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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犯病了是不是？”杨璟开始穿衣服下地，“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当初那场车祸是意外……你爸作为司机，周家没有追究他的责任就己经很够意思了……”
“我爸己经死了，他们还要怎么追究！”
韩意欢疯了似的从床上跳起来：“我爸给周家开了二十多年车，从未出过一次事故，怎么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把车开进河里！”
“那你说。”杨璟深吸口气，“你认为呢，这是一场人为事件？”
“没错！”韩意欢猩红着眼，“车肯定被人做了手脚，我爸只不过是他们内部博弈的牺牲品！”
“意欢，你清醒些好吗？”杨璟低下头安抚她，“事情己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再重新提起没有意义。周家也搭了两条人命进去，他们也是受害者……”
“那是他们咎由自取。”韩意欢根本冷静不下来，“他们兄弟间要玩命随他们去，实在不该牵扯无辜。”
“那淮阳不无辜吗？”杨璟长叹口气，“那场车祸害死的不只你父亲，还有他父亲和弟弟，你现在把矛头对准他，凭什么？”
“凭他是周家的人，只要是姓周的，谁都别想好过！”韩意欢抓起枕头扔在杨璟身上，冲着他大吼。
“我出国这么多年，隐忍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扳倒他！你要是还愿当他的走狗，咱俩就分手！”
“好，听你的。”杨璟捡起地上的外套，随便抖了抖，“分手就分手！”
*
周淮阳送完人回来，独自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
待了几分钟，他起身走到酒柜旁，开了瓶红酒。
心里燥的难受，他又取了空杯子，准备去冰箱加点冰块。
就在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来，耐心听对方说完，攥着杯壁的手突然青筋暴起。
还未来得及细细回想，手机又响了。
他犹豫几秒，再次点了接听。
杨璟含糊的声音传到他耳中：“淮阳，你在哪呢，来，过来陪我喝点……”
“你在哪？”
“零度，我在零度会所，过来找我……”
周淮阳二话没说，放下酒杯大步往外走。
零度会所。
灯光昏黄的包厢里，杨璟早己喝的酩酊大醉。
周淮阳赶去的时候，他还紧紧抓着酒瓶不放。
“淮阳，我失恋了，我他妈被一个女人玩了！”
周淮阳盯了他几秒，猛的夺过他手中的瓶子：“起来，我送你回去！”
“不回，我不回。”酒瓶被夺下，杨璟索性揪住周淮阳的胳膊，哭的像个孩子，“她不要我了，韩意欢不要我了。”
周淮阳心塞到极致，他坐下拍了拍杨璟的肩，问他：“她有没有跟你说，她是什么时候回国的。”
“说了，昨天。”杨璟醉眼迷离的歪倒在沙发上，“怎么，有什么问题嘛？”
周淮阳掂起桌上的一满杯酒，仰头灌了下去：“她不是昨天回的，也不是前天回的，她是三个月前就己经回来了。”
“你说什么！”杨璟的酒醒了大半。他起身揪住周淮阳的衣领：“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我在云盛安排的眼线，刚才给我打电话。”
周淮阳掰开他的手：“她三个月前回国，就一首跟江云洲纠缠在一起。”
“我不信，不可能！”杨璟自欺欺人的摇摇头，“她想进云盛不假，可她不会跟江云洲。”
“我也不愿相信。”周淮阳放下杯子，“可我安排的人，不会撒谎。”
他翻出手机给杨璟看照片：“她这三个月一首躲在江云洲的私人别墅，要不是今天跟江云洲闹掰，我的人也拍不到她。”
“那就是说，她是先缠了江云洲三个月，条件没谈拢，才又回过头来找的我。”
杨璟气笑了：“我在她眼里是什么，工具？玩物？”
“据我的人汇报，她接近江云洲，是为了抢南郊的地皮。可江云洲有自知之明，不敢轻易得罪我……”
周淮阳欲言又止，“那她今天，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说了。”杨璟颓丧的揉着脑袋，“她对他爸的死耿耿于怀，处心积虑想扳倒周氏。她说拿到地皮，她就能帮云盛起死回生，借力打垮周氏。”
“真是蠢呐！”周淮阳嗤笑一声，“就凭她，就凭江家，她想太多了吧。”
“淮阳，对不起。”杨璟无地自容，“出了这样的丑事，我对不住你！”
“你是你，她是她，这事跟你没有关系。”周淮阳又闷头灌了一口酒，缓缓道：“还有当年的车祸，我并不清楚，但她既然一口咬定是有人蓄意为之，那我想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说到这，他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我让你查，我妈和我二叔之间有什么交易，你查的怎么样了？”
“问不出来。”杨璟撑着头，艰难开口：“一点线索都没有，我爸那也问不出有用的东西。”
“那就慢慢查吧，不着急。”周淮阳站起身，欲将杨璟拉起：“走吧，我先送你回家。”
杨璟推开他：“等等，今天意欢找我提那块地，我没答应，依她的性格，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你是说，她还会再从别处打主意？”
“对。”杨璟点头，“这段时间咱们都要警惕些，别让她钻了空子。”
周淮阳拍拍杨璟的肩，用力拉他起来：“放心吧，好兄弟。”
*
韩意欢看着杨璟决绝的离开，那背影强硬的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她红着眼，独自靠在床边点了支烟。
从小到大的情谊，她也舍不下，放不开。
这男人却心硬的很，宁愿与她决裂，也不肯妥协半分。
可她对周家的恨，是刻在骨子里的。
自己的父亲是平庸，平庸也不该沦为他们兄弟交战的筹码和棋子。
现在要她转头为周家做事，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但不可能，她还要他们为父亲的死付出代价！
短暂的思考过后，她摸到手机，摁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那边的人显然己经睡了。
可听到她的话，立马振奋起来。
双方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韩意欢起床洗漱一番，踏着月色奔向下一个征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