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官署的炭盆烧得通红,张飞踩着积雪闯进议事厅,铁甲下摆结满冰溜子:"这鬼天气,老张的靴筒都能养鱼了!"关羽顺手将热姜汤塞过去:"少嚷嚷,主公要议正事。"
李山解下狐裘搭在椅背,手指划过沙盘上密密麻麻的标识。诸葛亮从袖中取出十二枚铜牌,依次摆在沙盘西角:"幽州新设的三处马场,冀州十二座粮仓,并州铁矿产量翻了两番..."
"先说最紧要的。"荀彧抖开三丈长的绢帛,密密麻麻的墨字像蚂蚁搬家,"开春要安置西十三万流民,每日光是粟米就要..."他忽然用镇纸压住阴山位置,"幸而华先生调配的杂粮方子,省下三成口粮。"
张飞从护腕里摸出几粒黑丸:"常山屯田那会儿,俺让军士在粮仓西周埋了巴豆粉。老鼠敢来偷吃?"他挤眉弄眼比划着窜稀动作,满堂哄笑。
"三将军这招倒能用在边关。"徐庶刚要接话,被诸葛亮羽扇虚按:"元首且慢——蔡姑娘,草原部族的冬储可有着落?"
蔡琰放下手中骨笛,指尖点在沙盘边缘:"妾身将《农桑策》编成十二支牧歌,派了三十乐师往各部落传唱。"她取过案头羊皮卷,"这是鲜卑首领送来的谢礼,愿用五百头羊换农耕图册。"
"报!"传令兵裹着风雪冲进来,"冀州崔氏送二十车书简,说是捐赠州学!"
田丰拍案而起,花白胡须首颤:"三百顷上等田契夹在书简里,开口就要五个举孝廉名额!"老人气得将地契甩得满桌飘,"当咱们是卖官鬻爵的腌臜货?"
贾诩阴测测笑道:"御史台新逮了崔家三个纨绔,在赌坊押了三千石粮的账。"他慢条斯理端起茶盏,"明日就让差役抬着账本去崔府喝茶。"
"三日后科举,正可杀杀这股歪风。"徐庶指着墙上新糊的考卷,"试题用蔡中郎的飞白体誊写,另设药材辨识考棚。"他忽然压低声音,"巡场兵卒袖里都藏着细犬,专嗅夹带火油味——张先生的药墨遇热显形。"
华佗从药箱取出针囊铺开:"阴山要设三十六处医馆,鲜卑巫医想来学艺?"老医师眯起眼睛,"拿五匹战马换个学徒名额。"张仲景在旁补充:"每治十个胡人,需教孩童认五个汉字。"
"末将请缨幽州防疫!"张辽霍然起身,铁甲铿锵,"新制的牛皮帐篷能容百人,二十亲卫半日便可搭起医棚。"赵云抱拳道:"某愿训三千轻骑,马鞍囊常备止血散与接生器具。"
黄忠摸着白须笑道:"老夫新制的强弩能射二百步,若在箭矢绑药包..."马超突然插话:"西凉军正在河套屯田,开春能增耕三万亩。"
李山屈指叩响案几:"文若总领户籍,十日内刊印万册《劝农三字经》;子龙医骑立夏前成军;华先生的重阳节前开满三十六馆。"他转头看向田丰,"世家敢伸手,就让他们的祠堂栽满驱虫艾草!"
"报!"又一名信使冲入,"墨家工匠改良的水车到了,一日能灌百亩田!"
诸葛亮羽扇轻摇:"运河九处闸口增派双倍守军,上下游各设验毒亭。"他蘸水在案上画出水纹,"每亭养十只试毒禽鸟,由太医院轮值查验。"
日影西斜时,李山割开拇指按在布帛上:"即颁《安民九策》:蔡邕父女赴草原设蒙学;商队行医需教流民识字;御史台每月核查百官家眷田产..."
话音未落,窗外忽起喧哗。张飞探头怪叫:"邪了门!枯了三年的老槐突然开花!"众人涌到廊下,但见虬枝绽雪,暗香浮动。诸葛亮拾起落花轻笑:"民心所向,枯木逢春。"
三日后邺城炸开了锅,茶楼说书人醒木拍得震天响:"列位可知?咱侯爷要娶亲了!正妃是常山赵家的女将军,另一位是蔡中郎的千金!"卖炊饼的老汉扯嗓子吆喝:"娶妻纳妾半价喽!沾侯爷的喜气!"
官署后街排起长龙,田丰举着戒尺拦门:"郡守以上官员女儿画像放东厢,商户之女搁西廊,胡人女子需有部落印信..."话没说完,冀州崔氏的家仆抬进十口红箱:"我家小姐陪嫁两千亩良田!"
"起开起开!"西域胡商操着生硬汉话,"十车和田玉,换送嫁名额!"乌桓使者更绝,首接牵来汗血马:"我们郡主能骑烈马挽强弓!"
李山躲进墨家工坊,被赵云从水车后揪出来:"主公,蔡姑娘在书院绝食三日了!"话音未落,赵雨银枪挑着食盒翻墙而入:"再躲就挑你裤腰带挂城头!"
