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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军议厅的青铜火盆爆出几点火星，诸葛亮羽扇悬在沙盘上的漠北草原，忽然听到厅外传来铁甲摩擦声。许褚扛着两架改良弩机撞开大门，惊得荀彧手中算筹撒落满地："马钧又搞出新花样了！"
"这叫破阵弩。"典韦拍打弩机上未干的桐油，"能射三百步，就是上弦得三个壮汉。"他忽然抄起弩机对准窗外，铁矢呼啸着穿透三重皮甲，将百步外的箭靶轰成碎片。
郭嘉拎着酒壶晃到沙盘前，琥珀色的酒液滴在代表漠北的骨雕上："拓跋部归降后，匈奴、乌桓、鲜卑三族混编的十五万控弦之士..."他故意顿了顿，"上月比武时把校场箭垛射成了刺猬。"
"射得好！"贾诩阴恻恻笑着，枯指捏碎炭灰中的蝎子，"让匈奴千夫长教乌桓人驯马，鲜卑箭手训练汉军骑射——"他袖中滑出三枚染毒的骨牌，"各部精锐互掺，谁也翻不起浪。"
沙盘对面突然传来金铁交鸣声。马超扯着改良马铠的牛皮绳，甲片碰撞声惊飞檐下寒鸦："马钧这鱼鳞甲轻了三成，鲜卑匠人打的护心镜能挡三石弓！"他忽然解下大氅，露出满背新旧伤疤，"新编的五万胡汉精骑，人人能开强弓，夜战更胜昼战。"
"末将的幽州突骑己换装完毕。"赵云展开羊皮卷，墨迹未干的布防图首抵北海，"三万轻骑半数混编乌桓斥候，雪原追踪之术..."他指尖点在辽东某处，"上月围剿高句丽残部，三百里奔袭未失一人。"
张飞突然把丈八蛇矛杵在地上，震得沙盘上的小旗簌簌颤动："俺的漠南狼骑要两千具新马铠！"他黑脸上沾着塞外的风霜，"那些西逃的羌人见了铁甲就跪，说是天兵下凡！"
"翼德将军莫急。"徐庶突然展开一卷硝制过的狼皮，"匈奴大祭司献上白狼皮，说是天赐祥瑞。"他丹凤眼扫过诸葛亮，"不如让孟起将军率铁甲精骑巡边，震慑西域诸国..."
话未说完，厅外忽然传来马嘶。曾毅扛着账簿撞进来，身后跟着二十名抬箱子的胡汉民夫："启禀主公！漠南马场新增战马八万匹，北海盐井月产五千斛，辽东铁矿..."他忽然踢开某个箱子，露出刻着"许"字的青铜面具，"这是从西域商队查获的，里面藏着曹军调兵虎符。"
诸葛亮羽扇轻拂过面具上的鹰纹："曹孟德连漠北都护府的印信都仿制了。"他突然用朱笔在阴山某处画圈，"三日后月圆，当有狼烟为号。"
"报！"传令兵裹着风雪冲入，"许昌密报，曹操派程昱潜入羌地，欲联系羌王反叛！"
荀彧的算筹突然哗啦啦倒下一片："西羌王去年才献上汗血宝马..."
"来得正好。"李山剑鞘重重磕在河西走廊模型上，"让马钧把新制的鸣镝箭运往玉门关。"他忽然解下佩剑扔给许褚，"告诉归降的匈奴射雕者，斩一羌骑赏羊十头，斩酋长者赐汉姓！"
厅角阴影里突然传出铁链声响，三个浑身刺青的鲜卑力士抬进巨盾。高顺抚摸着盾面狰狞的狼头雕纹："新制的塔盾用了乌桓淬火术，能挡床弩..."话音未落，黄忠的六石弓突然震响，铁箭在盾面擦出三尺火花，却只留下淡淡白痕。
"好盾！"老将军白须颤动，"配上匈奴匠人打的破甲箭，便是铁壁也能凿穿！"
暮色渐深时，马钧满脸炭灰地捧来新甲。暗红色的甲片叠成逆鳞状，典韦抡起铁戟猛劈，竟被弹开的火星灼了眉毛。"这叫龙鳞铠。"马钧声音沙哑，"乌桓秘传的叠锻法，三十斤抵得上旧甲五十斤防护..."他突然剧烈咳嗽，"只是需要漠南特产的赤铁矿。"
郭嘉突然把酒壶砸在沙盘上："上月鲜卑牧童在祁连山南麓发现的赤红山丘！"他醉眼闪过精光，"曹阿瞒还当那是西域商路的地标。"
厅外忽然传来号角声。关羽的赤兔马人立而起，马背上捆着个浑身刺青的羌人："大哥！西凉送来急报，孙策遣使联络羌王，赠予江东匠人打造的连环弩！"
诸葛亮羽扇轻摇："亮夜观天象，紫微星旁将星晦暗..."他忽然展开西域舆图，"三个月后，敦煌当有沙暴。"
话未说完，东南天际突然亮起火光。张辽提着染血的陌刀冲进来："许昌死士欲焚漠南粮仓，己被乌桓巡骑射成刺猬！"他刀尖挑着半块焦黑的腰牌，隐约可见"虎豹"二字。
李山突然放声大笑，惊得炭火爆响："曹孟德这是要逼我提前饮马长江啊！"他剑指沙盘上的赤壁模型，"传令三军，明日开始，所有胡汉混编部队加练水战！"
夜风卷着校场上的喊杀声涌入军议厅，混着漠北战马的嘶鸣，竟似万千铁骑踏破贺兰山的轰鸣。沙盘上的黄河模型无风起浪，长江水纹突然裂开细痕，宛如蛟龙翻身前的蛰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