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御霄说那刺客是在沈府附近消失不见的,不得不让他怀疑这个弟弟身上。
可若不是他,还有谁会深夜潜入御书房?
那刺客好像不是来刺杀他的,倒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不把人找出来他心里终究不放心。
看来有人又在蠢蠢欲动,想把他从皇位上拉下来。
见萧霁神色阴郁地盯着他,萧澈又道,“请陛下恕罪。”
萧霁回过神来似想到了什么,忽然起身朝他走去。
目光定在他发白的脸上忽然语气缓和道,“三弟知错就好,皇兄只是吓吓你让你长长记性,自五弟走了后朕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怎会真的为了这点小事将你送进刑部?”
“行了,起来吧。”
他说着便抬手将他扶起。
萧霁缓缓起身,却见萧霁忽然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萧澈忽然脸色紧绷。
萧霁见此眼眸微眯道,“怎么?皇弟的脸色怎么这么白?可是哪儿有不适?朕传个御医给你诊治诊治。”
萧澈闻言忙道,“不可。”
似察觉到自己语气有些激动,在萧霁怀疑的目光中有些心虚道,“臣弟只是......纵欲过度,现下有些体力不济,若是让御医诊治出来,只怕不但臣弟会遭人耻笑,也会牵连皇室名声。”
萧霁闻言眼中轻蔑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温和的笑意,一副了然地神情说道,“原来如此,难得你还知道要脸和顾及皇室体面。”
“罢了,朕明日便派人给你送些大补的药材,好好补补,你也是,再好美色也要节制才行,若你哪一日死在美人乡你要朕如何对天下百姓说?”
他说着又重重拍了拍萧澈的背,却见他神色如常应道,“皇兄教训的是。”
萧霁这才打消疑虑,收回手道,“行了,夜己经深了,你先回去吧,记得明日一早去沈府亲自把王妃接回去,免得让百姓看了笑话,连皇室都如此不顾礼法,朕又该如何教服臣民?”
“这是圣旨,不得有误。”
“是,臣弟遵旨。”萧澈虽嘴上应承,但脸上却写满了不情不愿。
萧霁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
“臣弟告退。”萧澈说完便起身往外走去。
萧霁看着他的背影多了几分鄙夷。
若不是他想做一个圣明之君,这个废物也活不到现在。
蔡公公这时上前说道,“襄王终日沉迷酒色,不成大器,今日王府探子来报,他确实在屋内与那颜夫人厮混了一日,连房门都没出,那刺客应与襄王无关。”
“只怕是另有其人。”
萧霁闻言冷哼道,“那人触碰了机关,应该还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东西,让人在御书房附近设下天罗地网守株待兔。”
“是。”
萧澈强撑着回府后,终于在踏入房中的那一刻放松下来。
此时他额间己经渗透出豆大的汗珠。
颜知意忙迎上前面露担忧道,“王爷,你怎么样?”
萧澈强撑着摇了摇头,在桌前坐下。
随即缓缓褪下外袍,只见他里面的华服后背上己经殷红一片。
“王爷,您伤得这么重。”颜知意瞪大双眼道。
随即忙道,“我去给您拿金疮药。”
萧霁闭了闭眼没说话。
不多时,颜知意拿着金疮药走到他身旁试探道,“属下给您上药。”
见萧澈没说话,她伸手缓缓褪下他后背的衣裳,她本以为会露出一条长长的伤口,却不想映入眼帘的是被鲜血浸染的白布,隐约还能闻到药的味道。
“己经有人给你包扎过了?”颜知意看着男子冷峻的侧脸喃喃道。
伤在后背,不可能是他自己包扎的。
萧澈闻言嗯了一声开口道,“萧霁己经怀疑我了,他刚才有意拍打我的伤口,若不是这伤口包扎过,我恐怕撑不到现在。”
颜知意闻言不再多言,用剪子将包裹的布剪开,深吸一口气后对萧澈说道,“属下这就给您上药。”
她说着便将手上的金疮药粉洒在他血淋淋的伤口上。
萧澈顿时身体紧绷,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却仍一声不吭。
翌日,东方泛起鱼肚白。
杨澜伸了个懒腰跟喜儿走出房门朝花厅走去。
当她们走到假山处时,忽然听见前面走着的两名婢女正在窃窃私语。
“你知道吗?昨晚马夫葛大死了。”
“什么?怎么死的?”
其中一名婢女神神秘秘道,“听说是喝酒摔死的,可我昨晚却看见他的尸体是从大小姐院里抬出来。”
另一名婢女一头雾水道,“竟有这样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昨晚禁军搜查,府里鸡飞狗跳的,谁会顾得上一个马夫?”
“不过我也觉得奇怪,你说这葛大既然是喝酒摔死的为什么会从大小姐院里抬出来?”
“会不会是在大小姐院里摔死的?”
“可葛大若是喝醉了酒闯进大小姐院里那岂不是......。”
另一名婢女忽然想到了忙打断道,“行了,别说了,这事恐怕不简单,我们还是快走吧。”
那名婢女闻言撇了撇嘴却还是跟了上去。
两人走远后,喜儿看向杨澜说道,“小姐,看来府里己经封锁了消息。”
杨澜神色不变道,“这倒是沈成美的作风,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走。”
杨澜走到花厅时,沈成美,宋氏和沈慕瑶己经入座。
一见她进来,三人脸色微变,尤其是宋氏和沈慕瑶忽然瑟缩了一下,看着杨澜的目光多了几分恐惧。
杨澜淡定从容地走过去在沈慕瑶对面坐下。
沈成美看着她语气关心道,“听说你昨晚身子不适,现在可好些了?”
杨澜看了他一眼语气冷淡道,“己经好多了,不劳您费心。”
沈成美闻言神色一僵,随即若无其事道,“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对了, 为父记得你母亲把你送来时给了你一个玉坠,你以前都爱不释手,谁也不让碰,怎么最近都不见你戴了?”
杨澜闻言秀眉微蹙,她自然不记得有什么玉坠。
她想了想开口道,“那个玉坠......。”
就在这时,喜儿忽然咳嗽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杨澜转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见她眼神有些怪异,桌上的其他三人也顺着杨澜的视线看去,喜儿又立即低下了头。
沈成美立刻追问道,“那玉坠怎么了?”
“可是不见了?”
杨澜忽然明白了什么,冷笑道,“您真是老糊涂了?我怎么不记得母亲给了我什么玉坠?”
沈成美闻言非但不恼,反而松了一口气,语气自然道,“是,瞧我记错了,记错了。”
“都动筷吧。”
杨澜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拿起筷子开始用饭。
这老狐狸定是怀疑了什么,来试探她来了。
还好喜儿及时提醒了她,否则就麻烦了。
也不知是不是昨晚长了教训,宋氏和沈慕瑶都很是安静,只低着头吃饭,似在特意错开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