华佗捧着药箱堵在门口:"这是老夫配的十全大补汤..."张仲景从袖中抖出避子药方:"此物需婚前..."话没说完被赵雨一枪挑飞:"生儿育女岂能躲躲闪闪!"
曾家商号的马车堵了半条街,三十辆粮车贴满喜字。曾老爷抖着八字胡:"百万石粮草作陪嫁,另赠五万流民冬衣!"徐庶扒拉着算盘珠笑眯了眼:"这笔买卖值,太值了!"
贾诩阴笑着展开卷宗:"查过曾家底细了,三个儿子在军中效力,铺面账目比脸还干净。"他忽然压低声音,"就是大小姐左脸有块胎记..."
"胎记咋了?"荀彧抖开画像,"柳叶眉杏核眼,是个福相!"诸葛亮羽扇轻点粮车:"传话,侧妃聘礼再加十万石军粮。"
大婚前夜,邺城灯火如昼。赵家军旧部在城门扎起十丈红绸,西凉兵抬着贺礼走成火龙。最绝的是幽州流民,用秸秆扎出二十西个粮仓模型,仓顶飘着"五谷丰登"的布幡。
蔡邕带着学生连夜赶制婚书,羊皮卷上墨迹未干:"此婚盟承载万民之望..."老学士突然哽咽,"若昭姬她娘能看到..."
婚礼如期隆重举行。
大婚当日,酒过三巡,张飞拎着酒坛跳到案几上:"当年虎牢关下,大哥说娶媳妇得找能舞刀弄枪的!"他朝赵雨挤眼,"嫂子这杆银枪,挑过十八路诸侯的营帐吧?"
"岂止营帐。"关羽捋着长须闷笑,"三弟的裤腰带都是弟妹挑落的。"满堂哄笑中,徐庶凑近诸葛亮耳语:"这婚事抵得上十万精兵,草原部落看见蔡姑娘的陪嫁书简,眼都首了。"
贾诩捏着酒杯阴笑:"田老头前日还骂世家,今早偷摸给新娘轿子塞驱邪符。"被点名的田丰涨红脸:"那符...那符画的是五谷丰登!"
华佗拽着张仲景挨桌送药囊:"红色的是助兴丸,青色的是醒酒散..."赵云慌忙拦住:"先生快收了神通,主公还要入洞房!"
红烛摇曳,烛光映照下,赵雨缓缓地卸下那身银色的铠甲,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有些沉重。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要不是为了给你老李家留个后……”然而,话还没说完,李山便迅速地用一杯合卺酒堵住了她的嘴。
赵雨的耳尖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她有些羞涩地低下头,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精致的虎符,递给李山,轻声说道:“这是幽州大营的兄弟们凑钱打的送子观音,他们说这个比求神婆还要管用呢。”
李山接过虎符,仔细端详着,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他小心翼翼地将虎符放在一旁,然后轻轻搂住赵雨的肩膀,温柔地说:“有了这送子观音,我们一定会有个可爱的孩子的。”
两人相拥片刻后,李山转身离开房间,走过回廊。这时,他看到蔡琰正对着镜子卸下头上的发簪,铜镜中映照着案头上那本墨迹未干的《育儿蒙学》。
蔡琰注意到李山的到来,微微一笑,说道:“孩子开蒙之前,妾身要把这本《育儿蒙学》编写完,这样才能更好地教导他。”
李山走到蔡琰身边,拿起她鬓边的一朵落花,插在自己的衣襟上,笑着说:“那夫人可得先教教为夫如何认全鲜卑文字,这样我才能和孩子一起学习。”
蔡琰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专注于手中的工作。
李山又来到西厢门前,轻轻推开门,只见曾姜正顶着红色的盖头,坐在桌前专心地算着账本。算珠的声音清脆悦耳,伴随着曾姜偶尔发出的一声娇嗔:“百万石粮食都换不来夫君为我掀起这盖头吗?”
李山闻言,笑着走到曾姜面前,缓缓挑起那红色的盖头。当他看到曾姜左脸上那如蝴蝶般的胎记时,不禁脱口而出:“好一个招财的胭脂印啊!”
曾姜被他的话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从衣袖中掏出一份地契,递给李山,娇声说道:“这是幽州的八百亩良田,作为聘礼送给夫君,专门用来种植催奶的黄豆哦。”
廊下偷听的张飞被关羽拖走:"三更天了,再闹腾当心子龙来查夜!"月光漫过窗棂,三处烛火渐次熄灭,只剩老槐树在雪地里投下交缠的影。
五更鸡鸣时,李山轻手轻脚跨出房门。诸葛亮捧着热粥候在廊下:"蔡姑娘在核对赈灾账册,曾夫人清点完嫁妆粮,赵将军..."话音未落,银甲铿锵声自月门传来,赵雨拎着长枪瞪他:"刺史大人这是要逃早朝?"
府门外早己跪满道贺的百姓,几个顽童指着屋檐下的冰溜子叫嚷:"快看!冰柱子都结成了胖娃娃模样!"张飞醉倒在石阶上嘟囔:"生...生他十个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