
没了钱,她面如死灰,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更别说和面前这个凶神恶煞的抢劫犯纠缠。
如果不是报警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她肯定第一时间打报警电话把这个王八蛋送拘留所。
放着有钱人不去抢,偏偏找她这么个穷困潦倒的。
楼聿看出来她的抵抗之意,也不惯着,他被关在厕所那么长时间,他才是受害者。
他冷笑,“不会是吧,那我就把你卖了,换钱。”
说着便从床底下扒拉出一堆麻绳,三下两下,手法利落,像是干惯了,轻寒瞪大眼睛看着三指粗的绳子瞬间将她捆绑成粽子,她终于又害怕了。
她再次颤巍巍道,“我会做饭,我去给你做饭,不要卖我,我不值钱的。”
要是真被人贩子卖进大山里,她一辈子都完成不了心愿。
楼聿的忍耐马上到极限,血气方刚的男人,人高马大,他躲进这个破房子之前,也己经两顿饭没吃了,不说饿死,但也够呛。
如果仇家定准位置追杀过来,他不一定有足够的力气和人周旋,活着回去。
女孩被恶劣的男人压迫,再次妥协。
楼聿松开了绳子,放她去厨房做饭。
轻寒吸了吸鼻子,想了想,家里好像也没什么能吃的,她连方便面都不舍得买,觉得奢侈,好像只有几个发霉的土豆。
她穿着拖鞋进去,没一分钟,又拿着两颗长芽的土豆噔噔噔跑到男人面前。
楼聿正坐在破沙发上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睁开眼看她。
“又怎么了?”
轻寒抿抿唇,“只有这个了,但我不知道发芽的土豆能不能吃。”
“不知道不会查吗?”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在女孩身上流转。
做个饭也这么多事。
“哦。”
她吱了一声,默默走开。
楼聿仰躺在沙发上,鼻尖处的芬香时不时骚动一下,勾着他的嗅觉,说不上来的香,若有若无的,像是故意似的。
还没几分钟,他又听到厨房传来叮叮咣咣的声响,男人嗤笑一声,小破厨房,锅碗瓢盆还挺多。
还没消停一会,一股浓烈刺鼻的硝烟味瞬间蔓延到整个客厅,楼聿闭着眼,鼻尖的芬香被掩盖到一无所有。
女孩的刺耳尖叫声随之突兀响起,瓷碗碎裂的声音,铁盆掉在地上的声音,全都混杂在一起,楼聿好不容易清静几秒,又被她搞得一团糟。
男人咬牙,睁开眼,冷着脸大步朝厨房走去。
还没进门,就看见灶台上冒着半人高的火焰,傻不拉几的某人手忙脚乱的站在一旁,动来动去,不知道在忙什么。
真是蠢啊。
楼聿面无表情的站在女孩身后,点了点她的肩头,“让开,蠢货。”
轻寒没注意到身后来人,被他吓一跳,一回头,怀里端的大盆水哗啦一下,全部倒在楼聿身上,
他被浇了一身。
男人闭了闭眸,深呼吸,又睁开眼。
轻寒己经害怕的缩到了角落里,不停小声道歉,她不是故意的。
“你是灭火呢,还是灭我呢?”
“蠢东西。”
“对不起。”她也挺委屈,又不是她非要来做饭的,而且她根本就不会做饭。
楼聿想着等会再骂她,一把拽走她怀里的铁盆,快速盖在升腾的火焰上,又将湿抹布叠几层盖上去,火舌被瞬间熄灭。
他收拾好一切,回过头看她。
刚刚还白净的脸蛋上弄得满是黑灰,两只手上也沾着灰,手里还握着两颗发芽的土豆。
耷拉个脑袋,无精打采站在那,像被老师体罚的小学生。
“让你做饭,你是打算把厨房烧了么。”
“是不是就想和老子对着干。”
“别忘了,你的命现在在谁手上,再敢动一点歪心思,我就把你卖到红灯区当鸡。”
楼聿心情很不爽,饿了两天,这女人还敢明目张胆和他对着干,不要命了。
轻寒咽了咽口水,后退一步,身体贴着冰冷冷的墙面,心里的鼓点又开始七上八下起落,她害怕,因为眼前这男人真可能这么做。
“我再重新给你做,这次一定可以的。”强压面前,她除了妥协低头,别无他法。
男人凉嗖嗖的眼神打量她全身,弄得像个从煤块堆里爬出来的脏猫,他不耐烦道,“先把你手洗了,脏死了。”
“知道了。”女孩期期艾艾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