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面包车稳稳停下,车门缓缓打开,村民们陆陆续续地下了车。
陈一诺也紧跟着下了车,伫立在这条走过无数遍,在梦中也出现过无数次的石灰路上,仰头凝视着高耸入云的大青山,嘴角微微上扬“大青山,我回来了。”
拖着两个行李箱,一路向着向她问好的,熟悉的,不知名的大叔,伯伯,大妈,陈一诺一一报以微笑。
这时,一位大妈热情地凑过来,拉着陈一诺的手说:“一诺啊,可算回来啦,在城里过得咋样啊?”
陈一诺笑着回答:“挺好的,不过还是咱这大青山亲切。”
说着,她继续拖着箱子往前走。
刚走到自家小院门口,就看到自家爷爷奶奶正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晒太阳。
爷爷看到她,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奶奶也打心眼里高兴着。
“爷爷!”陈一诺眼眶一热,快步走上前抱住爷爷。
爷爷轻轻拍着她的背,奶奶轻抚她的肩膀。
爷爷满眼含笑着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奶奶说“快进去,你爸妈在里面等着你回来呢。”
推开家门,看到爸妈坐在堂前。爸妈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从昨晚陈一诺打电话回来说燕京那边工作不干了,今天就到家到现在,二老身上的焦虑担忧就再也没有停下。
陈一诺把行李箱放好,便开始打量起这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家,看向爸妈眼里含泪却是笑着的。
陈父原本正无意识地翻着手中的报纸,此时报纸停在半空,微微颤抖。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的皱纹仿佛刻画出一道道忧虑的沟壑。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对女儿的牵挂与不安,那目光仿佛在急切探寻着女儿这段日子经历了什么。
陈母则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手中原本拿着的毛衣针线都差点滑落。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担忧
像是害怕错过女儿身上任何一个细节。嘴唇微微张开,欲言又止,似乎有千言万语想问,却又怕给女儿压力。
陈母快步迎了上来,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上下打量着,目光中流露出心疼。
陈父也缓缓起身,走到女儿身边,像小时候那样,拥抱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略带沙哑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那简短的话语里,饱含着为人父母对女儿最深沉的爱与担忧 。
陈母想问问女儿辞掉燕京那边工作,接下来工作打算怎么办,话还没说完便接收到陈父哀怨的眼神。
一向好说话的陈父佯装生气道,“我女儿才回来,你就问东问西,想把她往外推是不是,这是眼里心里没我们爷俩了啊。”
爷奶在一旁跟着笑看着一家人在一起温馨的一刻。
说起来陈一诺家也算是人丁兴旺,陈父陈母一家在乡下照顾着爷爷奶奶一起种田维生,小叔一家带着堂妹堂弟在县城打工,大姑一家也在隔壁村务农,小姑样貌出挑,情况还好点嫁到镇上开了一家蔬果店。
一年到头也就大家回来时才能团聚团聚。
今天好不容易陈一诺回来了,陈老爷子,陈奶奶,陈父,陈母个个争着露一手,偌大的八仙桌上摆满的她爱吃的菜。
午饭后陈一诺想着亲人都在身边,便把自己接下来的打算在老家种田的事情也一并说了。
陈父放下手中的茶杯,皱着眉头说:“闺女啊,种地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风吹日晒的,你一个姑娘家哪吃得了这苦。”陈母也在一旁附和:“是啊,你在外面好好工作多好,干嘛非要回来种地。”
陈爷爷陈奶奶一想到他们从小娇娇养大的孙女有一天也要跟他们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顿时也坐不住的起身看向陈一诺。
陈一诺心里腹诽道:“现在咱农奴翻身把歌唱,现在她可不是平平无奇的牛马,她好歹也在修仙界司农待了一百年,像天气回龙诀,土灵润翠术,聚灵决,时空流转咒,灵地守护阵,万木凝露咒以及驱虫术等重要术法还是牢记于心上的。
况且她有空间,有灵泉在手,一切都好说了。她心里己经有了打算,要利用自己在城里学到的知识,把这小院和大青山的资源好好利用起来,种出绿色无污染的农作物,带着乡亲们一起过上好日子。
只是这么玄之又玄的事情不能就这么告诉父母,毕竟咱不是九漏鱼还是要相信科学的!”
陈一诺耐心地解释道:“爸妈,我了解过,现在种地可不像以前了,有很多科学的种植方法和先进的农业技术。
还有国家有政策扶持,而且我有同学是在首都农科院工作的,她特别支持我回来创业,到时候让她给我弄点特殊的种子,肥料什么的不会有多大问题的,回乡种地说不定能闯出一片天地呢。”
陈父陈母听了,还是有些犹豫。
陈一诺接着说:“咱们村有很多闲置的土地,要是能合理利用起来,种上一些经济作物,肯定能有不错的收益。再说了,我也想多陪陪你们。”
陈一诺向着一旁的爷爷奶奶也撒娇道:"实在不行的话,我就拿家里的一点点地先试试水,有收获了我们在慢慢实施起来"“爷爷奶奶你俩会支持你们乖巧可爱的大孙女吧”
陈爷爷陈奶奶听后随即对视笑到:“是是是,我们家小滑头,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伶俐”
陈父陈母紧了紧对方的手,陈父缓缓点了点头:“行吧,闺女,既然你想好了,我们就支持你。不过遇到啥困难,可一定要跟我们说。”
陈一诺开心地笑了:“爸妈,爷奶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努力的。”一家人的心,在这一刻更加紧密地连在了一起。
是夜,陈母姜小云躺着床上辗转难眠,猛地翻身一脸愁容满眼焦虑的望着陈父陈建国
“虽然今天女儿一诺回来表现的很是活泼开朗,知子莫若母。一诺多要强的一个孩子,绝不会无缘无故说辞职回来。
陈父嘴唇嚅动,似欲言语,然终是轻叹一声,一双粗糙皲裂之大手轻拍妻子后背慰藉
“既然回来了,咱老陈家本本分分的农民,地里刨食,不偷不抢,从没给谁丢人过,不怕谁笑话。再说了外面有什么好的,就在咱眼皮子底下,本来一诺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闯荡我就不放心。"
而后起身开启床尾大衣柜,拨开一堆旧衣,将置于衣柜底部那本卷边磨损严重之农村合作信用社存折,粗糙的手指爱惜的摸了摸
递与陈母:“若实在没办法,你将咱那五万块给闺女的嫁妆取出,交给她,早晚也是她的,闺女既然说要回来创业,咱就要无条件的支持她,明天就给她应急。”
陈母点点头,终于安心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