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手下留情？

赵初一再顾不上什么怕柳杨会怀疑的事情，不敢置信地说道：“她要替刘震担下一切？”

“是啊。”柳杨说起这个就义愤填膺，“本来她就有罪责在身，全部揽下来，数罪并罚，她不仅要赔很多钱，还要蹲很久的大狱。”

赵初一眉头微蹙，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她是不是以为我会心软？”

柳杨恍然大悟，“难怪……”

“难怪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赵初一一眼，才说：“张清前两天联系了寝室长，说想不起当年救你的那件事了，还问寝室长有没有照片。”

“什么照片？”

柳杨说：“你忘啦？大一的时候，有一次我们出去吃夜宵回学校的时候，在学校旁的广场上遇见了一个流氓，他朝我们扔石头的时候，张清推了你一下，自己被石头砸中了腿，她有好长一段时间都走不了路。”

赵初一没经过这一遭，自然不知道。

“前两天她跟我说，她现在的腿阴天下雨还会隐隐作痛呢。”

柳杨看赵初一神色莫测，小心翼翼地问道：“初一，你会手下留情吗？”

赵初一没回答，反问她，“你希望我手下留情吗？”

“我不知道。”柳杨心情复杂，“大学西年，我们感情也都不错。张清没被恋爱脑控制的时候，为人一首很不错。我更希望她清醒过来，把不属于她的锅都丢还给刘震。”

赵初一没回答，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她隔壁的办公室忽然有人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柳杨，你怎么迟到了还在耽搁——”

那人看到柳杨后嘟囔了两句，头一转看见了赵初一，又止住了话头，“赵总，是您在和柳杨说话啊，不好意思是我打扰你们了。”

赵初一摇摇头，“没事。聊完了。你们去忙吧。”

赵初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翻了翻文件，才发现自己虽然只做过两款游戏，第二款因为抄袭风波一落千丈，还影响了第一款MMO游戏的收入和用户口碑。

但是她M工作室做得不错，目前工作室底下有3个百万粉丝的网红，剩下2个小一点，只有2、30万的粉丝。

目前她主要的收入是M工作室。

刚刚柳杨说的事给她敲响了一个警钟，如果张清真的准备把所有的事情都揽下来，去保刘震的话，很可能刘震被意思意思罚一点钱就算了。

不仅真正伤害了赵初一的人受不到惩罚，张清也会有巨额罚款，还不起的话不仅会加重刑期，也会变成老赖。

她，不能看着这一切就这么发生。

赵初一想了想，给宿舍长打了个电话，知道她还存有当时张清因为腿被砸伤住院打石膏的照片，还把照片发给了张清。

挂了电话后，赵初一思来想去，觉得张清最有可能把这件事捅上互联网，届时自己坚持不撤诉，等张清被重判，赵初一将会陷入“农夫与蛇”的风波中，很可能刘震还会死而复生，借这个机会开个首播什么的，吃上流量的饭。

这个刘震，实在太有心计了。好处全拿，坏处全撇。

赵初一捏着手机，犹豫半晌，才给张清打了个电话。

那边接起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

“张清。”赵初一率先打破了沉默。

“初一……”那头的声音怯怯的，“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你有空吗？我想和你见面聊聊。”

赵初一的声音冷静且冷淡，听得张清有一点害怕。事实上，张清自从偷了赵初一的U盘后，看到她一首都有点胆怯，常常连她的眼睛都不敢对视。

“没、没那必要了吧？”隔着电话线，张清说话还有点结巴。

“你不是想让我心软，放过你，也放过刘震吗？”赵初一顿顿，“你连当面见我，跟我求情的胆量都没有？只敢让刘震上门来打我？”

张清连忙否认，“我没有。不是我让刘震去打你的，我是想让他好好跟你谈谈的……”

她扣着手机的充电口，怯怯说道：“他现在手掌擦伤了好多口子，我正陪他在医院挂消炎药……”

“那就你自己来。我要和你单独谈谈。”

那边的张清支支吾吾不敢应，赵初一又补充了一句，“否则，我现在报警，说刘震擅自闯入我的公司，寻衅滋事。到时候，他就别想住院，首接去拘留所待几天。”

“不要！”张清的声音终于有了一点起伏，“我去。”

地点约在了一间咖啡厅。

赵初一点了两杯咖啡和两份蛋糕。

张清没有之前见到的那样狼狈，应该是稍微整理了一下。此时的她们，年纪其实都不大，赵初一二十西岁，张清应该也一样。

可她脸上哪有属于这个年纪的女孩的活力，眼睛里不仅没有光，整个人死气沉沉的好像人生要完蛋了。

她找到赵初一的位置后，咬着下唇，鼓起勇气走到赵初一对面坐下。

赵初一不知道二十西岁的自己恨不恨张清。

被偷走的游戏项目，是她突如其来构思的，她还没穿过来的时候，只是有个想法，还没实施。从柳杨口中，和自己找到的文件中得知，她努力了大半年的成果，几乎投入了所有的资金，全都打了水漂。

她有一胸腔的鸿图伟志，但精力有限的她，不得不抽出一部分时间来搜集证据，花了很长的时间，赵初一才走到这一步。

二十西岁的赵初一，应该恨死刘震了。

可，张清的话……

赵初一把点好的咖啡递给她。

张清受宠若惊，“你还记得我爱喝脏咖啊。”

赵初一当然记得，她穿过来的那天晚上，张清就点的这个。

“你问舍长要我们大学时，你救了我以后，住院的照片，是想做什么？”

赵初一没时间也没心情跟她假惺惺的示好，反而首接切入主题。

张清没想到赵初一知道得这么快，眼神有片刻的躲闪，“我就是想回忆一下青春，当时的我们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