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吧……”
楚寻嘴里嚼着一小条茄子,双眼微微有些失神,“你刚刚那一下,说不定我不会死,说不定能扛住呢。”
他对刚刚那场比试显然还是颇为介怀,叨叨了己经有十分钟了。
许慎坐在他对面一边扒饭一边问道:“那要不等吃完饭之后,我们……再试一试?”
“不必了不必了!”楚寻缩了缩脑袋,连忙摆手,“我就是想不明白,你只是一个秘术师啊,技能也全都是神秘领域的通用技能,连个专属都没有。”
但是紧接着他又想起那把能把许慎用通用技能凝聚出来的巨剑……
“其实吧,我真的觉得拿一下未必能砍死我……”楚寻又捏着下巴说道。
“你烦不烦啊,能不能聊点别的。”许慎有些无奈了。
“行行行,聊别的聊别的。”楚寻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对了许慎,你有对象了吗?”
许慎看了一眼他:“哦,我打算追你女儿,明天鬼火停你家楼下。”
楚寻顿时一慌:“你……你不准打我女儿主意嗷!”
他说的是心里话,他其实本来打算插手楚凝的感情,他相信楚凝看人的眼光,一定会选择一个很优秀的人。
但是……许慎不是优秀,他是反常,是那种完全让人无法理解的反常。
楚寻坚信这样的人,其命运一定非同寻常,但也正因如此才不想自己女儿也卷入对方的命运之中。
楚凝这种普通的小姑娘恐怕承受不起。
许慎完全理解楚寻的担忧,他无所谓的笑了笑:“你放心吧,开玩笑的,小凝以后会遇到更好的。”
楚寻并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是更纠结了……
更好的?那更不可能了。
他怎么会不明白,许慎这样的家伙,只有极少数人能在人生中偶然遇见一个。
楚凝往后余生都不会遇见另一个更好的了。
他不想放任女儿卷进危险与未知的洪流里,也不想看着女儿抱憾终身,而且退一步来讲,眼前这个家伙真能老老实实留在楚家?
绝无可能,他手中掌握的力量可比楚家大多了。
“唉……”楚寻长长的叹了口气,一时间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对了,楚凝去哪里?怎么没跟你一起?”许慎换了个话题。
“现在应该去开会了,明天不是要去乾痕森林拉练嘛,她是带队教官。”
“楚凝?她当带队教官?她不是才一阶吗?”
楚寻终于找到了炫耀的资本,洋洋得意地说:“怎么?不行吗?我女儿可是去年唯一一个巅峰本质,而且只用了一年时间就到了一阶晋升期,这可是破纪录的强。”
“这小姑娘真厉害啊。”许慎不由得感叹道。
“那当然,我女儿自古以来就很厉害!”
“听起来就好像楚凝己经活了几千年了一样……”许慎吐槽。
楚寻没有理会他的吐槽,转而问道:“明天你一起去吗?”
“我去干嘛?我又没参加集训,而且就他们那点拉练强度,不如我在宿舍睡大觉。”
“太懒了别人会不喜欢你的。”楚寻攻击道。
“为什么不喜欢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啊。”许慎一脸无辜。
楚寻无语的笑了一下。
这时许慎的手机突然响起,是荀雪打来了,一看到这个电话,他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一种不妙的预感涌了上来。
他太了解荀雪的行事风格了,果断、精准、一丝不苟且反应迅速,她给自己打电话绝对不会是为了闲聊。
果然一接起电话,荀雪就开门见山:“许先生,你让我对比数据的事情有结果了的,不过这个结果并不怎么好。”
“详细说说。”
“太详细了你恐怕听不懂,我们在乾痕森林的数据组里发现了一组很不明显的异常,那个数据异常前所未见,我们需要实地考察一次,收集更多的信息。”
“希望我和你们一起去?”许慎明白过来。
“没错,如果有你在的话我们的考察效果会好很多。”
“什么时间?”
“就明天早上,我们和集训队伍一起出发。”
一旁的楚寻笑的前仰后合,许慎则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乌鸦嘴。”
等挂了电话之后,楚寻探过身子问道:“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
“什么事情?”
“天数协会在整个平洲也算是一线势力了,连军方都不在乎,荀雪是平洲天数协会的会长吧?她为什么这么听你的话。”
许慎犹豫了一会儿反问道:“你对荀雪有什么了解?”
“位高权重,性格冷漠,学术大拿,三年前破译了‘旧三山文’轰动一时,被称为最后一个掌握‘旧三山文’的人。”楚寻回答道。
“旧三山文是我帮她破译的,我做了一个三千六百字的对照表给她。”许慎随口回答道。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那可是荀雪的最高成就,你就这么按到自己头上了?”楚寻完全不信。
许慎沉默不语。
“而且那可是死文字,高阶的神秘领域大佬也没法从历史中将它们翻译出来,更别说你才刚毕业。”楚寻有些不太自信了。
许慎仍然保持沉默。
楚寻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突然想到如果那个对照表真的是许慎做的,刚好就能说明为什么荀雪对他言听计从了。
“不是,你为什么不自己发表?你知不知道那东西给荀雪带来了多少好处和财富?我的天,你居然把那么重要的劳动成果给了别人?”
“在我手里未必有那么好的效果,而且它能交换的好处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许慎毫不在意。
“但是你也不能把这么多年费尽心血的劳动成果拱手让给别人啊,你要知道很多人一辈子也没法取得这种成就。”楚寻更加想不通了。
“我觉得你好像稍微有些误解。”许慎夹起一筷子土豆丝放进嘴里。
“什么误解?”
“没有什么那么多年,也没有费什么心血,我用了两天时间就破译出来了。”
楚寻坐在椅子上,心里满是汹涌的迷茫,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